周围安静的可怕。
“今天这里有贵人。”他咕哝了一句,隐蔽的行了一个当地的扶肩礼,准备换一个堤屋休息。
尊贵在很多时候是危险的代名词。
衣留申群岛有着无数奇特而疯狂的习俗,譬如割下敌人的头颅去肉风干后挂在门廊前当作装饰,以及有权势的人家会使用一种当地人尊为神灵使者的蟒蛇来看护自己的孩子——那是种体形粗短的大型蟒蛇,躯体以黄白或淡褐为底色,并有红褐色斑纹。它们最高可以活到40几岁,体长4米到5米,腰围80厘米甚至更多——迄今为止,除了衣留申群岛本地人之外,没人能理解这些冷血动物为什么不会把在它们眼里应该属于美食的婴儿一口吞到肚子里,而是像照顾自己的小蛇那样细致入微地看护着每一个交托到它面前的小生命。
被血蟒看护过的孩子终此一生不受任何虫蛇打搅,它们将躲避他,一如躲避他的养母。——年轻的母亲微微卷曲着身体躺在藤做的摇椅上,微笑着说道,坚韧的藤弯曲得很优美,一如她的身体,包括圆润的小腹——所以啊,亚利克斯,我非常谢谢你给我带来的小鸟,但还是把它放走吧,不然的话,它不但不会唱歌,而且还会因为过度惊恐而很快死去的。
哦……
巫妖醒了过来——这种说法不是很正确,因为他只是从亚利克斯的记忆碎片中退了出来而已,不过他现在有点明白自己的请求为何会被如此简单的允可了——之前的亚利克斯是一个多愁善感到让巫妖的坚韧灵魂都会不可遏止地抽搐,混乱的无聊人类,以致于他把前者有关于私人情感的记忆碎片全部收拾在一起等待回收,现在看起来这似乎是个大错误,至少亚利克斯和衣留申的关系,并没有他以为的那样简单。
“亚利克斯?”
煦德就坐在亚利克斯的身边,对面是派吞,两个人中间放着地图和一个打开的手电筒,看来是在研究明天的路线。
派吞比煦德更早发现亚利克斯醒了,在他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原本只是偶而在眼皮下动一动的黑色眼睛是怎么突然睁开的,他们甚至对视了一个瞬间。
“有人在靠近我们。”亚利克斯低低地,口齿清晰地说,他坐起身,毯子从肩膀上滑落下来。
派吞看了看门口担任警卫的随从,那个面色黧黑的男人疑惑地摇摇头,但煦德已经站起身,拿起枪。
喜欢夜游的人在衣留申群岛多半活不到第二天,因为总有些神经过敏的家伙向着任何一个夜里不回自己的堤屋好好睡觉,反而试图靠近其他堤屋的大型生物开枪。
半个小时后,煦德与派吞回到自己的堤屋里,他们形容有些狼狈,不过总体上还好。
“这里也不少。”派吞厌恶地一脚把一个被打掉了半个脑袋的男人踢下去。而煦德则在计数:1.2.3……手背上纹着一条斑蝰蛇的尸体足足有6个,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守护在亚利克斯身边,派吞的两个随从看到他们两个,很高兴地笑了笑,其中一个比较年轻的,圆脸的男人向派吞说了一句南部的土话。
煦德没听懂,派吞转头好奇地看了一眼老老实实坐在墙边的亚利克斯,:“他说原本以为你的弟弟还是条小水蛇,没想到竟然是条漂亮的黑曼巴。”他翻译。
衣留申当地人很喜欢用蛇类来作比喻,煦德知道小水蛇就是水蚺的幼子,这里也有着几分恭维的意思,但是黑曼巴,他皱着眉头想了想——一种陆生毒蛇,成年的黑曼巴蛇体型修长,能轻松的长到4米。身躯灰黑,鳞片细小,下颌与肚皮雪白,脑袋轮廓比较圆润,显得不像其他毒蛇那么狰狞,一双眼睛黑溜溜,圆滚滚非常可爱,看人的样子更有点傻乎乎——在不被打扰的情况下不会对任何东西发动攻击,而且,在黑曼巴发出警告时避开或站立不动,就不会有危险。它攻击人只是在受到打扰并且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才会发生的。
不过仅仅只是这样的话,它就不会有“黑色天堂”的别称了。正如一个旧教传教士曾经在自己的传记中这样写道:“这是一种可怕的毒蛇,……当人们看到了它纯黑色的口腔时,也就看到了天堂…它的杀戮难以想象的强悍,快捷,有效率。”
它是爬行动物界体型最长、速度最快、攻击性最强的杀手。能以高达19千米的时速追逐猎物或者敌人,或者跳起来咬到你的脸,一米高的幼曼巴就可以轻易攻击到2米左右高度的猎物;而且它毒性强烈,只需两滴毒液就可以致人在醉酒般的朦胧状态中死亡。更可怕的是,不管在任何时候,黑曼巴的毒牙里至少有着20滴毒液。
6分钟,13人,是黑曼巴创下最高纪录,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蛇类可以打破。
亚利克斯把脑袋缩进毯子里以躲避煦德的眼刀——人类的心思真是难以捉摸。
不过巫妖挺高兴自己的潜行,闪避及偷袭技能还没退步得太厉害——这是半巫妖导师特地命令,嗯,没错,就是命令,那个总是神秘兮兮,脸色惨白的黑发朋友亲自教导他的重要技能之一,他记得那时候导师是这样说的。
“如果要说他的技能如何出色倒也不一定(此时那家伙向导师投去了哀怨的目光),但不管怎么说,好像能用偷袭干掉一个强大神祗的家伙暂时性还只有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