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被一场骤雨打落,之后无能为力地苍老,无能为力染上本不属于自己的泥泞。
望着望着,她忍不住走近门前,又仔细看了一眼窗玻璃上被擦出的印记。
——确实像有人用手指擦出来的。
定睛一看,霍免惊讶地发现那个印子不是在窗户外面的。
它在窗户里面……也就是说,里面的人,不久前擦了一下玻璃?
霍免抖了抖身子,感到自己得出的这个结论着实诡异。
她瞎猜什么呢,赵叔叔他们都说了,这边很久不住人了。
况且房门都锁着啊……
咦!
霍免的目光被门锁的颜色吸引。
锁是很常见的那种锁,最朴素的银色。
——和她手里那把钥匙的颜色,一模一样。
难道……
她的举动,源于一种莫名其妙的预感。
鬼使神差地,霍免将钥匙对进了锁孔。
她眼看着它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一寸一寸慢慢地没了进去。
——分毫不差。
钥匙往右一旋。
“咔嚓。”
沉重的,叫人惊惧的开锁声。
门开了。
不知从哪里,抖落下厚厚尘埃。
天空中最后一抹余晖彻底隐没,黑夜来临。
视线所及之物,褪去原本的颜色,搅作一团,浸于模糊难辨的阴影里。
正对大门的,是一张祭台。
霍免心惊胆战地走过去。
祭台中间摆放着相框,照片里是个孩子。
这里太黑了……
极度昏暗的光线只能看清轮廓,小孩脸上的表情,大约是笑。
后背爬上一股森森的凉意。
盯着那张稚嫩的脸,她脑海中却浮现出一个成年男人泣不成声的模样。
男人的眼里蓄满泪水,眼眶一圈全红了;淡淡的泪痣更衬得那张脸风情万种,他美丽得,好像志怪故事里描绘的,会吃小孩的坏妖精。
“兔子!兔子!”
“你相信我啊!”
指尖缠住她的衣角,拼命想往她怀里钻。
她推开,他就缠上来;推开,再缠上来。
每一次,缠得更紧。
“只有你能救我了,你不会抛下我的,对吧?”
他的力气很大,掌心被他捏得很痛。
她一心想着摆脱他,用尽了全力。
“我们说好的……你要回来找我。”
“霍免!霍免!”
声声泪下,饱含恨意。
“霍免……”
“你会回来的。”
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