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2 / 2)

“你喜欢这种牌子的吗?等回去到百货商店逛一逛,我给你买一块男式的。”江秋月拍着胸脯说的落地有声。

彭敬业低声嗯了一下,轻笑道,“到时候我陪着你去。”

卫龙在他们背后的木椅上吸溜着热水,听的牙花子抽抽。

话说排长和江知青说话的身份貌似反了吧,不应该是男对象露出手表,女对象羡慕之,然后男对象拍着胸脯保证回去给她买,于是女对象感动地扑在男对象怀里嘤嘤嘤?

套路不对啊排长!你咋能厚脸皮地让人姑娘家给你买东西呢。

卫龙皱巴着脸,纠结着要不要提醒他家排长一下,对象是用来宠宠宠的,需要他给人家买买买,不是人家掏腰包买给他!唉,有个第一次谈对象的愣头青上司,简直操碎了老心。

不等卫龙下定决心偷偷摸摸提醒他家排长,彭敬业一个大掌拍到他头上,让他去找他自个儿的晚饭去,原来他们已经等到下午五六点了,火车还没来,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卫龙想问排长吃啥,结果看到江秋月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两只大包子,一看就知道是红薯掺白面做的,先不说里面的馅儿,光面皮看着就很香。

算了,他还是先管着自个儿吧,排长不需要他操心。

卫龙小战士咽了咽口水,摸出几张食堂大厨师傅贴的玉米饼子,一边瞄着排长吃的肉包子,一边口水哗哗啃饼子。

江秋月转头看到他那馋样儿,噗哧笑了一下,拿出一个红薯面占大多数的递过去。

包子是今天一早起来蒸的,她没有特意放进空间保鲜,只是拿棉布围了几层裹着保暖,到现在拿出来还热乎着呢。

卫龙没敢要,瞅了瞅彭敬业,得到他的应允后欢快地接下了,并送上大大笑脸一个,见牙不见眼。

有了这个插曲,知青们那边也开始拿出干粮吃当晚饭了,他们准备的倒是没有江秋月的那么用心,只是普通的玉米或者红薯饼子罢了,就着搪瓷缸里打来的热水,能饱肚子就行。

有彭敬业在江秋月旁边牢牢护着,刘爱英他们识趣的没凑过来,三三两两的坐在他们周围。

他们吃着干粮讨论些回家想做的事,声音轻快又顾忌到在公共场合而刻意压着,说话间两眼放光表情丰富,比以往的死气沉沉来的神采风扬,回家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吃完东西,天色渐黑,候车室亮起了晕黄的灯光。

江秋月闲来无事,靠在彭敬业身上,盯着灯泡发呆,这是她除了在大队长家之外第一次见到的照明设备,不知道临河村什么时候能普及用电,到时养殖处和知青院也能跟着沾沾光了。

估计还要等上一段时间,斗争不消停了,高层那些人哪有时间搞基建。

江秋月思及后世的几位继任领导人,接力把祖国培养成扬名海内外的基建狂魔,如今对比一下几十年前后的巨大变化,不得不深深佩服之。

希望她在这个时空能活到那个时候,亲眼见证那一切,江秋月此时心中如此期许。

晚上八点多,呜呜呜的鸣笛声远远传来,火车晚点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达,候车室里等候的人比之前多了些,大家均是一副习以为常的平静态度,没有后世的争吵和不耐,看来晚点是一直存在的问题。

由于人不多,又是在人发困的晚上,上车的人没什么好争抢的,上了月台后一个一个拿好行李排着队,等候检票上车。

硬座和卧铺在不同的车厢里,江秋月提前和陈中华他们打了招呼。

彭敬业一手提着行李包,一手护着江秋月上去,卫龙抗上两个军用包跟在后面。三人一路找到卧铺车厢,对着车票上的号码找到床位时,发现上面已经坐满了人。

第93章

卧铺车厢是典型的三层床铺类型,一个狭小的格子间里上中下六张单人床,车厢内灯光明亮,氛围比硬座车厢安静一些,布置上也能看出来用了心思,更典雅精致几分。

彭敬业是军人干部身份,有资格买卧铺票,稍微托点关系,拿到的床号都在下铺,位置也远离厕所靠近热水间,绝对不会被臭哄哄地熏到。

只是,现在那两个位置都被先上车的人占住了。

江秋月走在前头,拿着票上前提示那是他们的铺位,请人让一让。

占位的明显是两家子人,父母带几个孩子,身上的衣裳不是多好,但至少没有补丁,只是他们全都脱了鞋子,大人盘坐在床铺上,小孩子光着脚在白床单上扑腾蹦跶,上面已经落下几个黑脚印。

空气很污浊,一股臭脚丫子的味道熏得人难受。

江秋月提醒了之后,那两家子人的反应不一。

右侧的女人看起来是个蛮横的,斜眼一翻就想说什么,却立即被她身后憨厚老实样的丈夫拉住了胳膊,那人给妻子使了个眼色,让她看看站在面前的是什么级别,别啥人都得罪。

斜眼女人瞥了瞥江秋月,看她一身时髦装扮,大件小件齐全,气色粉嫩不像是吃不饱饭的,脚上穿的还是皮鞋,特别是人家身后又出现一个更气派的高大男人。

女人立马收起了斗嘴的心思,听她丈夫的话,下床让孩子们穿鞋子,给人家正主腾地儿。

他们三个小孩子不咋地愿意走,被爸妈哄着说去买吃的才算乖下来。

江秋月笑了笑,侧身给他们让开出去的路。

彭敬业站在她后面,鼻间隐约闻到隔间里飘出的气味,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没想到选择更好的卧铺,居然是这样差的环境。

如果不是担心被小人逮住滥用职权的马脚,给老爷子添麻烦,彭敬业可能当即就带着江秋月换到领导专属的软卧车厢了。

不过,彭敬业没想到的还在后面,让卧铺间搞成这样的不是环境,是人。

他看到里面无故占位的人开始出来,于是等在江秋月身后,准备稍后将行李放进去,却不想他的身影挡在隔间外,另一家占床的人看不到,以为来的只是一个女同志好欺负。

有一家让了,正在穿鞋穿衣裳,江秋月愿意给他们一些时间收拾,但是对面那床上的人却动都没动,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

江秋月亮出车票,继续向他们说了一下让出铺位。

那张床上的中年男人撩起眼皮子望了江秋月一眼,浑浊的眼中闪过惊艳,开始上上下下的打量她,眼神放肆。

江秋月敏锐地看过去,被对方的动作恶心到了,那人竟然把猩红的舌头伸出来舔了舔干瘪的嘴,两眼色迷迷的看向她的胸口。

她将手上拎的包抱在胸前挡着,再次提醒一句,这次语气冷冷的,不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