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管齐下,不到一会儿,赵美丽呛了一口水,咳嗽着醒来了。
“你怎么样?”江秋月接着慢慢的喂了几口,问着话看她有没有清醒过来。
赵美丽迷糊着眼点了下头,脸上渐渐褪去了烧红色,辫子都被汗浸湿透了。
江秋月给她松了松头发,说最好喝点淡盐水补充盐分,赵向东立马想背起赵美丽回去,被赵美丽推开。
柳二媳妇提议先送去赤脚大夫那看看,开点解暑汤喝,花不了几毛钱。
赵美丽同意,江秋月和柳二媳妇一人一边扶着她往村里走,赵向东这次不敢再毛手毛脚冒冒然背人了,他跟在后面把送水的空桶和扁担带上。
赵美丽身子虚软,两人只好慢慢架着走,好不容易把人弄到卫生站。
赤脚医生看了果然说是中暑了,先给化了点自制的冰片让她喝下解暑,稍后开了一副解暑汤让回去熬了喝,夜里凉快歇一晚就好了。
中途刘爱英赶了过来,江秋月把人交给她带回知青院,她和柳二媳妇需要再送一次水,刚才只在地头供应了一半,算是泡汤了。
送完水回到养殖处,江秋月在柳二媳妇临走时包了一包油果子给她,说是带给皮蛋吃的零嘴,算是给下午耽误她时间的赔礼,柳二媳妇笑着说不值当,被江秋月硬塞着出了门。
之后几日就没见赵美丽再下地,当然不干活她拿不到一点工分,不过如果她手里不缺粮票的话,估计也不在意那么点工分。
灌溉任务完成后,江秋月光是每天送水都感觉自己黑了几个色调,更别说那些在大太阳底下光膀子挑水钻玉米地的人了,一个个晒的黑溜溜的。
接下来江秋月就专心宅在养殖处休养,除了同柳二媳妇一起去割猪草挖野菜采野果,其他时间一点没出门过。
在这段时间里,她专心喂猪,终于把之前的小野猪崽子喂成了野猪崽子,又长大了点,不能再用小称呼了。
不过野猪崽即使长了,还是比不过隔壁栏吃点粮食就疯长的家猪崽。
最近忙过后,柳二媳妇不知道从哪里背来一筐筐的红薯须子,就是那种没肉都是经络的很小的红薯,人一咬一口丝,没啥吃头,更填不饱肚子。
柳二媳妇天天喂给家猪崽吃,家猪崽慢慢长的健壮起来,一天一个样。
她看野猪崽长的慢腾腾的急死人,还问江秋月要不要,江秋月尝试着丢进去一根细长的红薯根,野猪崽哼哼的拱上去咬了一口,吐出来撅着屁股往窝里去了,表示不吃。
江秋月两手一摊,她还是老老实实给它们打猪草,喂各种乱七八糟长老的野菜吧。
夏季野菜疯长,老的人是吃不了的,但是猪能吃啊,江秋月就把野菜和猪草一起割回来,掺着糠皮煮成一锅大杂烩,野猪崽倒是吃的欢腾。
遇到日子特殊的那几天,浑身难受,她懒得煮猪食,就把猪草野菜一股脑扔进去猪圈,野猪照样吃的干干净净。
甚至有次江秋月掰了几根树枝连同树叶扔进去,两只野猪崽哼哼地拱来拱去,不一会儿把树叶和嫩茎都啃光了。
从那之后,她也不讲什么一天喂几顿了,有空就去弄点草啊树叶啊块茎之类的往猪圈里扔,扔了一天到晚上去看,准又吃的精光。
这样持续了大半月,野猪崽终于长高了点。
江秋月终于明白,这家伙就是杂食动物,啥都吃。
与此同时,夏收来临了。
收获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抢收的活计,即使从灌溉田地之后,天一直没下过雨,柳建国仍在开动员大会时要求队员们鼓足干劲抢收,以免遇到突发的暴雨将成熟的粮食泡汤了。
队员往往在收获的时候是最有干劲儿的,没有人偷奸耍滑磨洋工,因为能收多少关系到他们之后的分粮问题,谁都不想浪费一粒粮食。
抢收的时候不管男女老少都分有任务,江秋月这次必须下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