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了一口气,将怀中的娃娃都摆到他的榻前,绞着手指,不安地等他来睡我。
不过一刻钟,江寻就回房了。
我很紧张,万一他觉得不好睡,还是要杀我怎么办?
我也不能一开口就说:“本宫很好睡。”
这样不矜持,没有人会喜欢的。就好似你去店家买首饰,对方一开口就是我家簪子用料好做工佳,夫人你绝对不会后悔的。别人恐怕只会认为你有病,而不会被这套吸引。
所以,我决定摆骚弄姿,整一个很撩人的姿态,勾引江寻。
世风日下,堂堂前朝公主,绞尽脑汁取悦一代大奸臣,就为了苟且偷生。
这厢,我犹自叹气,那厢江寻已经宽衣解带,摸上床来。他就穿一件中衣,看到我,愣了一会儿,低声问道:“公主怎会到臣的房里来?”
我脸上火辣辣地烧,总不能说,是我突发奇想想睡他吧?
我顾左右而言他,道:“昨夜本宫夜观星象,罗盘显示,在此处小睡甚佳,可以令人延年益寿,青春永驻。咦,原来是江大人的寝房,甚巧甚巧,本宫不介意,不妨一起睡啊,哈哈哈。”
我的笑声爽朗,企图化解我们之间的尴尬。可惜江寻并不领情,他把玩了半天榻前的黄皮虎,道:“公主可知,同床共枕是夫妻间才做的事?”
“咦,还有这种说法吗?本宫是第一次知道,哈哈哈哈。”糟糕,气氛越来越凝重了。
“哦,所以公主没有与臣结为连理的想法,却一意孤行来睡臣?”
“咦?”听话风好像不太对劲,这么严重的吗?
“还是说,公主认为臣是随随便便的人,是那起子小人,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睡臣?”他自嘲一笑,侧头,望向桌前烛火璀璨的那一面,道,“原来,在公主心中,臣一文不值。眼皮底子浅,又记仇,现下还认为臣好色?啧,公主请回吧。”
我神情严肃,将手掌握成拳,抵在唇间。原来睡个觉而已,还有这么多弯弯道道,这可咋办?
他心底的伤痕越来越深,再这样下去,我必死无疑。
我想死吗?这是一个好问题。谁他娘的想死啊!
“咳,这真是一个意外,本宫并无看轻江大人的想法。”
“是吗?”他依旧冷笑,半张脸隐藏在黑密柔顺的长发间,辨别不清真切。
“江大人面如冠玉,美姿仪。本宫之所以对大人拒之千里之外,是因为本宫现下自身难保,不敢拖累大人。”
“哦?是吗?臣还当是自身貌丑,碍公主的眼。”
我震惊:“怎么会?江大人好看,本宫甚是喜欢。”
“白柯才是公主的心上人之选,若不是她心有所属,公主是否会以身相许?”
“都是女子,哪来的相许不相许?”
“就算是男子,也没见公主对臣特别一些,还是美姿仪的女子吃香。”
嗯?这话听着略醋,难不成江寻在嫉妒白柯?天呐,就因为我移情别恋,他心生怨怼,所以要杀我吗?!
使不得,使不得,我得稳住他。
这时,我又想到了皇姑母所说的话,她讲过:“若是你想哄骗一名男子,无需做别的,吻他,狠狠吻他,将他吻得七荤八素,就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