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关的将领姓江，他这人没什么大本事，但非常擅长守城。

这次戎人南下，他就打定主意要守好了自己面前的城池。

为此，他不惜坚壁清野，将外面的老百姓全都叫到了城里居住。

边境地广人稀，平常城市里没多少人，看着很冷清，但现在……这座城市已经被周围的百姓给塞满了！

这些百姓被带进城之后，男人直接被拉了壮丁，女的一部分找了活儿来干，一部分被安排了住处，但有很多人连个住处都没有。

他们就挨着城里的房子，随意搭建一些小屋居住，顿时将整个城市挤得满满当当。

这也就算了，他们还随地排泄。

大齐的城市，都是有专门倒夜香的人的，毕竟粪便是一种非常好的肥料，因此不管哪个城市，路上都干干净净的，但现在这个城市……

人的粪便，鸡鸭的粪便，牛羊的粪便……路上到处都是！

这座城市里的人，对此并不在意。

戎人打来了，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去，谁有空在意这些？

但聂平……

带着人偷偷来到边关的聂平，看到这场景就崩溃了。

他在现代虽不是大富大贵，但生活的环境非常干净，来了这里呢？身为聂家的少爷，他虽然没了抽水马桶，但只要他“方便”了，恭桶立刻就会被换上新的。

这样脏乱差的环境……

“马上派人清理道路！再这样下去，会出现瘟疫！”聂平立刻就喊人来清理。

戎人已经在不远处安营扎寨了，江将军每天都睡不好，得知有钦差要来，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他以为钦差会带来粮食和援兵，但这个钦差只带了少许物资过来不说，来了之后久竟然让他们打扫街道？

现在他恨不得连女人都拉上城墙，哪有空清理这些？

而且，干什么不要钱？

“聂侯爷，不会有瘟疫的……”江将军道。他们这地方干冷干冷的，古往今来很少有瘟疫，就算真的有……

那也要等戎人退兵了再说。

“你不知道做事要未雨绸缪吗？”聂平皱眉，却很坚持。

他知道历史，戎人的那位天可汗如今刚刚打下了一些部落，内部不稳，才会发动战争，劫掠一番之后就会离开……因此他完全不用担心。

至于以后……这位天可汗的后代虽然会灭了大齐，但还要再等一百年！

有他在，他们还肯定不会有机会。

倒是瘟疫……真要出现这毛病，自己指不定也要遭殃！

聂平手上拿着圣旨，江将军是个不爱惹麻烦的，虽然觉得麻烦，但还是吩咐下去，让人组织了女人孩子清扫大街，并且规定不能在大街上排泄。

不在大街上……难道要在自家居住的狭小的只能让一个人睡下的房子里解决生理问题？

城里的老百姓都懵了。

而那位天可汗，他花了不少功夫，总算让对自己的不满的将领相信他的部落被人抢了，是因为大齐。

同时，为了让乱起来的手下尽快拧成一股线，他让自己部落的人带着其他部落的人，开始进攻面前的城池。

他们都来了这里了，不可能因为一小群人被抢就退回去。

这位天可汗之前让别人攻城的时候，压根就没去想对策，大现在自己部落的人也要过去……

戎人从几个城门开始进攻，然后在大齐士兵的射程之外张弓搭箭……

戎人的弓箭，一直都是射的比大齐的要远的！

这些弓箭落到城墙上的时候，力道已经没那么大了，很难刺死人，但在第一波箭雨之后，立刻就有了第二波，这第二波的箭上，还裹了漆黑的油布，点了火。

聂平一直在城墙下关注这场战斗。

一开始，他觉得这古代的战斗挺好笑，挺儿戏的。

只要他把炸弹拿出来，肯定分分钟就灭了戎人。

可惜他当初用炸弹对付了聂宣，为了不让人怀疑，暂时不能拿出来。

不过，等几年后戎人围了京城，他倒是可以把炸弹拿出来，然后把皇帝救下。

聂平漫不经心的，但当带着火的箭雨出现，点燃了城市里的临时搭建的房子……

聂平被吓了一跳，立刻就让人去灭火，可即便如此，飞快蔓延的火势还是烧伤烧死了很多人，又烧坏了很多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