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孟整个身体顿时僵住。
她吻他的那一瞬间,第五颗星,亮。
倪胭的吻蜻蜓点水般离开,她浅浅地笑着,认真地说:“如果你输得犹如丧家之犬,那么这道疤痕便永远是一道耻辱。而若你万人之上,这道疤痕则是你英勇的勋章,值得被万世歌颂。”
骆孟眼中窘迫挣扎不再,望着倪胭坚定地点头。
倪胭忽又妩媚笑开,娇羞嗔逗:“喜欢我亲你吗?”
骆孟咬咬牙,忽然俯下身来抱住倪胭,使劲儿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他像是完成了什么英雄壮举,松开倪胭之后胸口起伏气喘吁吁。
倪胭将娇嫩的小手搭在他的胸口,望着他的眼睛:“我等着骆将军旗开得胜。”
“对了,你好心送了我药,虽然没什么用处。但是我也得回礼。之前有个嫖客没钱,偏偏要用能治疤痕的膏药抵钱。”
骆孟皱着眉,显然是不喜倪胭说嫖客的事情。
倪胭从袖中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交给他:“每日涂上两遍,兴许就好用了呢。”
“我看过大夫,这疤太深,什么药都没用……”骆孟推脱。
一方面,他之前的确看过几个大夫都说他脸上的疤是祛不掉的。另外一方面,一想到倪胭送给他的药是嫖客给她的,他心里就别扭,没法接受……
“你不听我的。”倪胭立刻变了脸,生气地推开他,转身就走。
“我听你的!我听你的!”骆孟急忙追上去。
倪胭狡猾地勾起嘴角,她回头望着骆孟,不咸不淡地问:“每次涂几次?”
“两次!”
“乖。”倪胭这才笑着将装着妖界灵药的小瓷瓶丢给他。
白石头清冷的声音在倪胭耳边响起:“恭喜你达成一日五星成就。”
倪胭便在心里问她:“有奖励吗?”
白石头沉默了三秒钟:“……没有。”
倪胭:……呵呵。
·
红霜听说倪胭要离开,吓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娘娘,您要去哪儿呐?如今四处不太平。咱们在皇城都这么不安稳,您要是去了别的地方,要是遇见了坏人怎么办呐!您不是终于要了皇上给的钱银了吗?要我说,咱们买一处更大的宅院,然后雇一大帮家丁,日夜巡逻……”
倪胭叹了口气,捏着盘子里的荷花酥塞进红霜的嘴里。
“挺好吃的,尝尝。”
红霜把荷花酥放下,哭丧着脸:“娘娘……”
倪胭眯着眼睛,笑着拍了拍她的脸:“留在这儿照顾这些可怜的小家伙和老家伙们。听话哈。”
她大步走出房间,翻身上了托骆孟帮她买的小白马。
宅院里的人都追了出来,一大群孩子,还有颤颤巍巍的老人。
东东站在马前,懵懂地望着倪胭。
倪胭叹了口气,她俯下身来把东东抱起来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儿,温柔地说:“东东要听红霜姐姐的话,等姐姐回来了再给你带好吃的。好不好?”
东东使劲儿点头:“烟、烟姐姐……”
倪胭微微怔了一下。东东四岁了,一直都不会说话。没想到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是喊她。
东东扯起嘴角:“东、东东听烟姐姐的话!”
倪胭把他递给红霜,回头看了一眼一院子的老老小小。这一刹那,她似乎有那么一丁点理解李烟儿了。
“驾!”她挥鞭,红色的身形如风掠过。
倪胭驾马疾行十里,骆孟在后面跟着跑了十里。
“吁——”倪胭拉紧马缰,让马停下来,调转方向。
她看着气喘吁吁的骆孟,无奈地摇头:“你跟着我做什么?想跑断气的吗?”
“我、我不、不放心你!不、不安全……”骆孟弯着腰,双手搭在膝上,大口喘着气。
倪胭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挥鞭朝他的胳膊甩了一鞭子。
骆孟眉峰皱起,却不躲闪。
“骆孟,你知道我要什么。去像狼一样把我想要的东西抢回来,而不是像一只狗一样跟在我身后!”
骆孟胸口起伏,他睁大了眼睛望着倪胭,摆手:“待、待在我身边,你自己走……不、不安全!”
倪胭微微偏过头,望着远处层叠的山峦,还有极浅的蓝色天空。她俯下身来,朝骆孟伸出手。
骆孟急忙握住她的手,走到她身前。
倪胭弯下腰,贴在他耳边,轻声说:“做一个人,一个让我心悦诚服伺候的男人……”
“我……”骆孟瞳孔慢慢涣散,健硕的身躯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