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是说太子一系却都是恶人,半分好处也没有,而是相对而言,太子偏爱儒生,那些属官们嘴上惯会说好听的,但真正能做实事的,却是很少。
就这一点,连钟意最不喜欢的苏志安都不如。
然而此刻,太子毕竟是太子,她不好多说什么,客气的笑道:“既然如此,我与罗别驾便在此恭候大驾了。”
“哎呦,看我这记性,险些忘了正事,”蔡满一拍脑门,笑道:“我是来相邀的,今晚殿下抵达,必要接风洗尘,居士与别驾皆是一时英才,务必要出席才好。”
钟意听他说完,面上的笑意便淡了,罗锐更是从头到尾板着脸,直言道:“国事操劳,正是用人之际,哪里抽的开身?且丹州赈灾,屡有艰苦,太子远道而来,自是欢迎,却没有大肆张扬,设宴行欢的道理!”
蔡满变色道:“放肆,竟敢非议太子殿下!”
“罗别驾语气有些过了,但说的也是实情,”钟意道:“丹州诸事忙碌,我们委实是抽不出身去赴宴,望请左庶子勿怪。”
“居士,别驾,”蔡满皮笑肉不笑道:“我诚心相邀,你们却口出恶言,未免有些过了吧?”
钟意也冷了脸,道:“我们跟左庶子不一样,诸事都很忙,你若是说完了,便可以出去了。”
蔡满面露不忿,正待开口,钟意便先一步道:“来人,替我送客。”
门外的州府侍从上前,客气而坚决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蔡满见状冷笑,拂袖而去。
“东/宫之内,竟有这等只知享乐,不通民生之人,要知道,他不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侍从,而是左庶子啊!”罗锐猛地将笔搁下,沉郁道:“由臣观君,太子怎可托天下!”
“元崇慎言!”钟意瞥一眼门外,低声劝道:“有些话大家都知道,却不能宣之于口。”
“我知道,但就是……唉!”罗锐重重叹一口气,低声感慨道:“怨不得陛下想立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