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浊记仇,见打不过便想杀了最克制自己的青龙东衍,所以驱动自身引了九分蛇毒,张着嘴飞速朝着东衍飞去。
东衍到底大意轻敌,本以为虚浊挨了南萤全力一招,重伤之下难以反抗,哪里想到他竟会还有杀招。
情急之下是南萤直接飞身扑过来,在被虚浊咬上的那一瞬间同时凝聚术法朝着虚浊打去,逼得其不得不松口退却,仅余一魂逃入人间。
梦境的最后是南萤倒落在东衍怀里,还有刚刚赶回来的西离拼命握着南萤的手,好看的脸上沾满了泪痕,声嘶力竭地喊着:“阿萤,阿萤!”
回应她的却只有流散天地之间的点点荧光。
从梦里醒来的时候紫愉还有一丝恍惚,以至于她睁开眼便看到趴在她身旁小憩,一脸疲惫的凌肃霜的时候,竟不由自主轻声换了句:“阿离。”
好在那时凌肃霜并没有醒,也没有听到她这声这不合适的称呼。
紫愉回了回神,晃了晃脑袋正要从床上起来,却不小心惊醒了一旁的凌肃霜。
凌肃霜见紫愉醒来,面露欢喜道:“紫愉你终于醒了。”随即凌肃霜又叹了口气,面上带着感伤:“离歌和晖浔今日成亲的婚宴是在今天,你刚好可以去看看。”
“成亲?离歌已经醒了吗?”紫愉愣道。她之前在魂道里昏了过去,只记得失去意识前那蛇毒还有半数未清,纵使晖浔将离歌的魂魄带走,那魂魄不可能使离歌醒过来呀。
“离歌还未醒。晖浔他自前几天从离歌魂道里走了出来后,便似是已经接受了离歌已死的事实。昨天不知怎么回事,忽然派了人来通知我们,说是今日下午要补一场婚宴给离歌,邀了我们参加。”
凌肃霜说这些时神情有些悲伤。她记得从离歌魂道出来后,晖浔便一直都是郁郁寡欢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现在竟然想要办一场婚宴。
“肃霜姐姐,能不能让我去看看离歌?”紫愉问道。
凌肃霜闻言有些不放心:“你感觉自己身体怎么样,可以撑住吗?”
紫愉脸上挂着笑,道:“我感觉身子好得差不多了。”
倒不是紫愉逞强。之前季流火和凌肃霜就给她渡了大量的修为真气,再加上她昏睡的这几天里,凌肃霜也时不时的给她渡点灵气,还将自己的灵躯护在她身上,所以她醒来的时候,身体确实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凌肃霜没有不信,想来也是想到了这个,便放心地由着紫愉下床收拾好,随即一起出门去了离歌所在的屋子。
一进院子紫愉便发现了今日与往时的不同。白墙青瓦的院子此时到处用红绸带与灯笼点缀着,门窗上都贴了喜字,连屋里都一应换成了红帘。
屋内卧房,离歌并没有再躺在床上,而是被扶到了梳妆台前坐着,一旁晖浔正在细细地替她描眉挽发,两人皆着一身大红喜服,两人面上皆无喜色。
紫愉进来时晖浔已经帮离歌上好妆绾好发,此时正在小心地替离歌戴凤冠。
镜子里的女子眉眼如画,若不是紧闭的双眼和停住的呼吸,紫愉竟当真要以为那这是一个要新嫁的姑娘。
“为什么想要补一场婚宴?”紫愉突然开口问道。
晖浔闻言没有出声,只是微微皱起了眉,似是仔细在思考一般,过了许久才道:“我和阿离说好了要做完所有人类夫妻会做的事情,如今还有两桩没有去做。一桩是白首偕老子嗣满堂,另一桩便是让她凤冠霞帔嫁我为妻。第一桩大概是没有机会实现了,我能够做的,就是补一场婚宴给她。”
晖浔说这话时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可紫愉看着无端就觉得心慌,却说不清楚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当时晖浔的态度太过于平静,平静地好像说得不是自己的事情。
“晖浔,我可以看看离歌吗?”
紫愉沉默了好一会才问道。
在得到晖浔的允许后,紫愉这才上前一步去查看离歌身体,随即她竟在离歌体内发现仍有魂魄的存在。
如果紫愉没有弄错,按理来说离歌体内应该是只有蛇毒的存在。她记得螣蛇妖毒可以吞噬魂魄,此前若不是离歌魂魄上那层浅红色光隔住了毒素,离歌魂魄定然是会被侵噬掉的。
可如今离歌魂魄已被晖浔从光圈里带出,而离歌体内又有余毒未清,她却发现离歌的魂魄没有被余毒所噬,仍留在离歌体内,不由觉得有些惊奇。
紫愉突然冒出了一个不好的想法,能够在没有防护之下还不为蛇毒所伤,除非,那不是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