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叡显得意兴阑珊,他好整以暇看胡文殊。那个少年生的可真好,瞧着都不像个男人,倒是个精致的瓷娃娃。
也不知道他阿娘一个肚子怎么生出这么一对迥然不同的兄弟俩的。
“你阿兄既然娶妻,也不好意思叫你继续打光棍,也快了吧?”
“你是长舌妇吗?!”胡文殊终于忍不住,“竟然问我婚娶,你自己还不是一样是没娶妻。”
慕容叡看胡文殊嫣红的两颊啧啧了两声:这模样生做男人实在是可惜了点。
胡文殊勃然大怒,一手揪起慕容叡衣领子就要揍他。慕容叡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胡文殊的拳头提起来就没能打下去。
两人靠的极近,慕容叡调笑,“胡郎君,我可喜欢女人。”
胡文殊立即被火烫着了一下,把他甩开。
慕容叡大笑,慕容渊见他们这边闹得不像话,马上把人给叫回来。
酒宴一直办到天黑之后才散了。
刘氏把慕容渊请过来,慕容渊进来就问,“那些喝醉了的客人,都安置好了吧?”
今日酒席上有不少人喝醉的,而且不是住在一个里坊,只能先暂时在自家里住下,等到明天酒醒之后再送人回去。
“都已经安排好了,我叫你来,也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刘氏攥住手里的帕子。
慕容渊看到她攥紧的手掌,有些不明所以,家里难道还出了什么大事,“你说。”
“我想让五娘先回平城。”
此言引来慕容渊的奇怪一瞥,“你想回去了?”
“不是我,就是五娘。这个热烘烘的天,还赶路,是不是要我这条老命!”
慕容渊更加奇怪了,“好端端的,你要她回去干甚么?”
刘氏平素对这个新妇是很满意的,也喜欢家里什么是都有个帮手,现在叫人回去,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想过了,五娘是个年轻寡妇,虽然一家子人在一块,彼此好照顾,但她生的太好了些,洛阳里头轻浮男子多。怕出事。”
慕容渊还是摸不着头脑,这个新妇平常几乎不出门,唯有的那几次还是长乐公主相邀,和妹妹出嫁。她不得不出面,其他时间都是呆在家里,半步不出。刘氏这个做婆母的都不一定能比媳妇坐得住。
“就这么定了吧,先让五娘回去,她怕冷不怕热。要是和我们一块走,路上还不得多受罪?”刘氏满口都是为了明姝好。慕容渊听得满心莫名其妙,却也找不出理由来反驳老妻。
“没人帮你管事了,你愿意?”
“我都做这些十多年了,没了五娘难道就不行了?”刘氏瞪他,“我只是和你说一声,待会就叫人告诉五娘,收拾行李,过两天就出发。”
慕容渊皱眉“这么快?”
“快?不快了,她有没有多少东西可以收拾。”说着,刘氏就要和慕容渊无理取闹,“看你这心疼的,是不是有甚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慕容渊头大如斗,他被管了这么些年,刘氏早对他周身监控的密不透风,就连伺候的人也几乎全是家仆,只有那些年老色衰的女人才能近他的身。他知道刘氏一旦猜疑犯了,有多叫人头疼。
他马上答应了。
慕容渊这儿点头,那基本上就没什么事了。刘氏派人去告诉明姝一声,准备好好收拾行李。
明姝听到婆母要她回平城满心莫名其妙,她没得罪刘氏,更没有做出什么叫人忍受不了的错事,怎么就叫她回平城?
送话来的是个小丫头,银杏往那小丫头手里塞了几个大钱,都没能问出来。
“五娘子好好想想,是不是哪儿没做好,惹恼夫人了?”
明姝扬起脑袋想了好会,头疼欲裂,“没有呀——”
她侍奉婆母特别用心,怎么可能去惹怒婆母。
“这可真是坏了。坏了坏了。”银杏急的满屋子乱窜,和热窝上的蚂蚁一样。
明姝苦着脸,想了好会,还是没能想出个明细来。她破坛子破摔,“算了,再想也想不出来,不想了!”
银杏还要再劝,看到明姝愁眉苦脸,话到了嘴边还是吞下肚子。
“要不要,往二郎君那边带句话?”
“他那边到处是人。怎么递啊?”
慕容叡现在是被人看管了起来,尤其到了夜里,只能好好的呆在他那个院子里头,去哪儿都有人跟着。
“还不是有人吗?”银杏记得兰洳,兰洳可不是郎主手下的人,是二郎君从家乡带过来的。他日日都和郎君在一块,找上他,想递个消息不是很容易?
明姝有些心动,可是旋即摇摇头。她总觉得不太对,事出突然必有因,婆母竟然都这么说了,会不会派人盯着她?
明姝越想越怕,“算了算了,就是回平城。”
就是……见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