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殊死死盯他,咬住唇不肯发一言,面前的俊朗少年俯身下来的时候,浑身压抑的气势有瞬间的倾泻,完全不像这个年纪的人。他被压的体无完肤,原本讥讽的话也完全说不出口。
“叫大夫过来看看。”慕容叡吩咐完,眸光往后头看了一眼。
出了马上比武这么一遭,宾客们都有些恹恹的,过了一会宴席结束,都告辞了。
慕容叡也难得得了这么一段清净,关起门来休息。
外头很快天黑下来。入夜之后,他一个单身男人也没有其他的消遣,在院子里练了一会箭术之后,回去就寝。
睡下之后,梦境迷蒙,娇弱女子在他身下起伏颠簸,她白日里容貌娇艳,到了床帐内,娇媚的让他发狂。她越软,他就越恨不得把她整个人拆开吃下腹中。他越发用力顶她,听她嘤嘤哼鸣,她左右辗转不得解脱,还是被他紧紧笼罩在身下,气急了,狠狠咬在他肩膀上。
他紧紧密密的蹭她,带起阵阵浪潮,任由这股浪潮把两人卷到不知名的地方。
慕容叡翻身而起,压抑的喘息。放在床榻下的火盆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守在一边的家仆,现在扑到在一边,睡的和死猪一样。
他出了一脑门的汗,大口大口的喘息。他高估自己了,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没料想到竟然能禽兽到这种地步。
他渴望她的身心,就像饥渴到了极点的人看到了自己急需的饮食。他和她说话的时候,嘴里逗她的时候,其实是恨不得压住她,压的死死的,让她从内到外完完全全都是自己的。
□□高涨,不得疏解。他咬咬牙,把帷帐一抽,帐子里传出悉索声音,过了一会慕容叡长吁一声,了事了。
他掀开帐子往外头走,外面放置着一个小炉子,防备着要用的。他提起上头的铜壶到盆子里,随意把手洗了洗。
外头一阵轻细碎的小声响,他仰首往头上看去,没有任何迟疑,他抓起绵袍往身上一套,持刀就往外头走。
冷如刀的夜风迎面吹来,外头黑布隆冬,眼睛在这种深夜派不上多大的用场。慕容叡眉头皱起,侧耳在夜风听了一会。
空气里轻微的金属声响传来,那声音很轻很轻,若放在平常,恐怕不会注意到,但是在这夜里,就格外清晰。慕容叡几个腾跃,直冲声源而去,环首刀已经拔出,刀刃相接,发出清脆的当的一声。
黑暗之中,眼睛派不上用场,可是自觉却是出奇的准,过了几招,慕容叡侧耳探听呼吸声,辨别敌人方向。
“在武周县那儿挨了我一槊,还不死心,跟到这里来?”慕容叡压低身量问道。他横刀于身前,“我该怎么称呼你呢,胡家的大公子。”
他话语才落,耳里的呼吸声便失了平衡,杂乱起来。
第26章 且慢
寒夜之中一片死寂, 混沌的黑暗中, 慕容叡侧首自己辨别呼吸声的方向, 他蓄势待发。
“我该说胡大公子甚么好呢,是色令智昏,还是恒心可嘉?”
黑暗里传来一声嗤笑,“想不到你还这么聪明。”他今日都没有在慕容叡面前露过正脸, 就算是露过脸,黑夜之中,伸手不见五指, 就凭借当初过的那几招,也很难认出来。没想到,慕容叡竟然能在一招之后就把他认出来,真叫人佩服。
“果然是你。”紧接下来慕容叡一句话,就叫黑暗中的人变了脸色。
“甚么意思?”
慕容叡分辨出声音的方向, 哼笑, “我一开始也不确定你的身份到底是不是。只不过是个猜测而已,出口诈一诈你, 你倒也认的痛快。”
“那你怎么猜测我是胡家的人?”
“因为我之前从来没对人透露我用槊, 其实我在人前用的大多是弓箭还有刀。槊这东西使的少之又少,而你弟弟当着人面说我善于用槊。我与你们胡家在这天之前,从未打过任何交道,只有和你打的那一场了。我看过胡家的名刺,来的除了个胡文殊之外,还有个兄长, 我想应该就是你了吧?”
他话语落下之后,良久空气里都没有传来任何声响,慕容叡脚下轻轻挪动。他举臂蓄势就要往之前辨别的方向砍去。
正要动手的时候,隐藏在黑暗里头的人说话来,“你果然聪明。”
“过奖了,你不请自来,到底为了甚么。”
“你自己方才不都已经说了么,为女人来的。”
“胡家难道还少了你女人?”
“女人自然不少,但没你阿嫂那样的。”
慕容叡心下压制的怒火,冷笑,“你还真是坦率。”
“你生气了?你阿兄的女人,说起来,白担了个阿嫂的名分,和你也没甚么真正的关系。女人守节守不住的,到时候她还不是一样要做别人的女人。”
慕容叡冷笑更甚,腾跃而起,刀锋直接向那人而去。噌的一声,刀锋相接,摩擦出一串火花。
“她会不会做别人的女人,和你无关。”慕容叡感受到铺面的热气,加大了手里的力道。那男人察觉到突然加大的力气,被逼的一条腿屈起,他咬牙站起来,和他做对抗。
他败之后,曾经打听过慕容家的这个少年,年十七,以往也没见有多少名声传出来。乍眼之下,好像和平常的官家子弟没有任何区别了。
他知道慕容叡不过是披着一张平庸的皮,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难对付。
两人交手几招,噗的一声闷响,手臂袖口处被割出一道口子。
黑暗之中,谁也看不清谁,凭借的只有一双耳朵,还有身为武者的直觉。他自己从小在胡人里头长大,父亲也是武将。自幼学的一身本领,就算是在征战沙场杀人无数的老兵手下,也没有输过多少,但是慕容叡的直觉出奇的强,能捕捉到风中的任何蛛丝马迹,而且下手极狠。
手腕的伤口不浅,血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慕容叡不给对面任何苟延残喘的机会,挥刀又至。右手被刀刃划伤,强硬持刀只会加重伤势,用左手,他又不是左撇子,强撑着接了几招之后,知道自己眼下恐怕是不敌了,发狠一挥,把人逼开。转身就逃。
慕容叡手指含在嘴里,吹了一声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