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溪动作秀气挽了挽耳边发,依然是羞涩的表情,她道:“是这样的,霍将军你也知道,他那人性子不好,总行些偷鸡摸狗之事,他先前偷了我一样东西,我想着,阿诚你不是也会武吗?不如你帮我······”
“不可能!”
诚王面色难看得很,想大吼又不得不压低声音,他咬牙切齿道:“你让我去偷霍延庭的东西?”
“话不能这么说,那是我的东西,是霍延庭偷了我的东西。”
颜溪特地给他强调了一句,以示不是自己的错。
诚王却斩钉截铁道:“你别想了,我不会帮你的,我还想多活几年。”
“你怎么这么怂?”
颜溪撇了撇嘴,有些嫌弃,“你以前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还敢刺杀太子,我当时以为你真天不怕地不怕,感情你只会窝里横,你可是皇帝的孩子,霍延庭只是个将军,他是臣子,你怎么对一个臣子这么怂,简直丢陛下的脸。”
诚王没反驳,但脸色十分难看。
他以前确实天不怕地不怕,别说霍延庭了,他连连亲王都不大放在眼里,可后来不是被现实毒打了吗?
想到这诚王看了她一眼。
要说让他从嚣张跋扈变成了如今谨小慎微模样的罪魁祸首,不就是颜溪这个不得了的女人。
颜溪见他久久不语,她眼眸一转,突然堆笑,讨好道:“好阿诚,你就帮帮我吧,必不会让你遭受什么损失的,今日安排营帐时,我可是还为你说了好话,特地提醒他们注意你的安危呢,我平日里有些什么好事也第一个想到你,我对你这样好,你可不能以怨报德啊。”
诚王冷哼了声,续着她的话加了一句:“你平日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也喜欢找我。”
为了颜溪这点子‘好处’,他实在承受了太多。
“反正我对你挺好的,我不管,你得帮我。”
颜溪一看说服不了他,直接耍赖起来,她作势就要往他床上爬。
“你不答应我,我今晚就睡你床上了。”
这话不仅刺激,且吓得诚王直接从床另一边爬了下去,他不敢置信道:“你可是个女子。”
连脸都不要了吗?
颜溪满不在乎道:“没事,我觉得你人挺好的,要不咱两一起过得了,回去我就请陛下赐婚。”
诚王抱着被子站在床另一边许久,安静沉默的夜里,外头晃动的火光映照在他侧脸上,照见他紧绷的表情。
他僵持许久,许久之后,他才咬牙道:“算你狠。”
颜溪笑靥如花从他床边起身,还甜腻腻赞了句:“阿诚,你真好。”
这话让诚王整个人都控制不住抖了一下。
可他根本没办法。
诚王冷着张脸,恨声道:“你转过去,本王更衣。”
颜溪把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催促道:“还更什么衣,你怎么这么讲究,出征在外,一切随简,快些,把外衣披上跟我出去。”
她都只套了件外套就出来,诚王还要这么麻烦,真是矫情。
颜溪心中腹诽,看他的目光透着种说不出的嫌弃。
诚王也不想跟她因这件事争论,因为他肯定说不赢。
咬咬牙,他飞快套了件外套。
自从认识颜溪后,他着实治好了许多贵族病。
颜溪等他穿好,便道:“走,待会儿出去时小心些,别被巡夜的发现了。”
诚王默然无语。
两个人一路又悄悄摸的,重新摸到了霍延庭的营帐边上。
颜溪也不敢说话,怕被里面听到,她只借着火光给诚王打了个手势,自己先一步走了进去。
诚王在她背后略微顿了顿,最后咬咬牙也悄声走了进去。
霍延庭的营帐内没有点灯,好在外面的火光勉强给了些光亮,不至于让颜溪看不清楚。
她进去之后环顾了一周,便看到背对着门口躺在床上睡觉的霍延庭。
大约是睡着了,霍延庭好像并没发现他们偷偷进来。
颜溪也不耽搁,她看了一圈,踮起脚尖走路,把霍延庭可能藏东西的地方仔细摸索了一遍,却什么也没发现。
营帐不大,她搜完了就只好把目光投向还在睡觉的霍延庭。
既然其他地方没有,东西铁定就在他身上或是床上,她看霍延庭好像连衣服都没脱,合衣而眠,显然是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颜溪头疼了。
要真在他身上,她怎么拿回去?
想了想,她转身和诚王使了个眼色,又对他做了个手势。
——你去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