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
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
她唱完自己脸通红,却发现他的身体不再紧绷。诺诺不敢多看,连忙按下铃。医生们很快进来,给仇厉检查了一通以后说没事了。但是诺诺觉得他们看自己的眼神总有几分怪异。
仇厉醒过来的时候是晚上了,病房里关着窗。入眼就是苍白的天花板。
陈妈见他睁开眼,连忙问:“仇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需要的东西吗?”
他的眼睛静静看着陈妈,然后扫视了一圈病房。抿紧了唇不吭声,最后目光轻轻落在了门边。
仇厉闭上眼睛,算了,他想什么呢。
她怎么会来陪他。
以前都是他逼着不许她去上课,他现在不逼她了,她远离他都来不及。
陈妈虽然情商不错,但是总裁睁开眼又闭上。除了空气冷淡了几分,她根本没有领会到他要什么。
不,他什么都不需要的模样。似乎看一切都是无尽的厌烦。
陈妈只好站在旁边,怕他有什么吩咐。
诺诺给赵丽打完请假的电话,赵老师语气倒是挺温和的,告诉她还有两个星期不到就要高考了,但是如果家里有事就没有关系。
诺诺道歉完以后又道了谢,这才又回到病房。
仇厉的病房在顶楼,十分安静。设施也很好,这就是总裁的待遇,里面那张床估计只是他一个人有资格睡。
病房格外大,简直是两座房子的面积。诺诺走进外间,没有听到里面有人说话,还以为仇厉没有醒。
她脚步放轻,用被子就近接了杯温水。本来是打算给陈妈的,谁知道一进去就对上了仇厉的眼睛。
他眸中一开始是死水一样的黑沉,让诺诺觉得有几分冷然的可怕。可是很快,那片死水慢慢漾开,突然变成浅浅的微光。
他依然看着她。
诺诺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自己唱歌,她觉得挺丢人的,她唱歌不好,肯定特别难听。
因此此时对上他的目光有些羞窘,不知道说什么好,干巴巴问:“你要喝水吗?”
“嗯。”
诺诺看向陈妈,陈妈目不斜视,看也不看诺诺。她老人家终于知道仇少要什么了。
陈妈转了个向。自己出去了。
诺诺在原地站了会,耳根泛红,她最后转头,又去拿了个勺子。
仇厉伤在背上,现在肯定不能坐起来。妈妈没有双手,她也是一勺勺喂的。
然而回来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诺诺又不自在了。
毕竟是异性,她心中和他也不太熟。可仇厉对她确实好,她所受的教育里没有哪一条会让她知恩不报。
她舀了一勺,在唇边轻轻吹了吹,然后喂到他唇边。
她反应过来连忙想缩回来,习惯性动作害人,他会嫌弃的吧?
然而男人已经张唇喝了。
他看着她,也不说话,眼里却极其亮。
他是个成熟男人,诺诺记得,书里描写他的年龄已经三十了。对于她现实还没满二十的年龄来说,确实有点大。可是他的目光野性不羁,她脸颊慢慢红透,小声道:“你别看着我呀。”
她手都要抖了。
那时风轻轻,五月下旬的夜,虫鸣也轻。
他含着笑意应:“嗯。”
诺诺咬唇,接着喂他。他却淡淡道:“烫。”
诺诺犹疑:“我去加点冷的水。”
“你吹。”
诺诺手握紧了杯子,终于明白他的意图。她轻声反驳:“不烫,不喝算了。”
男人黑瞳看着她,半晌笑了笑:“嗯,不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