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煊:“……”你哪有一点被吓坏的样子,真正被吓坏的是他好吗?
叹了一口气,简宁煊上前一步,轻轻将她揽入怀中,真切感受到怀中的柔软,心中的大石才终于落地。
“我没事,让你担心了。”安步靠在他的胸口,一边听着他的心跳,一边补充着生气。
“你实在太乱来了!”简宁煊压着嗓音道,“冲出去救人前,就没想过自己根本拉不得动一个大男人吗?”
“嗯嗯。”安步受教地在他怀中连连点头。
简宁煊实在拿她没办法,既生气,又舍不得责骂,更多的是看到她安然无恙的欣喜。
“过来,让救援人员帮你检查一下伤势。”简宁煊拉着她的手就准备往救援人员所在的位置走去。
安步连忙道:“我只是受了一点外伤,不用检查,救援人员正忙着呢,我就不去添麻烦了。”
“这怎么是麻烦?”简宁煊不认同地看着她。
“我背包里有伤药,你帮我上药吧。”安步挣脱他的手,打开地上的背包,翻出一个瓶子。
简宁煊瞥见一截黄色的衣料从打开的背包中露出来,那是安步的防晒衣,他记得她摔下来时,身上还穿着这件防晒衣。
“喏,帮我上药吧。”安步将瓶子递给他,然后坐在地上,伸出手臂。
简宁煊看向手上的瓶子,目光一凝:“这是伤药?”什么伤药会装在爽肤水的瓶子里!一看就是伪劣假冒的三无产品好吗?
“你放心,绝对好用,我的脸就是靠这种药治好的。”安步给出了一个极为有力的证明。
简宁煊怀疑地打开瓶子,放在鼻间闻了闻,一股芦荟的气味……心里更没底了:“还是去医院找医生开药吧。”
“如果擦了这个药,我的伤口明天还没气色,你就把我打包送进医院。”安步言之凿凿地表示,见简宁煊还要说话,她威胁道,“你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就把你扫地出门。”
简宁煊:“……”这个威胁太有杀伤力,他终于还是妥协,拿起棉签,开始小心翼翼给她上药。
事实上,简宁煊怀疑得并没有错,瓶子里装的不是什么伤药,而是安步自制的保湿水。活人用的药物对她毫无作用,反而是纯天然的植物汁液能够保养她的皮肤。
趁简宁煊帮她上药的空档,安步又看向那名晕倒的青年,他此时已经被抬上担架,正准备送往医院。他的同伴跟在他身边,倒不用担心没有人照顾,只是安步还没有收到应得的生气值。
虽然每救一个人,最多只能获得一两百点生气值,但她依然费尽心思地去救,因为只有救人获得的生气值才能抵消她身上的死气值,而从其他渠道获得的生气值,只能用来保存和修复身体。
她目前的死气值有六百多万,若想将其全部抵消,就必须通过挽救生命攒到相同的生气值,两相兑换,直到死气值降至100点以下,她才有复活的可能。
所以,哪怕救人只得到一点生气值,也比平时赚取的一千点更加珍贵。
安步不明白,这次救人为什么连一点生气值也没得到。
“疼吗?”正在沉思间,耳边忽然传来简宁煊的声音。
安步回过神,看着被涂上保湿水的伤口,说道:“不疼。”
“待会我送你去医院。”简宁煊一边上药一边说道,“让医生给你拍个片,我担心你的关节移位或者出现骨裂的情况。”
还是要去医院!
安步脑袋一歪,无力地压在简宁煊的肩膀上。
“怎么了?”简宁煊微微侧头,贴在她耳边轻声问。
“听到‘医院’两个字,我就觉得自己快死了。”安步的声音充满沧桑。
“……那就不去医院。”安步还来不及高兴,又听简宁煊补充,“我帮你叫医生出诊。”
安步捂着胸口,痛不欲生:“……我有医生恐惧症。”
简宁煊:“……”
“我们不去医院,也不找医生好不好?”安步可怜兮兮道,“如果一定要找,我就去找之前帮我治疗脸伤的医生朋友。”
简宁煊原本还想压着她去一趟医院,但听到后面那句话,便不再多言。他知道安步平时很注意保健养生,不会随便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
“好吧,我们先回旅店,换身衣物,然后订机票回家。”出了这场意外,简宁煊现在只想陪安步好好在家里待几天。至于救援队那边,他已经留下联络信息,有什么问题他们会通知的。
回到旅店,安步立刻抱着换洗衣物钻进浴室。
简宁煊在房间里收拾行李,目光无意中又瞥见安步的背包,拉链大开着,原本放在里面的那件防晒衣却不见了。
他随意在房间里扫视一圈,最后看向摆在角落的垃圾篓。他走过去,从里面提起一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扯开一看,果然发现了那件黄色的防晒衣,半透明的衣料中,透出刺目的腥红。
简宁煊心中一突,快速将衣服抖开,赫然看到一大片血迹,从领口到前胸,呈溅射状,似乎有人在上面喷了一大口血。
安步不是说自己只受了一点外伤吗?那这些血迹是怎么来的?
简宁煊看着这片已经干涸的腥红血迹,心脏阵阵抽痛……
安步清洗完毕,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刚走出浴室,就见简宁煊如雕塑一般坐在沙发上。
“行李都收拾好了吗?”安步问。
“嗯。”简宁煊站起身,“订的是下午4点的飞机,可以出发了。”
“好,等我一下。”安步说着就准备上楼。
简宁煊伸手一勾,将她捞回来,扶到沙发上坐好,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你在这里休息,我去帮你去拿行李。”
说完,转身上楼,不过几分钟,便拿着安步的行李箱走下来,随即又背上她的背包,将自己的旅行包放在她的行李箱上,腾出一只手拉住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