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一路‘咿哦咿哦’,风驰电掣地将范庸送进了急诊室。
……常春直到走出医院才反应过来,这个剧本他事先真的没想到。
“你是从哪里搬来的天兵?”刘勇在警局停车场啧啧称奇地绕着那辆头顶透风,驾驶座开裂,又被切了车门的凄惨轿车转了一圈。
常春没搭理他的调侃,拍了拍苦着脸坐在血泊中,一路心惊胆战地开着这辆没有了车门的证物车回来的组员,“放心吧,回头会给你批一笔奖金,拿去买买衣服吃的压压惊。”
组员有气无力地挥挥手,“谢谢常队。”滚去更衣室换衣服。
常春脚步不停,径直进了大厅,一眼就看到乖巧地坐在角落,双手平放在膝上的运动服少女。
虽然周围没有人对她问讯,但都在暗暗关注她。
她的脸充满稚气,身上滴血未沾,就像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要不是常队事先打过招呼,他们真不敢相信竟然就是这么个小少女将那个凶残狡猾的连环杀手缉捕归案……顺便快把他打死了。→_→
鉴真看到常春后迅速站起身,“对不起,是我出手太重……他,死了吗?”
“没有,所幸抢救及时。”还有关键口供没录,要真死了就不好办了。
“还好还好。”鉴真庆幸地拍拍胸口,“那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最好是什么都不用帮忙了。”
这辆残破的白色轿车经过全面检查,潜血试剂显示后车厢有一滴被清洗过的血痕,经dna鉴定属于第五个被割喉的被害人许菲菲。
范庸从重症室清醒后面对警员的讯问,一言不发。
直到刘勇出现在他的面前,范庸终于费力地抬起眼,气若游丝地对他道,“对不起啊,警察大哥。”
刘勇将5个被害人的照片甩在他眼前,深深吐出一口浊气,“你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
虽然范庸对案件一直保持沉默,但有了关键性证据后,警方再将范庸身边的所有联系人一个一个走访过去,不久便得到消息:范庸有个远房表叔的儿子是他的童年玩伴,他家境颇丰在国外定居,国内有三套房子,范庸借口t市有个朋友要出差落脚,替朋友租用他其中一套房子。
毕竟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他很相信范庸,况且每月定期打来的租金都很及时,便没有多想其他。至于范庸另一辆白色轿车,则是他发现自己的黑色大众被警方注意后,去车行租的,平时都停在商场地下车库,最后两次作案时套了牌开出来。
刘勇与常青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三起在r市作案的第一现场终于要揭开面纱。
令人意外的还有一个额外消息:原来范庸的母亲早年不孕,他是他父亲带回去收养的养子……然而两人的dna是直系血缘关系。
“这个信息量有点大。”
刘勇喃喃,“难怪他母亲从小虐待他,他爸爸也是心虚,才会发现了还当不知道……那范庸的亲生母亲呢?”
“谁知道呢,”组员耸耸肩,“这么多年都没有现身,怕是早就抛弃他,当做没有这个儿子了呗……”
锁定了犯罪第一现场,警方进入范庸所租的公寓搜查,迎面就是厚厚的铺了一地的透明塑料布。
“就是这,没跑了。”刘勇笃定地直接打开紫光灯对着天花板和墙体粗略一扫……霎时一片触目惊心的深棕色蔓延了大半个房间!
“搜!”常春一声令下。
不到十分钟,从厨房传来队花小余的尖叫声!
“怎么了?”
刘勇拔出枪第一时间冲进厨房,只见小余惊魂未定地扶着门,流理台下的碗柜大开,里面端端正正的摆着一个透明玻璃罐……泡着满满一罐子的手。
“卧槽!”
除此之外,警方还从卧室里搜到一个巨大的,足够一个成人躺入的行李箱,毫不意外,这个被清洗过的箱子内部也与发光氨产生了化学反应。
刘勇感慨道,“难怪在范庸家楼下的黑色大众内没有查到血迹,原来是先将尸体装进这个行李箱里,再加上他还定期去洗车……这次要不是被你请的援兵连人带车的抓住他,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所以她是个人才对吧。”常春开始暗戳戳地打主意。
“是啊。”
“所以这个人才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们是不是该帮一帮她。”
“……你不是在开玩笑?”
“你说呢?”常春横臂勾住刘勇的脖子,加大力度游说,“你也见到她了,虽然功夫厉害但她还只是一个小女孩,应该接受教育好好上学,这样飘零在外要是遇到别有用心的人多危险啊。”
“……危险的是对她别有用心的人吧?”
常春仔细想了想,松开手,“这话,没毛病。”
“不过这么小就行走社会确实不好,”为社会操了一把心,刘勇还是点头,“那还是去上学吧,她之前有过基础吗?”
古武世家会教导英语数理化?
常春决定还是抱持保守态度,“应该,没什么基础吧?”他的大本营在省城,学校自然好安排。但鉴真想留在t市,那么就需要地头蛇的援手。
“没有基础……”刘勇沉吟了一会儿,蓦地灵光一闪,“那就体育特长生吧!”对成绩没什么要求,只要四肢发达过标准线就好办。
鉴真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带着江道义,与常春和刘勇一道前往三中。
常春放慢脚步与鉴真并行,轻声叮嘱,“等会儿不要开口,只要在问到你的时候微笑点头就可以了。”
“好。”
刘勇则是饶有兴致地和江道义攀谈,“她是你的亲戚吗?”
江道义双手插在口袋,“不是。”
刘勇有些暧昧地朝他挑了单边眉,“那……是你的小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