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去的时候,素来温柔体贴的男友为她带倒了杯水,喻疏没有多想就喝了,入口的咸味险些让她失礼地喷出来。
看到她明显愣住的样子,温雁北苦笑着说自己心神不宁,大概是刚刚不小心加了一勺盐。
彼时,喻疏并没意识到其中的不对劲,她只关切地问他怎么了。
温雁北犹豫地看着她,素来温和漂亮的眼眸中满是忧色。
在她的再三追问下,他才松口说,如果她喜欢上别人,他会答应分手的。
突然听到这这话喻疏还有些不解,直到看到手机上原睿泽的短信消息时才意识到他误会了什么,连忙向他解释那张照片是别人借位拍摄的,她其实根本没注意到那里还有个人。
喻疏解释了许久,温雁北才勉强相信这件事只是个误会,但依旧强调着对她说,如果她真的喜欢上别人,一定要告诉他。
等到第二天喻疏自己倒水喝的时候才意识到,倒水根本就碰不到盐罐子。
她哪里还不明白温雁北是故意在水里加盐的,喻疏没有因此生气,相反她还觉得温雁北这样耍小性子挺可爱的。
在她的有意纵容下,耍小性子成了温雁北的常态,而温柔体贴的完美男友形象倒成了难得一见的模样。
但喻疏也乐在其中,毕竟所有人都能看到温雁北温雅的一面,唯有她才能看到他耍小性子时的样子。
难得的休息日,喻疏自然是由着温雁北,当温雁北提出想去吃欢坊吃点心的时候,喻疏自然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出门时,喻疏以为他会如往常一般戴上口罩、帽子以及墨镜。
这几乎是大多年轻演员出门必备的伪装品。
然而他没有。
喻疏伸手摸了下他的脸,道:“你怎么不戴口罩了?”
“我又不是见不得人,为什么要戴口罩。”温雁北眨了眨眼,脸上是无辜的笑容。
喻疏很想说你之前不是说那样打扮是为了避免麻烦,怎么现在又成了见不得人了?
但她的理智告诉她最好不要说出口,于是她从善如流地闭上嘴,挽着他出门了。
温雁北眼底划过一丝满意之色,她要是敢反驳他,他就让她喝一个月加料的茶水。
欢坊是落座在市中心城区的一间点心坊,店主的父亲是国内赫赫有名的传统点心师傅,后来店主在继承父亲手艺之后,又结合现代人口味做出创新,几次在美食大赛上获得金奖后一手建立了这家点心坊。
尽管是点心坊,但由于环境雅致并设有单独的包厢,也有不少人会选择在这里谈生意。
比如喻疏就是在某次受邀到此谈生意才得知了欢坊。
接待他们的服务员并没有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就好像他们在一起理所当然似的。
只有在温雁北点完单,服务员小姐转身出包厢的时候,完美的表情才有一丝龟裂——
我的妈耶,刚刚那两位是喻大佬和温老师对吧?
他们居然一起到这里吃点心!
天呐撸,难道喻大佬丧心病狂到连好友的男朋友都不放过!
幸好温雁北听不到服务员小姐的心声,否则他气都气饱了,哪里还能点那么些吃的。
喻疏向来对甜点没有太多兴趣,原本她是不赞成温雁北吃太多点心,即便这些点心大多都口味清淡。
然而自从温雁北同她说自己在孤儿院长大,那个时候想吃糖吃不到,现在大了自己赚钱了就想弥补幼时的遗憾。喻疏心一软就随他去了,每次出国参加会议回来的时候都会给他带一点糖果,那些糖果都塞在他自己做的糖罐子里,塞满了整整一罐子。
从刚才进来喻疏便觉得头发是不是有些散开了,说:“我去趟洗手间。”
等喻疏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迎面碰上了一个较高的男人,她目不斜视地往一旁空出位置径直朝包厢走去,没想到那人却突然伸手拦住了她。
喻疏眼眸微抬,冷冽的气息犹如实质几乎要将人冻伤。
“喻总——”江眠刚开口就被她毫不收敛的冰冷气息冻得一窒,他不禁有些瑟缩,但一想到方才看到的场面,他不禁咬牙豁出去似的对喻疏说:“不知道您认不认识我——”
“你是谁?”喻疏奇怪地扫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
江眠一噎,原本准备好的话也不得不咽回肚子里。
喻疏实在没有兴趣和一个陌生人交谈,尤其温雁北还在包厢里等她,她语气略显不悦道:“请让一下。”
江眠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在接触到她冷冽锐利的目光的一刹那下意识噤声。
如果他攀不上这样一位金|主,那也不要愚蠢到得罪她。
江眠实相地闭上嘴退到一边,喻疏看也不看便径直朝包厢而去,雁北说不定都要着急了。
刚回到包厢,喻疏还说话就听到说熟悉的阴阳怪气的调子说:“哟,喻大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和人家小鲜肉多呆呆,毕竟我年老色衰,比不上那些小鲜肉。”
“小鲜肉?”喻疏疑惑地看着他,“谁又偷拍我了,我不是在这吗?”
“刚才拦你的那个人是谁?”温雁北面色沉郁,他们一起出来,她不过是去个洗手间的功夫就又有人缠上来了。
喻疏摇头,“不认识。”
相恋七年足以温雁北判断出她并没有撒谎,这叫温雁北愉快了不少。
他哼唧唧地说:“那他拦你做什么?”
喻疏深谙给他顺毛的方法,便说:“我急着赶回来,没有听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