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男更衣室的门在金鲤真的鼻子尖前面一点关上了,金鲤真气死了,走走走,她还没吃饭呢!她费了这么多心力,难道都换不回一顿饱饭吗?!
她按捺住一脚踹开男更衣室门的冲动,气冲冲地转身离去了。
金鲤真发誓,要是他明天依然像今天这样,连车把手进入凹槽的这几秒都坚持不了,她就立马退社另寻他路,及时止损!
第二天下午的社团时间,金鲤真迫不及待地拿起自己的书包奔向游泳馆。
平时人声嘈杂的游泳馆,今天却安安静静,馆内一个人都没有。金鲤真正感觉奇怪的时候,身后的大门突然传出一声落锁的声音。
金鲤真脸色大变,冲到游泳馆大门前用力推门,沉重的门扉却纹丝不动。
“田!宜!丽!”金鲤真一脚踹上大门,暴跳如雷。
刚刚走开没两步的田宜丽被吓一跳,她改变主意,冷笑着又走回用铁链牢牢锁起来的大门前。
“叫我做什么?你有本事骚开这扇门啊?今天部员们都去市里参加比赛了,我看谁还能过来救你!”
“如果我有你那么厚的脸皮,那我就会用脸撞开这扇门!”金鲤真不甘示弱地冷笑。
“谁有你厚脸皮?刚转来没两天就知道勾男人了,谁知道你在加州的时候睡了多少男人?”田宜丽在门外抱臂讽刺。
“有些人就是脱光了躺下来别人也只会绕路走呢——”
“你就是一个小**!你真以为他们都是喜欢你吗?!他们都是玩玩而已!”
“别人我不知道——”金鲤真凑到门缝前,充满恶意地说:“至少我们部长就很喜欢我呢!喜欢到三秒钟都坚持不下来,还没插进来就——”
“你!金鲤真!你——”
门外田宜丽的声音像是脑梗发作了一样,金鲤真都能想象出她颅内充血的模样,别人不痛快了,金鲤真就痛快了——
“以为把我关在这里就好了?傻蛋,做梦去吧!明天我一样让你的符康部长下不了床!”金鲤真呸了一声,趾高气扬地转身往馆内走去。
田宜丽在外面气得跳脚,她甚至都快压抑不住打开铁链冲进去把金鲤真那个小**按地暴打的冲动了——她瞪着牢牢缠绕在门把上的铁链,开始怀疑这究竟是为了阻挠金鲤真,还是为了保护金鲤真而缠上的。
就让那个初三的小**在游泳馆里关上一晚吧!
田宜丽冷笑着看了一眼地上的小型信号屏蔽器,转身大步离去。
金鲤真气炸了!
她突然发现电话打不出去了!
她的手机都被打得发烫了,还是没有一个电话能打出去。不知道这世上有种东西叫信号屏蔽器的织尔蒂纳宝宝简直都要怀疑那个暴躁的人类是不是轰炸了附近的信号塔。
她在游泳馆里等到太阳下山,又等到月亮升起,始终都等不到有人来到游泳馆发现红颜遭妒的她。
就在金鲤真绝望地准备接受在冷冰冰的游泳馆里睡上一晚的结局时,她忽然想起——
女更衣室里好像——似乎——大概——
有一扇平时都反锁着的窗?
金鲤真激动地从泳池旁的休息椅上爬起来,立马奔向女更衣室。
当金鲤真轻而易举地从窗户里翻出去,落到平稳的草地上时,她都不知道是该嘲笑田宜丽的智商,还是该反思自己的愚……
算了,金鲤真的愚……嗯,能叫愚……嗯——吗?
用中国话来说,这应该是圣人千虑,必有一失!金鲤真就是那个圣人!板上钉钉的,禁止质疑!
校园停车场里的校车早就一辆都不剩,金鲤真在校门保安怀疑的目光下坦然地哼着小曲走出了顺璟。
金鲤真在公车站还没等到公车,就被一阵扑鼻的炒饭香味给勾引进了学校旁的小吃街。
她流着口水站在一家炒饭摊位前,对老板说:“一份香肠炒饭。”
“十八元。”老板看她一眼。
“十……十八元?!”金鲤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怎么不去抢呢?!”
“十八元你还嫌贵?”老板瞅了眼金鲤真身上的顺璟校服,冷笑一声,那嘲讽意味,十分明显。
“叔叔,我实话告诉你吧——”金鲤真眼睛发红——馋的。“我爸爸是个不着家的酒鬼,去年在工地搬砖的时候还被压断了腿,我一个月只有十元零用钱,我能进顺璟完全是我天资出众,校长不忍心我才能埋没才全免了我的学费,我一天只能吃一顿饭,今天为了勤工俭学,在游泳馆里擦地板擦到现在,我实在太饿了——”
十分钟后,金鲤真端着一份盒装香肠炒饭美滋滋地边走边吃。
一声轻佻的口哨声从街对面响了起来。
金鲤真抬眼看去,好家伙,一排五颜六色的洗剪吹少年或站或蹲在马路边上,那个吹口哨的家伙梳着一个油腻腻的复古油头,笑容暧昧地看着金鲤真。
不止吹口哨的人一人看着金鲤真,准确说来,那一排的人都在看着金鲤真。
“看什么看?!”金鲤真护住手里的炒饭,没好气地说:“不剪发!不烫头!不办卡!没钱!”
一排少年不约而同都愣住了。片刻后,从他们之中走出了个子最高的那个,金鲤真第一眼看去的时候最先就注意到了他——不仅因为他是人群中最高的一个,也是因为他出众的外貌和气质。
染着银发,小麦色肤色的瘦高少年走到金鲤真面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金鲤真,剑眉如画,劲张有力,眼神凌厉冷酷。
“要不要做我女朋友?”他说。
开门见山,简洁有力,带着一股桀骜不驯的酷劲。
金鲤真端着盒饭的手指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