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黑水”变“灰水”,再慢慢地转变成了“白水”,最后挤出来鲜红的血。
而木桶之中,已经有很多的黑水,仔细看,那些黑水就是这些蛊虫,正在四处翻滚着。随后这些蛊虫就跟变身似的,从肉眼不得见到肉眼可见米粒大小,再然后变得黄豆大小。这是因为仿灵符再是仿灵,符箓也是灵力所化,所以吸食了这些变了质的灵力化的符水之后,这些蛊虫也就开始变身了。而变身的结果,就是死亡。这是因为我在木桶最上端打下了护罩,就是隔绝这些蛊虫跟它们的主人互通精气的。
蛊虫的主人需要蛊虫为他提供养分,同样的,他也在为蛊虫提供着精气。一旦把二者隔绝断开,那么也就是它们死亡的时候。同时,那个养蛊的主人也会大伤,这叫反噬。
蛊虫不是那么好养的,不是养了蛊虫之后,就是永远得利,而没有伤害,这是不对的。
此时被两个男人按住手脚的臧老先生挣扎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最后终于能安稳地睡下了。而两人男人也累得直喘气。
此时,我已经打开了阵法,放外面的人进来。
先进来的就是那个柯美,她在看到木桶里的那些半死不活的蛊虫时,果然吓得尖叫连连,被臧老夫人用力一瞪,她才止住尖叫,但还是瘫软在了地上,脸上全是冷汗。
而其他人看到木桶中的东西时,也是吓了一跳,但是倒也没有学柯美一样尖叫,但吓得也实在不轻。还是柴思晨冷静,毕竟是经过过战争的人,果然不一样。
我的眼睛却是看着这些蛊虫,它们还没有死。我对大家说:“这东西哪怕死了,你们也不能碰,到时候由我去销毁。你们碰了,一是容易沾上蛊毒,二是就怕这些东西进入你们体内,进而吸□□血而复活。老夫人,希望你等会能让人看着点。”我之所以吩咐这些,是因为我只等蛊虫一死,我就要循着蛊虫死亡而往回返的气息,而去抓那个给臧老先生下蛊毒的人。
这人既然想利用别人的精血帮他补充养分,那么定然不会走远,一定就在这附近不远处猫着。这时正是抓捕他的最佳时机,一旦错过,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抓到了。
果然,蛊虫死亡的气息一出,就有一股黑线溢出。我急忙打出了一道符箓,护住了众人,随后打开天眼,追逐出去,空气中只留下我的声音:“切记!不可碰那蛊虫的尸体,等我回来!”人已经追了出去。
不远处,空气中传来一个惨叫声,随后一个黑影掠过,想要往远处逃去。
此时,天际已经黑了下来,这个恶人,想要利用黑夜逃离,门都没有!
不对,是窗户纸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童真:这个恶人,想要利用黑夜逃离,门都没有!
不对,是窗户纸都没有!
恶人:……
第45章 吃肉
天色慢慢暗下, 此时港城已经华灯初上。
港城的夜晚是极美的, 以前我在电视上总是见到港城的夜景如何美,如今身在大世界中,才觉得,真实的港城比电视中繁华多了。
但此时我却没有心情欣察夜景, 满心思都在那个使蛊毒的人身上。此人既然敢拿这么邪恶的东西, 用在凡人身上, 那么此人的道德底线就几乎为零。
那人把自己包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从头到脚都用斗篷包着。我心里嘀咕:这些人怎么那么喜欢用黑色斗篷?之前那个在海县遇到的, 也是一身黑斗篷, 就那么见不得人?想归想,动作却并不迟缓, 狠狠地打向那人的后背。
那人回头,一双眼睛折射出凶光, 声音很难听, 像沙子一样, 他道:“小东西, 别管人闲事!”
“这闲事我还真管定了!老东西, 藏头缩尾的, 有胆就把脸露出来, 让姑奶奶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那人也怒了,估计从来没人这样嚣张地跟他对话,还是个小孩子, 如何能咽下?放了大招,就要劈头盖脸地朝我打过来。
蛊巫的大招,无非就是什么虫啊蛇啊之类的,就像之前打过一场的那个苗巫一样,何况这人已经被蛊虫反噬,只怕更会速战速决。
蛊虫我向来不怕,他有大招,我也有大招应付。不紧不慢地从随身的小书包里掏出我的玻璃瓶,瓶里放的就是蛊虫的克星——克蛊水,那是我自己发明创造的,里面可是加了我的符水外加我加了料的灵力。只要洒上一点,蛊虫基本就没有活的。
但是——
还没有等我放大招,眼前这个穿得一身黑漆漆的人,竟然跑了!
刚才所谓的大招,所谓的要与我决一死战,都只是他逃跑前的幌子。这人早就作好了逃跑的准备,却又被我紧追不舍,又重伤在身,这才故意放了狠话,想要降低我的戒心,我这是中了他的圈套了。
这就是实战的经验,实战并不是实打实打斗的实力,还要提防有些人不按理牌出牌。
一阵风吹来,将我满脑子的怒火吹散了。
这种事本来就讽刺,我以为那人会拼着受伤也要灭了我,却没有想过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欺善怕恶。既然我能破了他的蛊毒,那么自然是有些水平,他又重伤在身,惜命的人自然没有必要与我拼出一个高低。而该死的,我竟然没有看清这人的长相,也就无从得出这人是谁,只大概地记得,这人下巴那有颗黑痣,眼睛有些倒三角,别的一无所知。不过,我记住了他的味道,还有我在他的身上打了一道符箓,下次再见到这人,自然也就能认出来。
此时,天慢慢黑了,肚子传来的饥饿感,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有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之前因为飞机的事情,我们匆匆转机又赶到港城,一到港城就快马加鞭的去了医院,随后便是除蛊。这一除,又过了半天,这才发现自己其实一整天都在忙碌。忙的时候还没觉得,此时一冷静下来,才饿得前胸贴后背。
但在往回赶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迷路了。我出来的急,当时一心只想着追到那人活抓了他,追得紧,竟没有仔细看周围的图标,然后就找不着回去的路了。
站在路口,四面八方都是建筑,到哪条路线都差不多。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不是尴尬的,最尴尬的还在于,明明可以打车回去,却没有一辆的士愿意载我,原因是我没钱,上了车也被赶了下来。
其实,也不是没钱,而是没有港币。现在这个世面上流通的只有港币、英磅还有美元,人民币在这里根本没有人承认,而我的口袋里除了那张银行卡,便只有一百元人民币,其他什么也没有。
想了想,还是拦下了一辆车,看也没看就跳了上去:“司机,去圣保禄医院。”半天却没见车子移动,望过去,却见那是一个年轻人,大概二十来岁,黑西服白衬衫,穿戴很整洁,正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这时我才发现,这不是一辆的士,而是辆私家车。车主问我:“小妹妹,可是迷路了?”
我老脸一红,点头:“我有钱的,就是……”我不好意思说自己只有人民币,赶明儿一定得去银行换些其他钱币,要不在这个地方寸步难行。
“小妹妹是从大陆来的吧。”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他又说,“走吧,我送你过去。”
这时,我才认真地打量起这个男人。面相,绝佳,富贵之相,只是夫妻宫有些波折。人中龙凤,事业将会做到极致,是个好面相。我边评头论足,边不停地点头。
年轻人放起了歌,是首港歌,很好听的旋律,但以前没听过。他倒也没有跟我说话,只是认真地开着车子,一双薄唇紧紧地抿着,眉间紧锁,似乎在为什么事情困扰。
好奇之下,我打开了天眼想要预测一下他的将来,却发现天眼之下什么也没有,空白一处。这种情况,很少遇到,几乎没有天眼预测不到的情况,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人的未来却看不到。
看不到一个人的将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人与我有着非同小可的关系,卦不自卜,所以预测不到。还有一种可能是,天道掩盖了这人的一切,所以让人预测不到太多,只能算到外在的一些框框。至于是哪一种,目前还不得知。
圣保禄医院很快就到了,我不愿欠人因果,拿出一个桃木符说:“谈钱太俗,这个东西你收着,关紧时候能救你一命。”也不管这人是不是收下,我推开车门就要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