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补充:“冻的了。”
其实他是想说,都是帮你抓人冻的了。
但董乘浪不让说。
人抓到没抓到,他也没顾上问,董乘浪就蒙着头睡着了。
董乘浪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守了几个白天,总也守不到。
便想着,发这种小广告的人是不是不敢白天行动。
于是,周末扯了个谎,说要和陈嘉懿一块儿去郊游,实则连续守了两个晚上。
京城的三九天可真不是盖的。
饶是他早有心理准备,穿了羽绒服外加军大衣,可那个小风刮起来,他就跟没穿衣服似的,忍不住瑟瑟发抖。
他怕自己冻死了,整整半夜来回不停地走动。
第一夜还好,今天就有些扛不住了。
一大早和陈嘉懿汇合往学校赶,董乘浪只觉一阵一阵的头晕,在学校门口的药店买了盒感冒药,一喝完,就睡下了。
也不管是昏天暗地,还是大周一。
他是什么时候醒的呢?
早自习没有老师管就算了。
第一节课可是数学课。
数学老师一站到讲台上,只一眼就将班里每一位同学都扫了一遍,然后他不快地说:“喻蓝星,把你同桌叫醒,让他要睡就回家去睡。”
喻蓝星站起来说:“老师,他发烧了。”
“发烧了?”
数学老师有点不相信。
“嗯,烧的烫手,我刚才摸了。”喻蓝星面无表情地陈述,仿佛她说的真是事实似的,顿了片刻,又说:“我刚才还劝他回家,他说刚吃了感冒药,他睡一下还要听数学老师讲课。”
陈嘉懿都惊呆了。
他怎么不知道,董乘浪什么时候醒来说了这些冠冕堂皇的违心话呢?
啧了个啧,他前同桌编起瞎话来,可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果然,女人的话就不能相信啊!
数学老师纠结了片刻,决定相信喻蓝星。
毕竟这孩子学习刻苦,而且吧,和她的同桌曾经有些小过节,应该不会帮着他欺骗老师。
他摆了下手,“好了,你坐下吧!董乘浪同学轻伤不下火线值得我们所有同学学习。但,有病也不能硬撑着。现在,我们来翻开书本,翻到本书的最后一章,是的,高二学期上册数学,我们只剩最后一章要学习了,进度很快,我希望同学们课余的时间好好复习前面的内容,把前头所有学过的知识点巩固巩固……”
这时候,董乘浪动了一下,喻蓝星的注意力立刻从数学老师那里转移到他的身上。
可他也就是动了一下,就又不动了。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喻蓝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母性泛滥,看了董乘浪都不下一百次了。
她有些郁闷,转念又想,母性这个东西,应该所有的女性都有。
就像关怀小动物,也是母性的另一种体现……吧?
总之,她很操心。董乘浪动了,她操心他是不是难受。董乘浪不动,她又操心他会不会没气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喻蓝星转头和陈嘉懿说:“这样不是办法,你叫叫他,送他回家呗!”
陈嘉懿接受这个提议,推了董乘浪一把。
董乘浪知道,他要是再不醒的话,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了。
他抬起了头,眯着眼睛问:“干吗?”说话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陈嘉懿:“请假吧,我送你回家。”
董乘浪:“请个屁的假啊!我上回去请假的时候,班主任说了,我要是再请假的话,就得给我们家皇太后打电话了。”
“可你现在是真的有病啊!”喻蓝星插话道。
“没事儿。”董乘浪一咧嘴,笑:“好的差不多了,你看我精神抖擞。”说着,还抖了抖肩膀。
喻蓝星都没眼看他。
可想了想,真的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额头。
又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以示参照。
他俩的脑门差不多热,那他应该是没有发烧。
想问的问题其实有很多,可是上课铃响了。
喻蓝星一扭身,端正坐好。
董乘浪却像是三魂七魄丢了一半,幸福的晕眩,只会痴傻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