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余家打交道的时候也没见过他?”艾瓷又问。
她自己也能看出来那是只妖精,而且比起石实悟,她还能看出他的本体。
分明又是一只草履虫精。
石实悟解释道:“我和余家来往得不多,他们不是什么好人,我平日里是尽量避开他们的。您肯定也看出来了,那余家坏事做多了,现下老宅上空一片乌漆嘛黑。”
艾瓷抬头看了看这如墨的夜色,淡淡道:“你头上现在也乌漆嘛黑。”
“哈?”石实悟大惊失色,“什么?我气运也这么差了?是被余家传染了吗?我就不该趟这趟浑水……”
他自己看不到自己的气运,也想不到艾瓷这样一个尊者会说笑,只当自己的气运真的如此糟糕,语气绝望:“……我要死了吗?尊者您再看看,有没有黑中透出点微光,绿光也没关系,只要有点光,也是能遇贵人逢凶化吉之相啊!”
艾瓷:“……”
“我说的是天色。”
石实悟僵住:“……”
半晌,他小声嘀咕了一句:“我还以为尊者是正经人,原来竟然会开玩笑的吗?”
“会开玩笑就不是正经人了?”艾瓷瞥了他一眼。
“不不不。”石实悟大惊,他这张破嘴哟,一不留神就又得罪尊者了,他赶紧补救道,“尊者永远都是正经人,尊者是这世上最正经之人。”
他顿了一秒,掷地有声道:“尊者之后,再无正经!”
艾瓷凉凉地瞥了他一眼:这人真的识时务吗?是他不擅长拍马屁,还是刚刚摔傻了?
艾瓷眼角的余光扫过石实悟手里的木剑:“怎么不用金属剑?”电一下可能脑子就清醒了。
石实悟不好意思道:“这世道,遇上妖魔鬼怪的机会不多,就算遇上了,通常也是安分守己的,不怎么需要用上金属剑,而且金属剑太重,我就不怎么带在身上……”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艾瓷淡淡地点评了一句。
石实悟讪讪一笑。
“到了。”艾瓷突然停住。
石实悟往脚下一看,他们正停在清虚观的上空。
“最近山下不太平,你们既为修士,不该率先避世。”艾瓷又看了石实悟一眼,改口道,“算了,你这道士修为太弱,不避世也是炮灰的命。”
石实悟:……扎心了。
艾瓷又道:“你师父和师叔看起来倒还有些修为,让他们注意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