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画上没有被火焰留下一丝烧灼过的痕迹。
画也确实是真画。
其实从艾瓷拿出那个密码箱的时候,胡馆长就确定了画的真假。
博物馆的每一件藏品都会有对应的密码箱和编号,藏品出馆必定要用箱子密封。而这个箱子确实是此画专属,可以说是见箱如见画了。
但胡馆长还是不满地瞪着艾瓷说道:“就算你要证明真伪,也不能真拿画来烧啊,这可是国宝!要是出了事情,你来负责吗?”
艾瓷彬彬有礼道:“抱歉,先斩后奏确实是我不对。但是胡馆长,首先,不烧画何以证真伪?其次,我既然敢这么做,就笃定了画不会有事。最后,您以为我对这国宝负责不起吗?”
听了这话,胡馆长顿时一噎:是了,这人如果是真正的艾家后人,家里怕是随随便便都是国宝,拿出来一件补偿博物馆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是博物馆的画为什么会被她轻易借出来呢?既然她拿着密码箱,显然就不是偷的,而是经过了正式的许可的。
胡馆长狐疑地看着艾瓷,还想再问,便接到了一通电话,恰是馆长打来的。
“喂,馆长……原来是您同意外借的?……可是这不太符合规定吧?……什么?是这样啊,好,我知道了。”
胡馆长一开始还十分不悦地想质问馆长一番,可也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的脸色几番变换,最终软化下来,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挂了电话。
然后他对众人道:“这画确实是从馆里借的。”
只是这背后涉及的权势与内幕,就不足为外人言道了。
胡馆长开始为艾瓷说话:“刚刚从馆长那里已经得到了确认,出馆的时候,此画就一直保存在密码箱内,只有用我的指纹才能打开,所以,在运输途中,艾瓷小姐不会有任何掉包的机会。也就是说,这画确实原本就经过特殊处理,使得它遇火不燃。”
胡馆长的突然倒戈让艾嘉藿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慌,她反复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急,还有很多更有分量的学者是站在她这边的。
如此在心里强调了几遍,她才强自镇定下来:“好,就算这幅画是真的,可是刚刚的点火就是几秒钟的事情,艾瓷的动作又太快,大家根本就没有人看清,谁知道她的手法上有没有问题?大家肯定看过一种魔术表演,魔术师也可以做到让一张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的纸水火不侵,所以关键一定就在艾瓷刚刚的手法上!”
艾瓷唇角微勾:“那好,你身后的那些我总不可能动手脚吧?换个人来点火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不行!”艾嘉藿和郝辜铭闻言,立刻一起拦在艾瓷面前。
郝辜铭厉声道:“刚刚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清楚,其中肯定另有玄机!但后面这些可是价值连城的国宝,怎么可以你说试就试的?”
艾瓷似笑非笑地站在原地,看痛心疾首的郝辜铭飙演技:“艾瓷,我原以为你是个有真才实学的,才不介意你的低学历,不拘一格降人才,邀你一同上节目,没想到你竟是个沽名钓誉之辈!……”
“诶,那个人,你在做什么?!快住手!”
身后突然传来专家们惊慌失措、此起彼伏的喝止声,郝辜铭的控诉一下子被打断了。
与此同时,艾嘉藿和郝辜铭嗅到了空气中的一丝焦糊味。
两人大惊失色地转身,只见身后摆着的那些画轴已经熊熊燃烧起来了。
一个带着口罩的男子裹着一身十分厚实还打着补丁的军大衣正在把打火机收回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