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1 / 2)

“我没想噗……真的没想噗……”身边的人身上立刻散发出杀气,周书郊舔了舔嘴唇,一脸严肃道,“我只是觉得你这么聪明的人噗……嗷!”

夏幼幼一胳膊肘打到他胸口上,周书郊立刻惨叫一声,眼泪汪汪的往后退了一步,只是刚这么僵持了一小会儿,他便忍不住又凑了过去:“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夏幼幼面无表情的问。

周书郊瞄了一眼周围,确定没有人偷听后道:“傅明礼啊,你别说你坐地上一夜什么都没想。”

“……想了,”夏幼幼复杂的看他一眼,深吸一口气道,“我不怪他。”

“啥?”周书郊一脸懵逼。

夏幼幼淡定的往前走:“说起来第一次见面时是我先欺骗他在先,后面他是顺着我的话才假装是程宴的,我们也算是破锅碰上烂盖,谁也别说谁了。”

“……你倒是想得开。”周书郊怀疑的看着她,总觉得这不是她的真心话。

夏幼幼停了一下,继续往前走:“想不开能怎么办?我是因为见色起义所以跟他走的,他是为了利益才带我回去,我们的目的都不纯粹,现在也都受到了惩罚,想不开能怎么办呢?总不能去找他拼个你死我活吧?本来已经就够丢脸了,又何必……又何必闹得太难看。”

“可、可我不觉得他只是为了利益,这些日子他好像对你的好不像是装的……”周书郊话说到一半就不敢再说下去了,因为他想到那个人可是傅明礼,那样的人,对人的好是真是假,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真正看出来?

“你还不明白吗?”夏幼幼嘲讽一笑,“他既然不是真的程宴,那程宴也没有投奔二皇子一说,程柳两家依然是大皇子阵营,他却在见到我第一面后就把我带回了家,只是因为我告诉他我是柳茵茵,他娶我想必也是为了分化程柳两家吧。”

这些日子这些朝堂上的事她也算知道了点,程柳向来沆瀣一气,两家又定了婚约,虽然她不知道为何后来又解除了婚约,但傅明礼的想法她大概还是能猜到一些的,无非是娶了柳家唯一的女儿,就能逼着柳家来二皇子阵营了。

只可惜她并不是真正的柳茵茵,他的一切计划便只能落空,也难怪他昨日会来找自己摊牌,想来是发现自己不是柳茵茵后,自己就没了利用价值吧。

“所以你现在的打算是什么,你既然不怪他,是想还跟他在一起?”周书郊担忧道,夏幼幼有多喜欢这个假程宴他可是一直看在眼里的,而女人在面对自己心上人的时候总是带着几分不理智,她不会还想继续喜欢他吧?

夏幼幼顿了一下,漠然道:“我早就说过,男人、女人、太监在我眼里是三种性别,你觉得我会在发现自己心上人变成女人后还喜欢他吗?”

“……不会。”

“那同理,”夏幼幼死死的掐住手心,在温热的液体流出后也不肯松开,她缓缓的说话,好像在聊别人的事,“我也不可能去喜欢一个太监。”

周书郊咽了一下口水:“……哦,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回去了?”

“去哪?傅明礼的私宅?”夏幼幼冷下脸,“回去做什么,我再也不要回去了,从今天起,我和他一刀两断。”

夏幼幼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在看到客栈后径直走了进去,周书郊一愣,忙跟了过去,进去后只听到夏幼幼说:“给我一间隔音最好的房间。”

“你要做什么?”周书郊凑上去问。

夏幼幼不搭理他,直接丢了锭银子给掌柜的,接着跟着小二上楼了,周书郊有些摸不清头脑,愣了许久才跟上去,走到楼梯上时小二已经下来了,他忙问了在哪间房,知道后便忙跑过去了。

推开门便听到震天的哭声,周书郊嘴角抽了抽,恍惚的关上门。

……嗯,一定是进错房间了,发福蝶不可能会哭得那么惨。

他在门口站了片刻,最后认命的走了进去,门仔细关好后才走到她对面坐下,看着她哭得湿漉漉的脸无奈道:“刚刚那个冷静沉着又潇洒的发福蝶去哪了?”

“你管得着么?”夏幼幼哭得都要岔气了,她这股眼泪从昨晚看到傅明礼的脸后就憋着了,方才终于憋不住了,只得就近找个地方先哭一下。

“好好好,我不管,”周书郊头疼的看着她,“那你慢慢哭。”

想想这丫头也是够倒霉的,辛辛苦苦的隐瞒身份嫁人了,结果嫁了个骗子不说,这个骗子还是个太监,连男人都算不上。

夏幼幼连给他一个眼神都嫌累,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痛哭流涕,边哭边用袖子擦眼泪,很快袖子上就洇湿一片。

周书郊说了不管,可看她这么个哭法又担心她把眼睛给哭瞎了,犹豫一下还是劝道:“行了,别哭了,就当这段时间是做梦的,以后再找男人的时候擦亮眼睛,别再识人不清了。”

“我、我以后再也不找了,男人都是王八蛋!”夏幼幼特别伤心,而最让她伤心的是,以往不管有多难过,哭一场这难过就结束了,可今天不管她怎么掉眼泪,心脏上的抽疼还是在,丝毫没有减轻。

周书郊咳了一声:“你也不能这么说,你看我,我不就挺好的么,你难受了我还在这里安慰你,不能一竿子打死所有人的。”

夏幼幼看他一眼,咬着胳膊呜咽,眼泪像不要钱一样往下掉,周书郊急了:“怎么还越劝哭得越厉害了?”

“我怎么这么倒霉,找个男人是太监,一起干活的朋友是女装大佬,我身边就没有一个正常男人吗……”夏幼幼抽抽搭搭的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

“……我其实挺正常的。”周书郊喃喃了一句,见她也没听自己说话,无奈的叹了声气。

二人又沉默了一会儿,周书郊突然眼睛一亮:“有一个正常的啊!徐延,徐延不就挺正常的,我看他对你似乎也不一般,你不如趁这个机会换个男人?”

他可不敢说刘成,刘成的身份虽然还没有确定,但以他对刘成这么久以来的观察和怀疑,刘成简直就是太监本监了。

“换个屁!你当徐延就是个好男人了吗?”她可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他调戏自己的事,夏幼幼越哭声音越小,累得狠了就端起茶杯喝了口清茶补充体力,最后总结道,“总、总之,我以后再也不谈恋爱了,我要好好工作,努力攒钱,包养七个八个小白脸,高兴的时候揍小白脸,不高兴的时候也揍小白脸呜呜……”

“……小白脸犯了什么错?”周书郊嘴角抽了抽,“你再哭你的眼睛就没有了。”

“老娘的眼睛这么大,怎么可能会没有?”夏幼幼恨道。

周书郊无奈:“你不信就去看看。”

夏幼幼看他一眼,走到铜镜旁坐下,看到里面的眼睛后怔了一下,哀嚎一声倒在梳妆台。

“怎么了怎么了?”周书郊吓得直接跳到她面前。

“我现在不仅没了男人,就连美貌都没了,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夏幼幼失神的趴在桌子上。

周书郊看着她这幅怂样又是好气又是觉得可怜,最后忍不住道:“放心吧,你那点美貌等眼睛消肿就回来了,不会跑的。”

夏幼幼坐了起来,盯着镜子发了许久的呆,最后扬起脸看向他:“对了,你说在司礼监找到了我师父的东西,是什么?”

“……”他们是怎么从美貌的话题上直接跳到甫至身上的?周书郊一时有些跟不上夏幼幼的思路,但看她总算是不哭了之后,忙跟着她换了话题。

“是软剑和鞭子,其实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你师父的,但是和你的兵器很像,上面也是用了青芷花染了色,你不是跟我说过,用青芷花染色防锈是你想到的办法,整个宁朝只有你知道么。”周书郊小心的看着她。

夏幼幼一愣:“是啊,我师父的兵器也是我来染的,你把兵器拿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