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虽然他的时间一直排得很紧,可到大荒进阶玉仙前,应该有机会找她的。
“有何不同?”甲六苦笑,“这是圣女要我以性命保护的东西,是巫族最最重要的宝贝。她……那样陨在木府……”
木府祭天,他们一些人偷偷远观过,时至今日,想起还是忍不住的唏嘘。
巫族从古至今都不曾欠过世人,他们的圣女,无论哪一个,都值得以性命保护。
甲六努力收拾好情绪后,直视谷令则,“当初她可以亲手把这东西交给卢悦,可为什么没交,我想你也明白吧?”
为什么没交?
谷令则摩挲这块有些划手的残碑,“是因为……卢悦一直稳定不下来,是因为……当时的大人还活着?”
“是!”
甲六点头,他从不怀疑谷令则和卢悦的聪敏,“圣女可能也没有想过,仙界……是这样一幅样貌。”
三千城的处境,更是他没想到的。
“卢悦一直不安全,所以,我无法给她。”
甲六直言不讳,“你和她是双胎生人,你的安全其实也很不稳定,所以,我一直把它留着。但倒马山擂台上,你的剑——证明了你的能力。
谷令则,现在你比我们任何一人,都更适合保护它,拥有它。”
“……”
谷令则拿起这块曾经天天对着的东西,心下叹息的紧。
“它是离梦……圣女在英烈园园碑下挖出来的吗?”园碑上的字,是长乐姐姐的。
“是!”
“应该还有两块,你知道在哪吗?”
“有!”甲六再次点头,“你还记得我们归藏界,两位上古传说中飞升的兄弟吗?”
“另外两块残碑在他们那里?”谷令则拧起眉头,“这是谁告诉你的?”
“没有谁告诉我,他们……是我们联盟的人,是从英烈园走出去的。”甲六叹气,“他们留下的传承玉简里画了跟它差不多的东西。”
“……”
谷令则心中沉沉,“这件事,离梦…圣女知道吗?”
她喊离梦喊惯了,可是当着甲六的面,哪怕说离梦两个字,都会被他一瞟再瞟,若是不加圣女二字,谷令则严重怀疑,这人会把她恨上。
“大概知道吧!”
甲六的眉头也拧了起来,“圣女曾拿着他们留下的头发,一算再算,但后来什么都没说。想来……她也知道,他们可能不在了。”
要不然,恐怕也不会让他把宝贝交给卢悦或者谷令则。
可怜,他飞升上来,还曾妄想找到他们。
“……两位前辈飞升没多久,就陨落了。”
谷令则头疼,“那时候,三千城还在师父的想象里。”
算时间,他们也就比师父流烟小上三四千岁,几乎是同时代的人。这么多年过去,想要找到另外两块残碑,难如登天了。
“你连祭舞都会,为什么不学天演术?”
甲六又摸出一只小玉盒,“圣女让我把两位前辈留下的头发,也带了上来,说以后也许有用。”
连天地门的上官素,被圣女指点几下,都成了闻名天下的鬼算,更不要说,天赋更为厉害的谷令则了。
甲六很遗憾谷令则居然没学天演术。
“……”
谷令则不理这什么都不懂的家伙,打开玉盒,发现那里面的头发,枯得几乎要一碰就碎,更是头疼,“时间太久,两位前辈恐怕都轮回几转了。”
哪怕没被天道屏蔽,她自己恐怕都算不出来,更不要说上官素了。
“……”
甲六叹口气,“上官素是鬼算,她应该行吧?”
巫族的至宝,哪怕他连它怎么用都不知道,可是绝不能落到他人之手。
“我找她试试吧!”
虽然希望不大,可是该试的,还是要试。
只要不牵涉到家人,谷令则其实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把三千城的事整整扔给林芳华,让她再代一段时间,自己跑传送阵了。
……
卢悦这边,夕阳落下未久,天上的云气便聚了起来。
“看样子今晚的天不太好。”
虽然大龟很平稳,可是这一路的江风,对现在的他们来说,也不是善茬,飞渊抬头望了一会,提议道:“你们说,我们在大龟身上,把帐篷搭起来如何?”
他一个大男人无所谓,“这样我守夜的时候,你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龟壳上怎么固定帐篷?”苏淡水白了飞渊一眼,“就那么急啊?晚上我们在江边搭帐篷,一起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