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晰死了,他再也不可能冒出来,除非,她让青尘也死了,否则,他们最后肯定还会怀疑到她的。
可是她能让青尘死了吗?
天残灯是个好东西,她以后都不用了吗?
还有,如果青尘死了,一向厉害的拂梧师父,肯定要被某些人笑话,她……恐怕也会有一点点的伤心。
卢悦头疼,因为功德修士的身份,她就是个灾难体质,如果今天让青尘死了,将来肯定一发不可收拾,会有一个个名字死了的。
慈航斋拂梧大师的唯一弟子,哪怕是俗家的,凭那天师父的郑重介绍,以青尘之名,行走江湖,她也会很好过。
唉!
想了半天后,卢悦一边叹气,一边在自己身上拍了一张木符,借着凹洞里唯一一颗小草的光,把隐身斗篷收了。
找来吧!
找来她就光明正大地带着天残灯,仗着拂梧师父的名,跟普安长老走。
这里似乎没有其他金仙级的天蝠,普安长老身为仙盟的执守长老,应该会看在同是人族,看在师父和佛门的面上,关照她吧?
卢悦小心地让天残灯的灯火泄出一点。
正要百里范围里折腾的殷昹马上感应到了什么,捏着一条空间崩塌时扯落的碎衣,迅速回头。
嗯?
普安长老当然也不比他慢。
他也弄到了两片不同的法衣碎片,一个带着虫味,一个……法衣片应该是袖口或是衣摆什么的,还绣着梵文,似乎是慈航斋的法衣。
慈航斋这次有不少人在天裕关,是哪位道友在这吗?
只是那道深深的剑痕,他看得清楚,似乎是青阳宗林安的七绝剑气。
两人直扑感应魂力的地方。
嗤!
眼见殷昹占着虫翅之利,要比普安更快地找来,卢悦想也未想地甩出獴葦长老第一次送的玉符。
殷昹没想到,獴葦的爪子会当头袭来,避身不及下,被爪影一把扯个正着,不仅带走大片法衣,还在他身上抓了几条很深的血印。
“什么人?藏头露尾?”
好在不是獴葦亲至,这爪子看样子只是他练给小孩子们保命的东西,不及他真正出手时一半的威力。
连拍数掌,把符爪中的灵力消耗尽,普安已挡在了他的前面。
“啧!”
普安面上一笑,心里可惜他没抓到那电光火石的机会,给这家伙来一剑,“看到你这样子,我怎么这么高兴呢?藏起来的小友,出来吧,普安在此,他不能怎么样。”
藏起来的人,他心里已经有了大概人选。
慈航斋在天裕关比较有名的小辈,是拂梧大师的徒弟。凭大师的名号,小丫头有林安的剑符,有獴葦的爪符,倒是挺正常。
“慈航斋青尘拜见前辈!”
一切按着计划来,卢悦很老实地出来拜见,当然,为示厉害,天残灯就被她挂在腰间。
“青尘?!”
殷昹惊怒,“殷晰呢?”
他收到那边的传讯,明明是殷晰抓了青尘,要逼问神秘人下落的,现在……
他的眼睛,在她腰间的天残灯和木符上转,神识也扫到那颗借着洞中残土,长得挺漂亮的野草。
“原来他叫殷晰啊?”卢悦装傻,“你是他同伙?叫……殷昹吧?我记住你的名字了,回头定然告诉我师父。”
拂梧师父的修为高名头大,行事不羁,不用像其他人那般前怕狼后怕虎,反正死在她手上的已经有一个金仙级天蝠了,卢悦不怕给她惹麻烦。
“你……”殷昹额上的青筋在跳动,指着天残灯,“你用天残灯装了殷晰?”
“原来阁下也知道天残灯?”卢悦在普安身后,把天残灯拎到手上,冷声道:“这样说来,你们的联系很紧密啊!这灯里,先是装了阴尊,再是装了殷晰,倒真像我师父说的,是宝贝。”
装了阴尊?
普安眼睛一亮,尤其看到殷昹那有些忌惮的样,“哈哈!哈哈哈……,青尘,那阴尊现在呢?”
“如果他没在在外面另布暗手,应该会再沉睡一段时间,因为他跟殷晰一样,在天残灯里做了灯芯,烧没了。”
卢悦有前辈高人在前面,可不怕这个睚眦欲裂的殷昹,“前辈您看,殷晰也要烧没了。”
可不是,那灯芯比才见到时,又弱了好多。
普安防着殷昹怒极出手,用眼角余光瞟了瞟后,有些胖的脸上满是喜意。
“不可能,你……”
殷昹简直不敢相信,殷晰何等修为,怎么可能被她装到天残灯里去的?
“装阴尊,是因为拂梧抓他在前,你……你有什么本事装殷晰?”
他们最近接二连三地倒大霉,可霉再大,他也无法接受这样一个事实。为了抓她,他们费了多少力气?
明明应该是虐杀她,再搜魂找出神秘人下落,找到天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