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破岳强硬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再说一遍,三门滩轮不到你们来放屁,滚!”
最后一个滚字吐出的时候,他挥手就是一拳。
土地中的灵气,似乎都被那一拳调动了,卢悦虽然不知道人家动手了,却下意识地觉得不好,地底世界中,迅速寻到一根树须,借它之力,不辩方向地,全力遁逃。
“嘭!”
巨大的轰鸣声响起,被各种符破坏了的山岗,被数股不同的力道撕裂开来。
“轰隆隆……”
冲出数万里的卢悦,听着身后的声音,面色大变,此时她的灵力已经不太够,为防进鳄龙洞天时,空间波动被人捕捉到,在山岗撕裂的隆隆声中,冲进一直带在身上的乾坤屋。
“山高水长,破岳,今日之仇,他日我等必报。”
“我等着你们早点来死。”
破岳丢给他们一句后,眼睛扫射破开了无数缝隙的山岗,好一会才大概摸到卢悦遁走的方向,沉吟半晌后,到底没追,转身往记忆中的目标地去。
终于安静了。
在乾坤屋里,喝了一肚子酒,等了半晌的卢悦,在心中的危机感慢慢消去时,忍不住抚了抚胸口。
三门滩是个敏感的地方,即属两不管之地,又能挑动人妖两族神经,天蝠长老殷晃以为能在这里打人家的脸,殊不知,这是逼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妖族,自动与人族合作。
仙界不独是人族的,天蝠现在闹得越凶,将来被打击得也会越厉害。
“不必感谢!”
她算是歪打正着,从乾坤屋出来,看了一眼延伸到这边的细小裂口,轻轻丢下这句话后,卢悦再没管殷晃之死将要带来的风暴,直扑天裕关。
她想师兄,想师姐,想……,虽然全都不能相认,可远远看一下,甚至在擂台下,随着人群助助威,还是可以的。
……
十来位金仙级天蝠,透过窥身之法,再次侵进三门滩的空气波动,不仅申屠尉几人查觉得了,就是妖族才来的几位,也一样的不痛快。
虽然他们怀疑殷晃死在三门滩,可是现在更惊讶天蝠的大胆。
这些家伙,多少年来一直低调,充当域外馋风的打手,却原来,在暗处秘密发展了那么大的势力。
“三门滩不是没人了吗?缚龙,你说殷晃又是陨在谁手?”
只有殷晃,才能挑动天蝠大能的心,可申屠尉不明白,从他们手中都能逃出去的家伙,又有谁能杀得了他。
他哪知道?
缚龙悠哉地给申屠关主倒茶,“你是地主,你都不知道的事,我哪知道?”
“嘿嘿!别骗人了,那天我们拦下殷晃的时候,你其实是发现了那个有隐身法宝的人吧?”申屠尉紧盯着他,“他到底是谁?”
“我也很想知道。”缚龙轻嗅香茶,一脸陶醉样,“可惜当时只是远远感应了一下,就被殷晃打断了。怎么,你是怀疑,那人一直没离开三门滩,又与殷晃相遇,然后捡了个现成的便宜?”
“不仅我怀疑,就是也在怀疑。”
申屠尉的脸上很凝重,“那人能连连暗杀玉仙级的天蝠,殷晃的伤势极重,相遇的时候,再把他宰了,也非常有可能。
现在,怀疑那人是人族,在三门滩不怀好意,我怀疑那人是妖族,在三门滩不安好意。
你若是能把那人找出来,或者,我们知道,他老在三门滩干什么,我们大家的心,都会安稳。”
人妖两族的合作,虽然势在必行,可是三门滩离天裕关最近,如果有什么事,不可避免地,他要牵连进去。
“……”
缚龙轻轻吐了一口气,“隐身法宝我们只能从狮人那里查了。”
“你怀疑那人是狮人?”申屠尉拧眉,“是他们想要我们两败俱伤,然后火中取栗吗?”
“你可以引导着妖族等人,往这边想。”
缚龙虽然不觉得,那人是狮人,可是此时,让狮人背背锅还是可以的,“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虚虚实实,只看谁对我们更有利。”
“……你是越老越贼了。”申屠尉看他半晌,心中一叹,曾经的忠厚老大哥,现在变成这样,他也不知是庆幸好,还是叹息的好,“刚刚过来跟我说,妖族的狰王破岳,也将来此,参与谈判。”
破岳?
缚龙的老脸一下子就落了下来,“他来谈判?呵呵!他是想再制造新的矛盾吧?告诉,那人……我们不欢迎。”
“我也这样跟说了。”
申屠尉对那个始乱终弃的混蛋,一样没好感,“不过……,他不说他还说,一说,我倒觉得,三门滩那里……,破岳知道的,或许比我们多?”
什么意思?
缚龙看向他。
“很多年前,据说有人在三门滩看到修为下落的拂霞。”
“……”缚龙长长的眉毛抖了一下,“你把这事,告诉慈航斋了吗?”
“透露了一点点,不过,那边没来人。”申屠尉叹口气,“为免节外生枝,让佛门的人误会,我也没派人主动查探。”
“……”
缚龙端起茶碗,“你的意思是,破岳其实一直还在关注拂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