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上青筋暴起,几乎要破皮而出。
“好,我闭嘴。”纪年知道秦唐是真的生气了,再说下去,秦唐说不定真的会把她掐死。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秦唐终于松开了她。
过后,他再次跪倒在灵堂前,普通一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尤为响亮。
纪年低头看着他,他的眼眶比之前还要红,脸色也非常难看。
其实他应该还是在难过的吧。
有那么一瞬间,纪年竟然对他有些心软。
但是转念一想,他这样的人,似乎遭到什么样的报应都不为过。
纪年没有在客厅多做停留,跟秦唐在一起也是闹不愉快,还不如去楼上躺着。
……
第二天是葬礼,秦家来了不少人,宽阔的院子里被这么多挤着,竟然显得有些拥挤。
秦远山葬在海城城郊的墓地,纪年和秦唐两个人坐一辆车前往,前排放着秦远山的骨灰。
秦远山的葬礼上没有哭声,秦唐没有哭,她这个不怎么熟的女儿更不可能哭。
开到墓地的时候,外面很应景地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有专门的人埋骨灰盒,纪年和秦唐还有一同前往的亲友都站在一边。
纪年原本是没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的,但是真正站在这里,再加上这样的天气,她竟然真实地难过了。
雨越下越大。
纪年的头发很快就被淋湿了,她抬起手来摸了摸头发上的水,正要去车里拿伞,已经有人抢先一步替她撑起来了。
纪年习惯性地回头,看到了季平生。
他今天穿了一身深灰色的西装,应该是为了配合葬礼的气氛。
纪年对季平生的印象不好不坏,但是他主动撑伞,还是要感谢的。
“谢谢。”纪年的声音压得很低。
“应该的。”季平生低头看着她,“女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淋雨对身体不好。”
纪年没有回复他的话,继续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