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教的事,阮软没有给校报社交出稿子,费用各方面的都自己负担。
但是,稿子她还是写了的,不过删删改改很久,一直没有在自己那里定稿。
和社长交代完这件事以后,她回去后又改了很多轮。最后差不多让自己满意了,才不再修改。然后她发了一条长微博,并在空间以日志的形式进行了发表。
微博和空间日志都被不少人进行了转载,但是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她没有办法知道。
她能做的,也仅仅是把力所能及的事做完而已。
一点绵薄之力,不值得提说什么。
宿舍里的三个人大约是最先看到她的长微博的,看完后也是五味杂陈。
凌青青看完后放下手机,突然从凳子上转过身,很认真地看着阮软说:“软软,一开始我是挺反对你去的,感觉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但是现在怎么说呢,就觉得你这一趟去得挺值。”
看她的文字就知道,她亲自感受和领悟了其他人所不曾经历感悟的东西,有些东西无形,说不出来,但都为成长垫了基石。
阮软听凌青青这么说,产生了共鸣。她把手指往电脑键盘上拿下来,转头看向凌青青,但没说出话。
其实最后从学校离开的时候,阮软是后悔去的。本来觉得大家都做了件很有意义的事情,但最后却发现,都是自我感动,根本没发现有什么意义,就特别丧。
但是时隔时间越久,就越觉得,其实那一趟没白走。
很复杂,她没有因为那件事变冷漠,字里行间没有怨责过谁。只是这样的社会问题,不会一朝一夕解决,不会依靠哪几个人的力量就能解决。
她心里的希望是,大家仍然能怀揣善意,对需要帮助人保留一份善心。同时,保护好自己,在摸索中找到一条更合适的公益之路,而不是单凭一腔热情,置自己于险境,到头来自己心寒失望,也伤害了那些孩子。
凌青青和阮软眼神交流一阵,没在这个话题上深入讨论下去,凌青青扯开话题问她:“当时丑丑真同意你去了?他怎么放心得下啊?”
阮软笑笑,“他是不同意,然后就陪我一起去了。”
“卧槽。”听到这个耿梨和夏思涵来兴趣了,都转过头来,“中国好男友啊。”
阮软谦虚,“就还可以吧。”
“就还可以?”夏思涵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信不信我踹你啊?”
“你舍得吗?”阮软看向夏思涵得意地晃晃头。
凌青青在那边“啧啧啧啧”,耿梨把话接上,“你看她你看她,谈个恋爱飘成什么样了!好让人生气啊!”
夏思涵抬手捂住胸口,摆出西施捧心状,“都别拦着我,我也要找个男人,必须要找个男人,我受不了这个刺激。”
耿梨一撇头,“我不找,我有老公,我老公天下第一帅,谁都比不了。”
夏思涵对于她的行为给出自己的评价:“花痴!”
“唉……”耿梨没有和夏思涵呛,突然叹了口气,“我早就看透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找到跟我老公一样又帅又有才又优秀的男人了,我打算孤独终老了。心里有个顶好的,就不想随便凑合,你们懂吧?”
凌青青摇头,抿着笑耸耸肩,“我们不懂。”
夏思涵直接,“你韩剧看多了脑子烧坏了,按照韩剧男主角的标准,你确实这辈子都找不到男人,要孤独终老。现实生活中的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哈哈哈。”
耿梨阴着眼睛乜她,把耳机塞到耳朵上,转过身去看向电脑,“懒得理你,祝你找个大猪蹄子。”
“我就找个大猪蹄子。”夏思涵冲她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耿梨转过头去没一会,就又把耳机摘了下来,看向阮软说:“对了,阮软,我过两天要出去一下,要翘课,你懂的。”
阮软是懂,不过还是问了句:“你要干什么?”
如果是睡懒觉,或者懒得动,也不会提前两天跟她说。
耿梨喜滋滋地笑,“我跟人约好了,去清门机场接机,我从来没去过,心里一直愧疚,这次一定要去。”
阮软愣了一下,“接机,接谁啊?”
凌青青摸过桌面上的手机,“还能有谁,她老公啊,疯了看样子。”
“别说话。”耿梨冲凌青青“汪呜”一声,然后看向阮软,“软软,拜托了好吗?”
这点事是没有问题的,但是阮软现在不自觉地开始多关心,就问她:“跟谁啊?去多久?”
耿梨跟她交代,“我们在老公微博下认识的,一直有聊天,也见过几面,她在本部。清门也不远啊,所以我才决定去的,当天去当天回。如果行程不对,实在不行,就在那住一晚呗。”
阮软点点头,“你要自己注意安全。”
“我知道,没问题的。”耿梨给她么了个飞吻。
追星族有什么样的心路历程,外人不能轻易了解体会,就像游戏迷为什么那么疯狂痴迷,外人也不知道其中奥妙。就觉得,不理解看不懂,可能是疯了。
但,别人疯别人的,你现实你自己的。
这种事,多半互不相干。
宿舍里的人都知道耿梨要去接机,但是她们对她的男神兼老公没有兴趣,自然也不会跟着她去做这种在她们看来很无聊又没有意义的事情。
阮软也没有让自己沉迷过的明星偶像,倒是崇拜不少很厉害的主持人。后来因为加入校报社,一直了解记者相关,所以对于一些现场新闻记者也心生无限敬佩。
灾难现场的播报记者,传染病前线的采访记者,对各种特殊群体的给予的爱心与关注,很多事情,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在做。
不为什么,为心里的信念,为这个社会这个世界尽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
她敬佩这些人,同样也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成为一个和她们一样,对社会有点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