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灵已经看过很多次尸体了，这会儿看到骆文文倒没什么特别害怕的地方。徐彦吸了一口气，刚想喊，注意到了旁边淡定的小灵，赶紧压下了快到喉咙的尖叫声。

顾卿这边画完了，把矿泉水交还给小灵，并冲她眨了眨眼，“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小灵重重的点头，做了一个深呼吸之后，推门进了审讯室。

她进门的同时，骆文文也跟着进去了。

“队长，先喝点水吧！”小灵说道。

而后把手里的矿泉水递给了卫队长和旁边的同事任霄。顾卿画了符咒的那瓶水，则给了孔雪。

“哦，谢谢了。”卫队长反应很快。小灵这个时候进来送水，肯定是有原因的。为了配合，他直接打开瓶盖灌了两口进去。

矿泉水是新拿出来的，盖子都没打开过，孔雪压根就不会想到，这瓶水居然会被做了手脚。

孔雪和卫队长说了那么久，早就口渴了，于是也打开来喝了几口。

孔雪没有发觉，在小灵进门的时候那一瞬间的凉意，让她脖子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平稳了一下心情，孔雪看向卫队长，“卫队长，该说的我都和你们说过了。你们没凭没据的把我抓进来，还冤枉我杀人，我……啊！！！”

话说到一半，孔雪看到了卫队长他们的身后，那个朝着她狞笑的鬼影。她吓坏了，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尖叫。

“有、有鬼啊！”孔雪说道。

她看见卫队长他们左看看右看看，似乎什么都没有看见。

她看着骆文文的鬼魂显露出她死亡的惨状，她的心口在不断的流血……

她的脸上和身上的腐肉，在一块块的往下掉……

骆文文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朝着自己走来……

孔雪更加害怕了，“别过来！你别过来！不是我杀了你，不是我！你们快把她拦住啊！”

孔雪朝着一脸茫然的卫队长吼道。

卫队长是猜到了，骆文文的鬼魂进来了。他虽然有些担心，但是想到顾卿的保证还有这件案子一直问不出有利的线索。

他沉默了，当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茫然的看着周围。

这个时候就是考验小灵演技的时候了，她抖着身子，指着骆文文的方向，“队、队长……骆文文的鬼魂……在那里！”

这话一出，孔雪立刻像是找到了同盟一样——不是错觉，不是精神恍惚，真的是骆文文！

她拉着小灵，“你也看见了对不对，是骆文文对不对？！”

骆文文继续朝着孔雪靠近……她觉得身上越来越冷，似乎闻到了一股尸体腐烂的味道和浓重的血腥味，让人忍不住想吐……

“是你杀了她对不对？要不然……她怎么就来找你呢！”旁边的小灵突然开口说道。

孔雪看到骆文文的手已经要往她脸上抓了，听到小灵这句话脑海里一阵清明：“不是我杀你的，是钱虎，是钱虎！我给了他钱，他动手杀了你！”

手……停住了。

她终于承认了！

当即骆文文就想要暴起伤人了，但是碍于灵魂上的一道束缚不能动手。

趁着这个机会，小灵赶紧继续问道，“钱虎是谁？你在哪里认识他的？他现在在哪里？”

孔雪已经被吓的有点懵了，再也起不了什么隐瞒的心思。

听到小灵的问话，就下意识的说道，“他、他是我的情人。我们在酒吧里认识的。我说想要杀了骆文文，他就主动说做这个他很熟练，只不过之后需要一笔钱跑路……他让我那段时间出差不要回来，等我回来的时候就知道骆文文失踪了。钱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骆文文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杀心，却不知审讯室外面的顾卿听到“钱虎”这个名字的时候，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这个名字……还真是久违了啊！

上辈子闯进她家造成她死亡的那个络腮胡子，顾卿一直记得他的名字，钱虎。

那些害了她的人基本上都遭了报应。唯有这个钱虎，当初应该是被雇佣的，霍家出事之后顾卿找了很久也没找到人。

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这个名字。

顾卿按捺住了进去询问孔雪的冲动，现在只是个名字，还不能肯定。

※※※

顾卿跟着警队一起前往孔雪爆出来的她和钱虎密会的地点。

那是孔雪放在自己姐姐名下的一套房子，所以当初没有人查到。

这房子明显已经打扫过了。

但是钱虎既然在这里呆过，那肯定能找到一些他留下的东西。

而顾卿，就能凭借这个找到钱虎！

顾卿在警局的时候已经试探过了。她画了一张记忆中钱虎络腮胡子的样子——虽然那胡子可能是伪装。

但是孔雪还是认出来了，钱虎眉毛处的一道疤痕。

虽然这一世，钱虎还没来的及投到霍家手下，也没伤害自己。但这并不妨碍顾卿帮那些无辜的人，比如说骆文文报个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