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长叹了口气,“哎,都是你害我没法儿清净。”
敛淞沧听了,一点不客气的开口,“你要真想清净,越国现在就不会一团乱了。”
智葛又叹,“毕竟是越国人。五皇女又和我家沾亲带故,帮忙谋算一二,就当是给远方亲戚帮帮忙吧。”
“……”是啊。帮帮忙的结果就是让无权无势的五皇女,帮上了皇太女之位。并剪除了二皇女和三皇女的大半羽翼,闹得现在越国乱糟糟的。
有你这样的亲戚,真是不幸中的大不幸。
敛淞沧看了智葛一眼,被智葛看见,笑着用羽扇指着他问,“喂喂喂,这么嫌弃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敛淞沧收回眼,越过她往前走,“就是随便看看。”
“用嫌弃的眼神随便看看?”智葛继续背着手,羽扇轻拍背部,“哎,算了,谁叫你家是我救命恩人呢。算了算了……”
昔年号称“天下第一智”的智葛摇头晃脑,一副“我是个不斤斤计较的大度好人”模样。惹得敛淞沧忍不住又停步看了她一眼。
“……你们鬼谷一派,都这幅德行?”
“是呀~”智葛笑,“一怒诸侯惧,安居天下宁,诸子百家,唯我从横。”说完顿了顿,用羽扇笑指敛淞沧,“所以诸葛小青简直就是我派异类。”
想了想,独自点点头,自言自语,“她一定是墨家派来的细作。”
敛淞沧都不想理她了,翻个白眼继续往前走。
行至一段后,山林鸟鸣中再次传来敛淞沧的声音,“刚才宁王离开的方向……?”
“对。”智葛依旧说得悠闲,“估计……两队人马会隔河相望吧?”顿了顿后哇了一声又开口,“多像被银河分开的一对儿有情人啊~”
有情人?
呵呵。
敛淞沧决定真的不和智葛说话了。
而另一边,苏轻和辽王真的正隔河相望。
这叫什么?
这就叫冤。家。路。窄。
苏轻瞪着河对岸的辽王,气得快学青蛙一样,鼓起腮帮子了。
而河另一头的女人,却坐在马上,看着苏轻笑得灿烂,声线哑哑带磁,“可人儿,我们后会有期。”
苏轻?
苏轻呵呵一笑,冲辽王竖了个中指。
——是再见即是死期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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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从汴京出发,得到新皇允许前来军营看望苏轻的宋衍,刚到她的营帐,就听闻了她出营运送粮草,和辽王遇上的消息。眉峰微皱,顿时不悦。
“侧王夫?”竹青惊恐不定的看向宋衍,下意识的寻求他的意见。
“不急。”宋衍沉吟,“苏……辰亲王应该有所动作。”
现在他们在军中,没有情报和自己的人脉,想要做什么是不可能的,唯有等待。
但虽面上沉稳,心中波澜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正试图压下心中的细微浮躁时,却听营帐外传来惊喜的声音,“宁王殿下?!”
“咦?你们怎么在这儿?”熟悉,又带了点儿陌生的声音渐行渐近,让站在内里的宋衍……略有些浮动。
他微敛了眼眸,手背于身后,拇指来回轻轻划过食指指腹。
快速走近的脚步,然后是哗啦一声掀开的帐帘,外间的光斜斜照射进来,使得站在门口的人竟像是带了光晕一般。
宋衍看着她,还未张口,对方已从一愣中回神,笑着小跑过来,两步跳进他的怀里,一把抱住。
“你来看我啦?!”小姑娘在他怀里抬头,脸上还带着脏兮兮的尘土,浑身上下都灰扑扑的,像个在外面野了很久,滚了一身泥才颠颠儿回来的小奶狗。
宋衍微长着双手,先低头看着她,又略抬眼看向竹青,“竹青,去给王爷准备水。”
竹青应声,微福后退出帐外,留他们两人说说小话。
直到帐篷里只剩他们两人后,宋衍才重新低头,看看还抱着自己的苏轻,嫌弃的伸出一根手指,戳在她的小脑门儿上,轻轻推了推,“脏兮兮的。”
苏轻听了,眨了眨眼。哼唧一声就重新埋进宋衍怀里,用他的衣料认真擦了擦脸,又重新抬头冲宋衍笑。
宋衍依旧微长着手,轻叹了口气。撩了撩她额头上微湿的软发后,皱眉问,“我听说你今天和辽王碰上了?”
说到这个苏轻就一肚子火,她继续扑在人宋衍的怀里,像个小青蛙一样的气鼓鼓,偏偏还嘤嘤嘤,“我被嫌弃了……”
“嫌弃你什么了?”宋衍顺着她问。
“……算了,这种事我就不找你嘤嘤嘤了,我去找二皇姐,刚好和她回禀些事。”苏轻听了宋衍的问题,看着他半响说,“你等我回来啊~我带你去瀛城吃好吃的。”
说完,一掀帐帘就出去,差点和端水进来的竹青撞上。还好身手灵巧的旋身闪开。
等苏轻一溜烟跑到帅帐,进去就“吧唧!”一把抱住急得不行的苏焕景,抬头看着她可怜巴巴,“二皇姐我被嫌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