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有什么可……”
吴峡一滞,颇为莫名其妙地反驳,却在下一秒被孟晓厉声打断,她把吃剩的木棍狠狠砸在了对方的额头上,教训道:“你怎么就这么缺心眼呢?为什么大家都厌恶你,不去厌恶别的老师?你事怎么这么多!同学们,今天就来说说吴老师到底为什么这么讨人厌吧!”
吴峡一时愣住,总觉得这话有些耳熟。
而浮着的林安安沉默的听完后,忽然流下泪来,那些话完全是曾经吴老师对她说的话。
——“为什么不欺负别人,就总欺负你?”
——“来,同学们,说说你们为什么讨厌林安安。”
——“林安安,你也该检讨检讨自己了!”
——“怎么就你这么多事!”
她从身后缓缓抱住孟晓,咬着唇轻声说:“谢谢你……谢谢你,晓晓!”
孟晓难看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吴峡这时也明白了过来,他阴沉着脸,被学生暗嘲的屈辱感使其忘了现在是什么状况,老师的架子不自觉就端了起来。
“真是不得了!不得了啊!我以前怎么没看出孟晓你这么目无尊长,明天给我把你家长叫过来!还有别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林安安她自己不长进,还能怪的了我?我一个人管这么多学生,我能管得过来吗?”
他的声音很大,气焰也很足。
林安安很明显地瑟缩一下肩膀,孟晓见此立马踩在桌子上站了起来,正正好挡住了林安安,冷笑道:“是你亲手折断她的翅膀,还怪她飞不起来!吴老师,你知道吗?欺善凌弱者死后是要下油锅的!”
她在错落的桌子间缓缓走过去,一步一步,像是踩在还清醒之人的心尖上,有女同学终于承受不住,尖叫一声倒在旁边同学的怀里。
吴峡全身僵硬,他突然意识到要逃,身体却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悠闲地走到他面前。
她站在桌子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老师啊,在东地狱的上九层有一油锅地狱,就是把你整个人投入巨大的油锅,你的皮肤开始不停地冒泡、翻卷,然后噼里——啪!”
她模仿着油沸腾的声音,吴峡果然开始不停地颤抖起来,孟晓转头想要吩咐鬼王,却见那家伙竟然一副看戏模样地嗑起了她给的灵瓜子。
“……”
孟晓一把将灵瓜子夺了过来,指着那些以为躲着就可以躲过一劫的同学们,指使道:“快让吴老师,还有亲爱的同学们体验下油锅的快感,哦那个女的不要加上。”
她指的是陈乐,女鬼王不怀好意地也瞥了一眼,尔后委屈巴巴地听从指挥继续施展术法。
陈乐胆战心惊地听着周围接连不断的哀嚎声,她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这样慢刀一点点地磨着她,还不如一刀来个痛快,她怨愤地抬起头,恨恨地说:“你们一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样子,现在不也是和我们这些人做的是一样的,有什么可得意的!林安安,你要是站在我这个位置上,你也会这么做!说白了……”
她顿了顿,强扯出了个嘲讽的笑容。
“说白了只要是人就会对别人怀有恶意,只是有的没有本事施展而已!你看,你有了孟晓,你就开始对我们进行欺凌!是不是啊!”
她大吼出声,林安安被问得哑口无言,双眸中满是彷徨。
孟晓这次没有上前挡着,她盘腿坐在桌子上,这一步需要林安安自己去作出决定。
“说起来,我总觉得人数是不是少了?”
她把灵瓜子还给眼巴巴看着她的女鬼,点了点人数感觉不对,又点了一遍好像还是不对?
女鬼王吃着瓜子有些看不下去,“少了最大boss赵妍和赵恒,欺负你这么长时间你连人家脸都记不住吗?”
“额……”
孟晓很是尴尬,“我现在记忆错乱,认不过人来。”
鉴于她现在奇异的特性,鬼王无语地帮着挑了个人解除幻境,那女孩儿浑身湿透地趴在地上,满眼的恐惧与绝望,据鬼王说这个女孩儿叫秦琴,与赵妍关系很好,问她一定能问出结果来。
“妍妍说家里有事,整个军训都不会来,等开学后才能见到她。”叫秦琴的女孩儿战战兢兢地回答。
孟晓挑了挑眉,并没有太在意。
反正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该还的债绝不可能逃过。
同时,在距离一中不远的豪华别墅群中。
一座装潢奢华的欧洲风格别墅内,一打扮精致的中年妇人焦灼地看着对面的道人,紧张地问:“请问大师,我家妍妍没事了吧?”
道人持剑将供在案台上的香齐腰斩断,观察半晌后,才皱眉连声道:“不妙!不妙!”
“到、到底怎么了!我家妍妍不是贵命吗?”妇人一惊,捏住了一旁少女的手,“大师,妍妍她一直顺风顺水,命克小人,怎么突然就犯了煞气了。”
“大小姐,你身边最近是否出现了什么异常?”
道人也很奇怪,大小姐的命数可以说是他生平所见最好的命数,怎的几日功夫就变得扑朔迷离,连他都看不清晰。
赵妍歪着头想了想,“也没什么,就是最近多了很多鬼来找我,但还接触到我就被符咒给烧的屁滚尿流。”她嗤笑一声,很是不屑,“都是一些没道行的小鬼,也不知是哪个嫉妒我的女人招来的。不过要说其他异常的话,有一点我倒很在意,之前我的一个同学跳河自杀,我亲眼看她断气的,如今听说竟活过来了。”
几天前,她接到了小慧的电话,得知了孟晓活着的消息,现在还有些不敢置信。
若不是大师说她最近不宜出门,她还真想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道人闻言眸光一闪,连忙问:“大小姐知道你这位同学的生辰八字吗?还有她死亡的具体时间,如果有活过来的时间点就再好不过了。”
赵妍愣了愣,点了点头打了小慧的电话,可对方就是不接通,她又打了几个人还是无法接通,她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但又觉得是杞人忧天,最后她打了教导主任的电话才问出了孟晓的生辰。
“死亡时间我知道,我是看着她咽气的,但活过来的具体时间,我只能说个大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