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9)(1 / 2)

师叔,你见过这个吗?

白衣接过那个玉铃铛,仔细看了看,惊讶地说:这不是我丢了的那个铃铛吗?你们在哪儿找到的?

果然是你的呀,这个是在师父房间里的暗格中找到的,弟子册也是在那里发现的。周子舒轻笑一声,他猜的果然没错,这小铃铛还真的是白衣的。

暗阁?秦怀章什么时候也偷偷摸摸的了?他藏我铃铛干什么?!白衣攥着那个玉铃铛。既震惊又茫然的说。

谁知道呢,师父他老人家还藏了九霄师弟的平安锁和阿絮的小木剑呢?对了,师叔,你这铃铛是什么来历啊?怎么是个哑铃,没有铃芯?即然见到了这个铃铛的主人,温客行自然而然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白衣嘀咕了一声秦怀章真幼稚,握着那个铃铛边往回走,边跟他俩说。

这铃铛还是我刚化形的时候,容父给我做的呢,那时候我满山乱窜抓不到人影,他就给我做了这个,走到哪儿他都能找到我,后来还是师尊嫌铃铛声太吵了,就把铃芯给拆了,只留这个铃铛给我做纪念。白衣看着旧物,不免想到了故人,有些感慨的说。

要是这么说的话,师叔岂不是很珍惜这个铃铛,怎么会在师父那儿啊?周子舒也挺好奇追问道。

我还以为丢了呢,找了好久,没想到被秦怀章捡去了,还藏了这么多年,气死我了。白衣从记忆里回神,看着他的铃铛,没好气的说:还有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叫我师叔了,叫我老白就好,不然成岭那小子岂不是要叫我太师叔,我才多大呀,在灵物中也才是个青年,生生被叫成爷爷辈儿了!

这好不容易把人哄回来,那怎么着也得顺着他呀是不是?周子舒与温客行背对着白衣对了一个眼神儿,心下了然。

行,老白就老白,别说你不习惯了,叫你师叔我都有点不习惯。温客行好脾气的哄道。

周子舒笑而不语,显然也是认同了温客行的态度,称呼只是表面文章罢了,反正白衣小师叔这名号是坐实了。

就你话多!白衣可不知道他俩有什么花花肠子,只没好气的训了温客行一句。

三人走在山间,借着月色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四季山庄的门楣。

温周二人也算奔波操劳一天,好不容易把白衣哄好带回来,安顿明白了,也起身相伴回了卧房,今天真的是兵荒马乱的一天呀。

腊月三十农历除夕。

一大早所有人就忙碌起来了。

张成岭一早醒来就看到了白衣盘坐在白衣剑上,在庄子里飞来飞去,给每个牌匾都挂上了红艳的绸绢,贴上喜庆的对联横幅,而他的师父和师叔则配合默契,一右一左给门口廊柱贴上应合的对联。

太师叔,师父,师叔,你们起的好早啊~张成岭小跑过来,围着他们几个打转,尤其是看到白衣坐在剑上挂红绸的眼神,全然写着跃跃欲试四个大字。

太师叔!我能帮您贴横幅吗?张成岭在白衣身下打着转,帮忙是假,想飞着到处玩却是真的。

子舒,昨晚不都说好了吗?你快管管你徒弟!白衣控制着身下软剑飞的偏了些,俯视着兴致勃勃的张成岭,听他张口就是太师叔,没个好脾气的瞪了一眼那两个看热闹的家伙。

周子舒忍着笑意,走到张成岭身边,故作严肃的说:成岭啊,你太师叔闹别扭呢,你还是像往常一样称呼他便好,毕竟这一下长了两辈儿,总得让你太师叔适应一下是不是?

周子舒!你故意的吧!是不是温客行把你给带坏了,连我的玩笑都开!白衣坐在剑上,听他的打趣,气的耳尖都红了,恶狠狠地吼了一句就控制着剑从周子书头上掠过,飞的不见人影了。

师叔,师父和太师叔这是在闹什么呀。张成岭看着他师父抱着几卷对联追着他太师叔就跑了,凑到温客行身边,摸不着头脑的问。

没事没事,你太师叔他就是口是心非,一时没别过那个弯儿来,说到底都是你太师父对不起他,瞒了他这么多年,让你师父哄哄就好了。温客行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幸灾乐祸的说。

唉,有什么事情不能摊开来说呢,非得藏着掖着的,真搞不懂他们在想什么。张成岭撇撇嘴,越发搞不懂大人们之间的弯弯绕绕了。之前是他师叔闹别扭不认他师父,这下又成了他太师叔闹别扭也不认他师父,怎么都是他师父的受过。

大过年的可不能叹气,别把一年好运气给叹没了,行了,这也不是你小孩该操心的事,先去吃早饭吧,吃完饭一起帮着干活,那还有一筐窗花没有贴呢,这过年呀,就该把家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是。温客行卷了卷剩下的对联,只嘱咐了张成岭一句,就去找阿絮他们了,周子舒只拿走了半幅对联,另外半幅可都在他手里呢。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院子,这下就又只剩张成岭一人,他看了看几个大人刚才贴上的万事如意的对联,又看了看影都没了的大人,刚想叹口气,想到师叔的话又收了回去,抻了个懒腰就先去吃饭了,一会儿还有的他忙呢。

那头儿周子舒追着白衣好声好气的哄着,索性老白就是个嘴硬心软的,被哄两句也就顺气儿了,等温客行找过来,三人也就跟没这事儿似的,彼此配合着将山庄内所有的门匾廊柱都贴上了对联。

白衣控制剑飞得高了些,俯瞰着被装饰的焕然一新,喜庆热闹的山庄,心里的那点郁气也散了个干干净净,新年就该有新气象,热热闹闹的才对。

飞得高看得自然远,他看到张成岭捧着一盆浆糊,背着他们前天在集上买了一大筐窗花,正挨窗挨户的忙碌着,他就飞得近了些,悬在离张成岭不远不近的前方,问了句:这是贴多少了?怎么还有那么多?

太张成岭刚想叫一声太师叔,就被白衣瞪了一眼,他搔了搔头发,讪讪地说:白叔,我这已经贴了大半个庄子了,还剩下好多,白叔,你能帮帮我吗?

还不是你和你师叔被那卖窗花的小姑娘一吆喝,就把她所有的窗花都买了,自己买的就是自己贴。白衣从半空中跃下,收回白衣剑,负手就走出了张成岭的视线,又抛下他一个小少年,对着一大筐窗花,大眼瞪小眼儿。

早饭和午饭都是随便填一下肚子,但除夕夜的年夜饭却是要好好操办的,这不刚下午温客行就在厨房忙碌开了。

臭小子,过来,拿刀把鸡宰了。温客行手上不停,切着配菜,顺便招呼了一声在帮他烧火的张成岭。

张成岭站直身,回头看了一眼那只被拴在灶台边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犹犹豫豫的说:师叔,你让我宰它?他哪里会杀鸡呀?

难不成它宰你呀,还不快点儿,鸡要炖久一些才能入味儿。温客行握着菜刀侧身看了一眼,不客气的说。

张成岭还是有点害怕的,吞吞吐吐的商量道:师叔,你还是给我分配点别的活吧,我实在不敢。

温客行看他那犹犹豫豫的样子就来气,菜刀直接剁进案板里,气汹汹的说:鸡都不敢宰,你还能干什么呀?!

正好周子舒拎着一壶酒逛到厨房这边,想看看年夜饭准备的怎么样了,温客行一看到他喝着酒悠哉悠哉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气冲冲的说:你们师徒二人整天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好吃懒做,敢情是讹我来做奴才的!我不管,今天年夜饭你们必须都得动手!

我哪会做饭呢,那不还有小师叔帮你吗?再说了,有事弟子服其劳,成岭加油,为师看好你!周子舒当了回被殃及的池鱼,他摊了摊手表示自己真不会做饭,又递给张成岭一个你坚强的眼神,拎着酒壶又晃晃悠悠的走了,他就不在这多呆了,省得大过年的再被温客行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