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2 / 2)

你!你竟然!叶白衣执剑的手微微发抖,但还是迟疑地朝着白衣的脖颈指去,如果白衣真的因一念之差而走火入魔,那他所能造成的破坏性和杀伤力是叶白衣不敢想象的。

要死一起死!温客行见叶白衣都要对老白动杀心了,心中一凛,也管不了那么多,向前扑腾了两下,扑到白衣身边。

你说我师父一定会大义灭亲清理门户,你就错了,家师当年既然能将老白救回四季山庄,尽心竭力压制他的心魔,就算知道了我师弟的遭遇也一定不会像你一样刚愎自用!不辨是非,他只会好好教导我师弟改过向善,以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您也不必顾念家师旧情,要杀便将我们一同杀了吧!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是生是死也只能这样了,周子舒撑起了一点力气,与白衣温客行三人抱团,等待叶白衣的审判。

剑锋嗡鸣,划出刺目白光,但疼痛却未曾落在身上,三人茫然睁眼,只见叶白衣一脸疲惫,收起重剑负手而立,俯视着温客行,冷冷的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温客行,若你肯留在四季山庄改过向善也罢,若是让我在江湖再碰到你,定取你性命!

他又转头看向眼底已恢复清明的白衣,带着疲惫长叹一声:白衣,你心性凉薄也好,罔顾苍生也罢,教不严师之惰,就当我白教你一场。但你若有朝一日被心魔控制,嗜杀成性,为祸人间,我必亲自清理门户!说着他也不愿再看这几人一眼,纵身飞跃,消失在月夜林海之中。

直到那抹雪色人影消失的无影无踪,三人才齐齐的吐出一口气,死里逃生,这一关算是过了。

性命是保住了,但那浑身的伤痛却也反过劲儿来,疯狂昭示的存在感了。

老白,你没事吧!周子舒和温客行踉跄扑了过来,刚才叶白衣绝大多数的攻势都被白衣扛了下来,也不知道他伤的怎么样。

剑灵从不流血,也无血可流,但伤痛却是实打实的,白衣终于缓过神来,倒嘶一口冷气,忍着肩膀和膝盖上的巨痛,却还有力气扯着嘴角轻笑:我没事,师尊他没下死手,你们俩有没有事,子舒你的伤怎么样?说着他还攒了些力气,撑起身子擒住了周子舒的手腕,查看他的内伤。

他可看到了,师尊那三拳两脚,虽然没朝着周子舒胸口袭去,却不免担心这么一场打斗下来。他受得了三秋钉的折损吗?

都这时候了,你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周子舒感受着从手腕漫入心肺的绵绵灵气,心中也是说不出的酸楚,白衣顶着一张被叶白衣扇肿的脸,竟然还惦记着他的旧伤。

说到底还是我连累了你们。这不是我,你们也不必遭这罪。温客行顶着鼻青脸肿一张脸,很是丧气的说。

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咱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本就该有难同当,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周子舒的脉象并无异常,钉伤被灵气护着没有复发,那点内伤也白衣疏通疗愈,他舒了口气,伸手就抓向了温客行的脉门。

若说叶白衣打周子舒还算留了情面,那打温客行却要重了许多,就看他那鼻青脸肿一张脸,就知道他师尊下手有多狠。

你膝盖没事吧?我看你那一下跪的石头都碎了!温客行被他抓着手腕,却也反抓住了白衣的手腕,俩人就这么姿势奇怪的互相探脉,看得有了些力气的周子舒都情不自禁笑出了声。

我不像你们肉体凡胎,可比你们扛揍多了。边说着,白衣边试探着用灵气疏通温客行胸中被打出的淤血,只那一下就让他眉头紧皱偏头咳出一口黑血,顿时觉得胸中舒畅好受许多。但温客行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他把着白衣的脉象,确实如他所说,叶白衣没下死手,他全伤在了皮肉上,内里确实没有大碍,但他沉疴顽固的旧伤却让温客行很是头疼。

温客行你说你是不是有病,那么着急跳出来干什么。周子舒有了点力气就站起身,见温客行眉头虽然未展,但神情却无太多波动,也放下心来,直到温客行松开白衣的手腕,才有心情骂他一句鲁莽。

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俩被老怪物打吧,再说了,之前咱们不就说好了吗?是生是死一起干呗,我还能怕他不成了!温客行想到刚才的死里逃生也是有点后怕的,若不是周子舒与白衣舍命相护,他现在怕已成了龙背剑下亡魂。

师尊打我们还能手下留情,打你就不一定了,你这是自讨苦吃!白衣直到见到他俩并无大碍,还有力气爬起来说笑才松了口气,闭目凝神,调息平复着刚才激起的心魔旧伤。

还说我自讨苦吃,你说你没事戳老怪物心窝子干啥?那老家伙下手也够狠的,脸还疼吗?温客行抻了抻酸麻的筋骨,看着白衣半肿的侧脸,很是心疼的说。

被打一巴掌能换你一条命也是值了。老子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全被你俩看全了,要是哪天我被师尊逐出师门,你俩可都脱不了关系。白衣边运转内息,还能边抽空和温客行贫嘴。

我真应该找面镜子照照你们,一个鬼谷谷主,一个白衣剑灵,怎么能狼狈成这个样子?周子舒也扯了扯嘴角,苦中作乐的说笑一句。

行了,就跟你四季山庄庄主讨到好了似的,有那闲工夫说风凉话,你俩就不知道把我扶起来吗?我膝盖都碎了!内息运转一周,暂时压下旧伤,但刚才受的皮外伤却是很难用灵力治疗的,白衣睁开眼吐出一口浊气,看着他俩还有闲工夫在那扯皮,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行行行,背你回去都行!刚才经过白衣的一番调理,周子舒和温客行都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皮外伤在所难免,俩人一起把白衣架了起来,一边一个搀着他回四季山庄,边走还在边嘟囔。

你说回去该怎么跟成岭解释咱这一身伤啊?温客行有些头疼的说,他一时之间还不知道该怎么跟张成岭解释,他就是鬼谷谷主的事情。

还能怎么说?说咱们互相切磋功夫,结果把对方伤成这样呗周子舒随便扯了个谎应付道。

你那傻徒弟会信吗?白衣忍着膝盖上的剧痛被他俩架着,还有力气扯句闲话。

不信能怎么办呀。周子舒叹息一声!

行了,天都快亮了,咱快点儿回去吧。对了,阿絮,山庄里有轮椅吗?我看老白这样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路呀。温客行将白衣的一条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一低头就能看到他有些牵强的迈着步子。

有轮椅我也不坐,跟个废物似的,你们俩别闲操心了,这伤过两天就能好了。白衣眉头一跳,他可想象不到自己坐轮椅会是什么样子,再说了这伤也不打紧。他今天丢的人已经够多了,不想再继续丢人现眼了。

四季山庄哪儿来的轮椅呀?只有一副拐杖,那还是当年张叔骨折的时候用的呢?周子舒就当白衣的话作耳旁风,直接跟温客行商量,回去之后给老白的腿打上石膏,让他好好养伤,拄拐行动吧。

所以等张成岭一觉醒来,就见到他三个家长全都一身带伤,互相搀着进了药室,惊的下巴都掉了。

师父,师叔,白叔,你们这是怎么了?是谁打伤了你们呀?张成岭眉头皱的死,紧绕着他们三个团团转,急的汗都流下来了。

没事没事,不是谁打伤的,是昨天晚上我们三个一时性起,我跟你师叔就与老白切磋切磋,结果手上失了点分寸,就成这个样子了。周子舒眼神乱瞟,有些尴尬的随便扯了个谎应付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