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2 / 2)

张成岭还有点委屈,刚才还好好的呢,大人的世界真的好复杂呀,他有些丧气的嘟囔:本来就是师叔嘛,师父说了,你就算不认他,他也当你是他师弟,那就是我的师叔,你们有什么话不能摊开来说呢?非得弄这些弯弯绕绕,好麻烦的啊。

张成岭这般问了,温客行也不好意思跟他说是自己过不去心里那道坎,索性叹了一声直接走了,留小少年一个摸不着头脑。

等张成岭背着个大背篓跟着温客行回到四季山庄的时候,就见到了很神奇的一幕。

白衣竟然凭空盘坐在山庄的门匾前,拿这块沾湿的布巾仔细擦去牌匾上沾染着的灰尘。

就连温客行看到这盘坐虚空的一幕都颇为震惊,张成岭更是惊讶的跑了过来,还嚷嚷着:白叔竟然会飞呀!

直到温客行走到近前,才看到白衣不是凭空盘坐的,他身下其实是坐着一把两指宽的细长软剑,剑身修长如灵蛇,剑柄蓝宝折射着霞光,那不就是老白的本体白衣剑吗?还能这么用?!

白衣就算听到了张成岭和温客行回来的脚步声,听到张成岭叽叽喳喳的动静也是无动于衷,直到他将那块刻有四季山庄的鎏金牌匾擦的纤尘不染,才放下手中的帕子,终于撇了下方那两人一眼。

怎么现在才回来呀?白衣问道。

买的东西有点多就耽误了,话说老白你这是什么情况?擦个牌匾至于动这么大阵仗吗?温客行展开折扇还有点不适应抬头跟老白说话,很感兴趣的问道。

张成岭还在那兴奋地挥着手,喊着:白叔!白叔!我也想飞,带我一起!白叔!

白衣见这手上的活计都已经干完了,索性直接从半空跳了下来,收回悬浮于空中的白衣剑,用那剑柄敲了张成岭脑壳一下,没好气地说:飞什么飞,跟老温出去野了一下午,都不知道早点回来帮我们干点活,还想着飞呢!

张成岭洋装吃痛捂着被敲的地方,那眼睛却还是晶晶亮的看着白衣还有他手中的剑,他真的超想飞的。

白衣被他那眼巴巴的目光盯着,最终还是破了防,他忍着笑,轻咳了声,故意板起脸说道:咳,带你一起飞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听话,练功不能偷懒,等什么时候你师父肯夸你有进步了,我就带你体验一次。

真的吗白叔!白叔太好了!张成岭兴奋地欢呼一声,背着背篓就小跑着回了山庄,去找他师父卖乖了。

温客行看着那活力四射的小少年,凑到白衣身边。小声商量:老白你可真会哄孩子,那我要是把阿絮哄开心了,你能不能也带我体验一下呀?还别说,温客行真有点心动,虽然他轻功也算是一绝,飞檐走壁,踏叶无痕,但跟御剑飞行是两回事儿啊,这可超出了武功绝学能达到的范畴。

白衣直接推开了凑到他脸前的俊脸,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你都多大了?成岭才多大呀?我带的动你吗?

温客行被拒绝了也不恼,反正老白嘴硬心软,虽然现在拒绝他,但等以后他多缠两次,肯定能得偿所愿的。

白衣看他那笑的奸诈狡猾的模样,用脚趾都能想到这家伙怕是又在打什么小心思,白了他一眼,便拿着剑回了庄子里。

在温客行带着张成岭下山的这段时间里,白衣已经将四季山庄的内院大概收拾了一下,除了杂草扫了落叶,一两个时辰清理下来,这院子终于有了点往昔雅致的模样。

既然白衣在室外清扫,那周子舒也不能干坐着呀,也拿了块湿帕子,不太熟练,有些笨拙的擦净了屋内的陈设,磕磕绊绊把正厅给收拾干净了。

听到院子里传来张成岭兴奋的吵闹声,周子舒挽起袖子,端了盆污水走出来,见到那两个下山釆买的终于回来,不满地轻哼一声:活儿都快干完了才知道回来,你俩可真会躲懒。

张成岭尴尬一笑,放下背篓,小跑两步,赶紧接过了周子舒端着的木盆,乖巧地说了声:我现在就去干活儿。就跑开了。

温客行看见周子舒脸上还沾了点灰,自然而然抬手替他擦拭,周子舒虽然瞪了他一眼但也任他动作,直到擦干净,温客行才拎起张成岭放下的背篓,对那两人说了一句:天色不早了,你们也饿了吧,我去做饭。说完,他就跟没头苍蝇似的直冲冲走进了弯弯绕绕的内院回廊。

白衣只见周子舒耳尖微微泛红,有些不自然,忍着溢到嘴边的调侃,尴尬地咳了一声,冲着温客行莽撞乱窜的背影就喊了一句:厨房在你前面拐角左手边的第三个屋子,第二个屋子是库房,不知道还有没有东西了。

远远的传来了温客行的一声:知道啦!

白衣走近周子舒,把白衣剑递到他面前,示意他用完了,还说了一句:这下干活的都回来了,咱俩总算能休息一会儿了。

周子舒接过,摩挲着剑身,剑柄,仔细擦干净那并不存在的浮尘,还不忘睨了白衣,阴阳怪气地哼了句:我就没见过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儿的,又是当镰刀又是当坐骑,我怎么不知道,白衣剑除了杀人之外还有这么多用处?

白衣摊手,无所谓的说:我都不介意,你心疼个什么劲儿啊?再说了,这不是没找到□□和镰刀吗?总不能让院子荒着,让门楣蒙尘吧,物尽其用罢了。

就你话多。周子舒啐了一句,把白衣剑珍惜地缠回了腰间,才狠狠锤了他肩膀一拳,愤愤不平的说:瞎说什么呢,什么物尽其用啊,谁是物啊,你也是,能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啊?这点小事哪值得你耗费灵力,大动干戈?你要是再敢胡闹,信不信等叶前辈回来,我就告你一状,让他好好教训你!

你这可算是拿捏住我的把柄了哈,都学会威胁我了。白衣揉了揉被他锤麻的肩膀,虽然周子舒语气不悦,但话中的关切维护却让他心中泛酸,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行了大爷们别唠叨啦,吃饭啦!温客行带着张成岭。端着几个托盘走了过来,见他俩还杵在原地,不知道在唠些什么,就招呼了一声,晚饭做好了。

走啦!吃饭去!白衣揽着周子舒就进了正厅。

他们才刚回四季山庄,家里什么都缺,所以晚饭就简单了些,都是些山下买的半成品并几碟小吃。

四人落坐,周子舒坐在主位,亲手给温客行和白衣各斟了一杯酒,看了他们三人一圈,举起酒杯说了句:欢迎回家!

白衣笑出了声,与温客行一同举杯,就连张成岭都倒了一杯茶,凑起了热闹,餐桌上方四个杯子互相碰撞,发出连串的脆响。青年少年的声音响彻屋内。

回家喽!

几人合力,紧赶慢赶的可算在入夜之前收拾出了一间干净的卧房,但这卧房可塞不下三个大男人,还带着个半大少年,周子舒还在犹豫着晚上该怎么安排就寝,就被白衣推到屋门口,催促他赶紧休息,他看了圈窝在矮榻边累得睡沉了的张成岭和已经换好寝衣在打哈气的温客行,问了句:老白,你呢,你晚上睡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