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温,还记得那天我跟你说过的话吗?白衣上前拍了拍温客行的肩膀,看着他的眉眼,眼中尽是温柔,更多的则是愧疚,白衣抱住了他,用力的抱着,想通过这个拥抱传递着他的情绪,温暖这个迷失的孩子。
怎会不记得?老白说他本无罪,老白说要相信他和阿絮,相信他们永远相信温客行。
周子舒看着他们,虽然不知道他俩那天到底聊了什么,但总归都不会是什么坏事,也走近一步,同白衣一起抱住了温客行。
温客行只僵硬的被他们一左一右地抱在怀里,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却不知道怎么说。
周子舒拍了拍他的后背,率先放开了温客行,直视他的眼睛,温柔且坚定地说:我们比流言蜚语先认识你,而我们也只相信我们所看到的你,不管你是何身份,你都是温客行,是我的师弟,是我们的知己。
有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一起承担。白衣也放开了他.,与周子舒相似的眉眼,也有相似的温和包容。
温客行像是犯了错的孩子垂着头只喏喏地说了一句:镜湖剑派出事,不是我授意的,鬼谷一盘散沙,无常鬼带着几个恶鬼叛逃,投靠毒蝎,这都是我不能控制的。这也算是变相承认了他鬼主的身份。
所以你那天出现在镜湖山庄也并非巧合。周子舒还是那宽和的语气,听到温客行的话,却是真的松了口气,他识人交友果然是没有错的。
嗯,你们先别告诉成岭,虽然长舌鬼不是我指使的,但他家破人亡却也有我的一份责任,是我放群鬼出谷,祸乱江湖的,我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解释,我怕他恨我。温客行也没想到他的一时失言竟然让自己掉了马,但事到临头却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
成岭他是个好孩子,等你想通了跟他好好解释,他会听的。白衣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好啦,其他的事你想说再告诉我们吧,这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先回去吧,别让孩子们等着急了。周子舒见不得温客行这般小心翼翼做错事的模样,不用细想,也知道温客行这些年到底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罪,那心疼都要满溢而出了,他拍了拍温客行的肩膀,与白衣一左一右牵起他手,像是终于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宝贝,握的牢牢的,生怕再丢了,一起回了他们栖身的李家草庐。
感受着双手间传来的暖意,看着那两人相似的眉眼,各具风采的容貌,却有着同样温柔且包容的神情,温客行心中是说不出的酸胀苦涩,甚至有那么一点点抗拒和逃避,许是身处黑暗久了,乍然见到阳光,最先感觉到的不是明亮,而是眼中的刺痛。是那种麻麻痒痒,却让人上瘾的痛。一时之间他想推开,却又下意识的握紧了那两双手,不舍得放开。
作者有话要说:
老白就像是阿絮和老温之间的过渡,在疯批和理智之间疯狂横跳,我在想后面剧情怎么安排,能让他彻底狂化一次,血瞳疯批人形凶器,我好期待呀。
秦老师什么时候能给家长开个班(重点点名叶白衣),分享一下养孩子的经验心得。
既然我是在这里彼此坦白了身份,那么后面的剧情如何改动,我就得好好想想了啊,我真的很心疼老温的小心翼翼,他本来就没有做错呀,为什么要自苦,但我也好怕后面的剧情被我改崩掉了,太难了。
第66章 太迟了
当夜。
顾湘端着一壶酒走到庭院内,一侧头着白衣和周子舒一左一右坐在廊下的矮几上,顾湘还挺好奇,这大晚上的不睡觉,他俩在一起干什么呢,就端着酒壶凑了上去。
我说你俩不睡觉,在这干什么呢?顾湘放下酒壶俯身撑着下巴趴在矮几上,左瞧瞧右瞧瞧,突然间想通什么?炸炸呼呼的问道:我才注意到,你俩长得好像啊,我都没问过,你们是兄弟吗?怎么一个姓白一个姓周啊?
你这样哪有点姑娘家文文静静的样子呀。那曹小子是怎么受得了你这泼辣性子的,还不赶紧坐下,像什么话呀?白衣看着她这大大咧咧的动作,挑起眉头,教育了她一句。
早在岳阳派的时候,顾湘就和白衣混熟了,知道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也不能拿她怎么样,胆子也就大了很多,调皮的冲白衣吐吐舌头,但也听见了他的话,坐在两人中间,撑着下巴追问着:你们还没回答我呢,到底是不是兄弟啊?
是也不是。有着小姑娘在身边叽叽喳喳,刚才还有些沉闷的气氛,瞬间就被打破了,周子舒不客气地拎起顾湘端来的酒壸,满饮一口,随口回了一句。
那到底是不是啊?哎!周先生!周絮!那是我给主人准备的,你怎么喝了?顾湘眼见着酒壶从她眼前被端走,瞪大了眼睛,着急的嚷嚷,想把酒壶抢回来,却也只敢乱挥着手,不敢真的去抢。
那么小气干什么?让他喝呗,老温也不差那么一口酒。白衣伸手按住了顾湘张牙舞爪的手,故意板起脸凶的一句。
顾湘现在可不怕他的凶脸,撇撇嘴嘟囔一句:酒有什么好喝的呀,又苦又涩的,还有那么多人喜欢,主人不开心的时候就喝酒,喝完了还不是一样不开心。
周子舒从桌上翻出了个杯子,倒了一杯酒,递给白衣,颇有兴致地对顾湘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酒呢,又名忘忧散,一壶酒解不了的忧愁,两壶酒总能解决,实在不行就三壶四壶。说着他还想给顾湘倒一杯,让这丫头也尝尝这杯中滋味,却被白衣拦了拦,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这丫头才多大呀,你可别带坏人家。
顾湘还不服气了呢,越有人拦着她还越好奇,非得尝尝这酒的滋味不可,便伸手夺过了白衣攥在手中,一口未动的酒杯,仰头就闷了下去,结果被那辛辣的酒呛得咳出了声,一口全吐了,嘶哈着那口中难受的滋味儿,还被这两人看了笑话,顾湘有点委屈,抱着膝盖背过身去,不想再看他俩那幸灾乐祸的嘴脸。
行了小丫头,我还没生气呢,你先耍上小性子了,怎么有什么不开心的吗?是不是那个曹少侠又惹你生气啦?白衣忍住笑意,别把这丫头真的惹毛了,再记他仇。便换了个话题随口问了一句。
他敢!我阉了他!顾湘就像是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突然炸起毛来,回头恶狠狠的说。
该说不说,这丫头恶狠狠的表情,还真有那么点挥刀就砍的架势,惹得两个大男人都一个机灵,周子舒更是倒吸一口凉气,没好气的说: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年纪轻轻长得又好,怎么一天到晚不说人话呀?
顾湘也只是情急之下随口一说,被周子舒训了一句,也只是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老温说你是他养大的。白衣把玩着空酒杯,看着这虽然没大没小却活力娇俏的丫头,问了一句。
顾湘撅着嘴还是点点头。
两人轻笑,难怪呢,这嘴毒的功夫跟温客行真的是如出一辙。
提起温客行,顾湘就一个激灵,突然想到什么,撑着下巴小心翼翼的问了句:我听主人说,你俩都活不了多久了,真的吗?
周子舒与白衣对视一眼,突然有那么点感慨,温客行竟然连这事儿都告诉顾湘了。
顾湘见这两人沉默不语,似是默认了,神情茫然一瞬之后,更多的则是气恼,她突然狠狠拍了一下矮几,气冲冲的说:你说你们两个为什么不好好活着呀?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要是不在了,我主人会很难过很伤心的!
白衣被着小姑娘突然炸起的脾气吓了一跳,连周子舒喝酒都被呛了一口。
顾湘见他俩不约而同的看向自己,讪讪的收回了拍桌子的手,神情越发萎顿了,她索性搭着手臂趴在矮几上,蔫蔫儿的说: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到主人像那天那样失魂落魄过,好不容易交到朋友,你们能不能别死呀?越说她还越委屈,也不知是她自己委屈,还是替温客行难过,就如他所说,温客行与他俩在一起,才像是个活人那样有喜怒哀乐会嬉笑怒骂,这俩人要是都不在了,她都很难想象她主人会难过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