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2 / 2)

周子舒见到白衣那转来转去气哼哼的样子,摸着鼻头有些讪讪的,从怀里摸出个火折子吹燃,这才将方圆一丈看了个清楚。

他们脚下踩着的是个宽阔的石台,高出地面三四丈,凭那微弱的灯光,三人也看清了石台下方层层叠叠,堆着不少骸骨,不禁皱起了眉头。

还没等他们琢磨出该怎么脱困,就听到周围传来咯吱咯吱的怪响,即像是机关运行的齿轮声,又像是动物牙齿摩擦发出的声音。

三人绷起神经背靠背站成一圈,只听头上咔啦啦一阵异响,刺目的天光倾泻而下,将这湿冷腐朽的崖底照了个清清楚楚,也照亮了那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身形扭曲脚步踉跄却嘶哈流着涎液的怪物。

药人?周子舒看到这些不人不鬼的怪物拧起了眉头,白衣下意识的将那两人护在身后,看这些药人的目光也是厌恶至极。

咕噜噜的车轴声由远及近,伴着少年阴毒怪异的嬉笑声,三人抬头看去,就见他们对面前方高台上,龙孝推着轮椅嘻嘻哈哈地行过来,粘腻如蛇的嗓音响彻崖底。

我原本还想着让你们俩死无葬身之地,却没成想被这家伙搅了好戏,名剑护主,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又好奇的紧,你这玩意儿到底还是不是人?.龙孝居高临下,看着他们三人那戒备的模样甚是有趣,尤其是那扫视白衣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稀罕的物件似的,好奇贪婪之余更多的则是对白衣的怨恨。

你再敢多看一眼,老子戳瞎你的招子!白衣咬牙切齿地威胁着,又是这个眼神!又是这种看物件的眼神,真是跟他那懦夫老爹如出一辙,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让人恶心。

眼下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敢跟我大放厥词?眼下他们三人已成瓮中之鳖,被药人团团包围,龙孝自然不畏惧白衣的威胁,眼神反而更加放肆。

看看这些可爱的孩子们吧,我最得意的作品,这可是我炼制的第1批药人,蠢是蠢了些,却因这是头生子,我不忍心销毁便偷偷养在这里,偶有过路行人便打开栈桥机关抛下来,投喂点血食,我这一走多日,想必孩子们也是饿坏了,这俩人随意你们随意分食,但可别将这天生灵物给弄坏了,我还想留着慢慢玩儿呢。龙啸摩挲着被白衣掰断的手指,看着那些药人,目光是让人脊背发寒的慈祥和温柔,也许在他眼中这不人不鬼的药人才是他的同类,甚至是他的孩子。

周子舒牵过白衣青筋暴突的手,默契的与温客行一起将他护到身后,挡住龙孝那粘腻阴冷的眼神,不客气地说:想不到龙伯伯正直一生,他的独子却如此丧心病狂,连同毒蝎研制药人。

龙孝却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痛处,狂躁地说:正直?他那是愚不可及!我是他唯一的儿子!他明知这世上有东西能治好我的病,却任由我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是因为在欢庆过年而无叚看文吗,评论区冷清的好凄凉

(os:我也在快乐过年,呜呜呜我果然是最幸福的橘子皮。俊哲/浪浪钉yyds)

第57章 逃

你这是胎里带来的残疾,本就无药可救,哪怕是活死人肉白骨的仙丹,也没法让你平白的发身长大呀。情势危急,温客行拦着白衣还有心思泼龙孝的冷水。

那轻描淡写却言之凿凿的语气,气得龙孝口不择言,大发雷霆。

你懂什么!神医谷至宝阴阳策能治天下一切奇症顽疾,当年容炫病入膏肓,心脉寸断,岳凤儿都能把他救活,我的毛病也可以,一定可以!这天生残疾,已成了龙孝的心魔,身形佝偻不良于行早就扭曲了他的思想,当真是病态执拗的让人作呕。

温客行闻言,只是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好吧,你说是就是吧,君为刀俎我为鱼肉,你开心就好。

你!龙孝被温客行气的攥紧了拳头,但又想到这几人已是他砧板上的鱼肉,又有什么可为之生气的呢?放肆嘲笑,不屑的说:我和你一个死人废什么话呀?老鬼不帮我,天帮我!没有他,我一样可以打开武库!

就算当年容炫被阴阳册就活过,还不是道行逆施,疯癫成魔,你不在乎?也对,你本来就是个疯子。温客行扯起嘴角,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提起了容炫当年之事。

白衣被他挡在身后,盯着温客行的背影陷入深思。

而龙孝似是被他的轻描淡写激的,急躁的追问:你都知道些什么?!

温客行等的就是这句话,端起个架子慢悠悠的说:你想知道阴阳册的秘密,算是问对人了,不过呢,我不喜欢仰着头跟人说话,你看着办吧。

听着他话中的信誓旦旦,龙孝不禁起了疑窦,试探的问了句:你是神医谷后人?

神医谷?

白衣和周子舒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温客行,见他神色晦暗,有些踟蹰,但还是回了龙孝一句:算是吧。

龙孝也只是犹豫一瞬就猖狂地笑出了声:你忽悠谁呢,神医谷真传弟子早就死绝了!

看着龙孝推着轮椅缓缓离去,温客行看着他俩只苦笑一声:完了,没唬住。

峡谷中荡起叮叮当当的诡异铃声,龙孝催魂似的怪,笑也从四面八方传来。

孩子们,开饭了!可别忘了,留那剑灵一口气,多好的材料啊,一定能练出最完美的傀儡!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衣被龙孝的这句话彻底激怒,眼见着方才还有些迟钝的药人被那铃声催动着,张牙舞爪的朝高台上扑来,他上前一步挡在周子舒二人身前,手结法印招出数十道锋芒急射而出,瞬间便削的那些药人尸首分离。

他罕见的寒下脸色,眼神锋锐至极,翻手招出一缕锋芒,朝那铃声传来的地方疾射而去。

黄口小儿,冥顽不灵,当真找死!

早已隐于黑暗之中的龙孝不知启了什么机关挡下了他那一剑锋芒,摇铃之声越发急促,嘶哈的咆哮之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比之刚才多了数倍的药人似潮水般被他召来,如疯狗争食般围攻上高台,阴邪的声音嚣张响起:哈哈哈要我性命,真是大言不惭,孩子们开饭啦!

三人背靠背围成一圈,温客行与周子舒抽出一扇一剑,与白衣一同挡下头一批冲上来的药人,药人多如潮涌,这么一批一批的杀,终有力竭之时,绝非长久之计,白衣自然而然地将他俩拦到身后,低声说了句:温客行,你左手边有出口,我去开路,你俩先走。说完也不顾周子舒的阻拦,纵身跃下高台,如一道流光般杀入尸群,以身化刃,所过之处掀起一片残肢断臂。硬生生为温周二人开出一条逃生的血路。

此情此景与义庄之战如出一辙,剑灵形态下的白衣就是一柄冷然肃杀的锋刃,只管收割着这些怪物的性命,直至看到温客行带着周子舒顺着他破开的缺口一路杀出崖底峡谷,才不恋战。迅速收割完围拢上来的药人头颅,追着他们二人的背影,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温周二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见着逃出崖底深谷,可白衣还没有追上来,便停下脚步,喘了口粗气。

周子舒没好气儿地捶了温客行一下,恶狠狠的说:老子被人追的屁滚尿流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怎么都贡献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