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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回应他的是白衣的一手肘和周子舒的一个白眼。

先是有天窗机关雀和醉生梦死,后又见到了岳阳派弟子用天窗密码传讯,我以为种种皆是冲我而来,没想到天窗是在寻琉璃甲。周子舒见到韩英,自然要问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重要的是琉璃甲。

韩英对他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自从镜湖剑派被灭门的消息传到晋州,我就被派到了江南来调查那首歌瑶的真相。

周子舒深吸一口气:那不过是江湖怪谈,怎么会引动天窗出手呢?

这个韩英就真不知道了,他只知道他的上司段鹏举对琉璃甲之事,势在必得。

庄主如若需要,韩英可以设法深中调查。

不可!此番冒险,将你推入险地,已经是万不得已,因为我进天窗的人已经不多了,你要好好活着,便是对我最大的尽忠!周子舒毅然否决了韩英想替他冒险的打算。

咳,小大人。温客行想是要问韩英关于张成岭的事情。

大人,你们是庄主的朋友,叫我韩英便是。韩英很是恭敬的说。说完便看向与温客行并肩而立的白衣,眼中皆是疑惑与欣喜。

疑惑于这人与周子舒相似的眉眼,不似易容,欣喜于这人与周子舒定是有联系的,他的庄主终于不是孤身一人了。

看我做什么?白衣很是不自然的,撇开了眼。

大人,你与我家庄主?韩英还是没忍住,心中的疑惑,出声问道。却被周子舒出言打断。

英儿!

咳,小大人,你刚才向高崇索要张家遗孤是何道理啊?镜湖剑派应该是毁在吊死鬼之手,那琉璃甲也应该在鬼谷手上才是啊。为什么要为难一个张家的孩子呢?温客行问出了他刚才就想问的问题,打破了这有点尴尬的气氛。

韩英也察觉到自己的失言,讪讪住了口,转身回答温客行的提问。

大人有所不知,天窗在镜湖派埋有暗柱,密探亲眼目睹,鬼谷中人将张家父子三人先后虐杀,逼迫他们交出琉璃甲,张玉森痛失爱子,濒死也未屈服,所以琉璃甲一定着落在张家逃出的幼子身上。

几人对视一眼,无不若有所思。

这镜湖剑派琉璃甲的关键落在张成岭身上,这孩子受多方窥视着真是命运多舛呢。

其实这张成岭嘛温客行未出言的话,被周子舒厉声打断。

老温!

白衣更是翻了个白眼,扯着他的袖子把他拉到一边,让他少说两句。

那韩英却是个听话听音的,直半句也察觉出张成岭与他家庄主的不同一般,否则也不会冒险出手营救,暴露行踪了,他急忙歉疚地说:庄主,张成岭是您的相识?恕韩英不知之罪!

你回去以后,权当是没有见过我,照常行事,只是不用着急出手,若是我没有猜错,五湖盟一定会逼张成岭交出琉璃甲,而且会是在英雄大会之前。周子舒这话说的冰冷无情,仿佛张成岭与他便是形同陌路,全然不顾这孩子身陷泥淖,身边群狼环伺。

韩英听见了周子舒的嘱托,虽然依依不舍,但怕连累到他。拱手告别,转身匆匆离去,不留下半丝线索。

作者有话要说:

四季山庄的小庄主是被宠爱着,敬爱着长大的,因为被爱过,所以懂爱人,因为被包容,所以懂包容,虽然也曾家破人亡,但秦师父给予他的宠爱与包容足够撑起少年的纯澈与赤诚,才能支撑起他走过半生,即便身负两千层灰烬,也能为这暗世泄下一缕天光。

阿絮的一生在被童年治愈。

老温的一辈子在治愈童年。

第31章 知己

天色渐暗,几人没来得及赶回城中,便在郊外寻了块空地,生了堆篝火,准备在此休息。

白衣刚想起身再去林中拾些柴火,却被温客行拦住。

老白别走啊。温客行绕着他和周子舒踱了两步,忽的插进两人中间,一手揽着一个人的肩膀,凑到他俩耳边,悄声问着。

我这是跟上了什么样的人啊。

两人不自在的别过脸,今天这番遭遇,周子舒就没想着能糊弄温客行,也不知他又是出于何种心思,愿意对温客行隐晦地坦白身份,但这而已不重要了。

又是天窗,又是庄主,又是流云九宫步,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白衣抚开了温客行揽在他肩上的手,往旁边退了两步,转身向林中走去,不管周子舒是怀了什么样的心思,打算跟温客行如何解释,他都不会阻止,但他的身份,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老白!温客行看着他的背影叫了一声:你真得是白衣吗?

此白衣,非彼白衣!他这一问也并非空穴来风。以他的七窍心思,其实也猜出个七七八八,只要再确认一番,肯定心中猜想。

周子舒配白衣剑,会九宫步韩英又称他为庄主,那定是四季山庄之人,而这人身边又跟着个神秘莫测,又百般照顾他的青年,况且这青年又叫白衣,不难猜出,那二十年前的江湖传言竟然是真的。

名剑有灵。

名剑护主。

温客行白衣身体僵了一瞬,回头定定看着他的眼睛。认真严肃的说:我是不是白衣不重要,我是谁对你也不重要,怀璧其罪,人心难测。你就当不知道,这是为你好,我拿你当周周的朋友才这么跟你说,好自为之。说完便转身离去。

怀璧其罪,人心难测。

温客行怔愣片刻,转头就对周子舒笑着说:老白气性向来这么大的吗?

他脾气大不大我不知道,但你好奇心真重,我却是知道的。周子舒也回避着这个话题。

但不管怎么说,今天我都要谢谢你。周子舒敛下眸中复杂神色,轻声说道。

谢就不必了,我只是需要一个解释。白衣已经走远,温客行暂且放下了对他身份的揣度,进而凑近周子舒,轻声问道。

又是天窗又是庄主,所以你这么个在天窗身居高位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越州城晒太阳呢?你可别说是与民同乐呀。

周子舒缓缓吐出一口气。我已经退出天窗了。

我怎么不知道,天窗是个让人说进就进说出就出的地方?温客行倒也不是怀疑周子舒的话,只是还有很多疑惑。

这就是我的事情了老温,我欠你个人情。周子舒错开他紧盯的视线。

人情倒是不欠,我就是想知道,你真的就因为三钱银子能为张成岭做到这种地步。那小子跟你到底什么关系啊?

我与成岭不就是因为老渔夫的临终托付才联系到一起吗?虽然眼下对老李的承诺已了,却见着这孩子身边危机四伏,我不忍心做事不管罢了。说着说着,周子舒竟笑出了声,不知是在笑自己多管闲事,还是在自嘲自己竟有不忍心的一天。

萍水相逢,性命相托不过阿絮啊,你与五湖盟真的没有半点关系。

怎么难不成你和五湖盟有仇?这个疑问。温客行没有回答。

那日镜湖山庄灭门,你出现在岛上纯属巧合?

倒也并非巧合温客行凑近周子舒见他眼中瞳孔微缩,不由轻笑出声:我那不是跟着你吗?你说有缘江湖再见,我呢,又不想坐等缘分天赐,当然要主动一些了

周子舒会信他吗?必然是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