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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众人的争吵声,一直候在鲛人边上的白衣人有了动作,只见他对着另一边点了点头这才取了手中的铁鞭。

这铁鞭被做成了倒刺的模样,抽打下连皮带肉都会被扯下。

他的一鞭下去,倒刺直接嵌入鲛人的皮肉下,在他离开的刹那皮肉又被猛地扯下,鲜血更是快速溢了出来。

只是鲛人并未有所动静,仿佛当真是已经死了般。

寂静的地牢内只传来皮肉被撕离,鞭子拂过空气的声音,刺耳骇然。

出声!白衣人的耐心俨然也是没了,他收了鞭子摸上了鲛人的心口,在寻到其中一片鳞片时直接扯了下来。

也正是如此,一声嘶喊声传来,刺的整座地牢不断地传出他撕心般的惨叫声,里头还夹杂着绝望与无措。

周围的人皆是被这阵声音给扰的快速捂住了耳朵,仿佛有什么东西刺穿了他们的魂魄般,久久无法恢复。

林清也被刺的心口一阵抽痛,那心口鳞是什么他最是清楚。

同白之如玩闹时他也曾这么触碰过,可只是轻轻触碰,白之如都能被痛的浑身抽搐。

现在永和坊的人竟是直接将其给拔了,连倒刺剐肉都没有让他出声,不过一片鳞片却痛的惨叫连连,可见有多痛。

这也使得他的面色愈发苍白,仿佛上头那条鲛人不是其他人而是白之如。

而这凄厉的惨叫声持续了许久,直到片刻后才堪堪散去,最后再次低下了头仿佛死了般寂静。

但众人都知道没有死,因为那道声音险些将他们弄死。

不过好在永和坊在其中做了什么,不然鲛人的声音足够将周围的人全部杀死。

林清也在此时缓了过来,心口那仿佛被抽空的疼意也终于是散去,只是面色却是并未恢复仍是极其苍白。

他稍稍稳下了心神,随后才看向了四周,试图寻出压制鲛人的东西亦或者阵法。

只可惜并没有,看来永和坊坊主对于鲛人一事极为谨慎,除了能够让众人看到鲛人外,其他的东西全数隐藏了起来。

也是在这时,他注意到一道目光看来,略微带着些许悲凉但更多的还是绝望。

这让他觉得很是不适,眉宇微皱看向了四周。

只是周围的人都看着那条鲛人,就连林曦之也同样是看着那条鲛人,并没有人看他。

他有些疑惑,片刻后又四下寻了寻,却是仍然未瞧见。

怎么了?林曦之注意到了他动作,收回目光疑惑地询问出声。

林清听闻也收起了自己的思绪,摇了摇头才再次看向了那条鲛人。

也正是如此,他猛然迎上了鲛人的目光,悲凉绝望的声息再次涌来,好似是在同他求救般。

这时他才意识到,方才察觉到的目光不是别的什么人,正是那条鲛人。

那张面容上同样是布满了伤痕,血水掩去了他的面容,使得在场的众人根本就瞧不清鲛人的原样。

可那双染着悲凉的凤眸却是极好看,宛若落水海棠般,在众人的心中落下了阵阵涟漪。

如此漂亮的眼,想来这张脸应该也是惊为天人,就如同白之如,一娉一笑都能勾人心魄。

许是因为家中那条总喜欢缠着自己的白之如,他看着鲛人的目光也带上了些许怜悯,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永和坊敢大肆邀修士前来,定然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怕是连只苍蝇都跑不出去。

如此之下,他撇开了鲛人的目光,不再去看。

而后头他听着众人争相分割鲛人肉,看着那一块块鲛人肉被割下出售,眸色也愈发的沉。

小四是在可怜鲛人?林曦之看着永和坊的人割取鲛人肉,仿佛早已见惯了般神色半分变化都没有,随后又道:鲛人没有痛觉,他们不知道什么是痛,当然他们也没有感情,因为他们不懂。

可他们却又极其可怕,他们的声音能够杀死所有人,即使是元婴期的修士都无法从他们的声音中逃脱。

永和坊抓这条鲛人时废了不少人力,损失了如此多的人,怎么说也要从他们身上收回来。

这样小四还觉得鲛人可怜吗?

他说着看向了林清,嘴角微仰低笑了一声。

而他口中的鲛人仿佛不是什么活物,只是一些牲口,是生是死都比不上修士。

林清并没有出声,只侧眸瞥了一眼,片刻后才道:大哥是想告诉我弱肉强食下,弱者便是错的,对吗?

自然是不对。林曦之笑着出了声,又道:只是想告诉小四,有些东西一旦被盯上,即使他们藏得再深都会被寻出来,挣扎也只是徒劳,就像鲛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66章 吃醋的白之如

明明只是一番解释的话, 可里头却是暗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

林清看着眼前的人,他知道林曦之这番话是说给他听的,但目的是什么却不得而知。

盯上吗?

他低念了一番, 随后才勾唇轻笑了笑, 道:大哥说的是, 还是莫要同鲛人一样被盯上才好, 不然可真是藏哪儿都无用。话落又抿了抿唇, 那抹笑也愈发的深了。

小四能明白便好。林曦之轻应着点了头,又说了一番话才看向了不远处的鲛人。

也不知是瞧见了什么,凤眸里边染满了寒意,许久不散。

林清见此也没再出声, 他清楚的知道林曦之是在试探他, 拿永和坊这条鲛人在试探他。

但到底是要试探什么,他却是如何都猜不出。

难不成林曦之知晓自己藏了什么, 所以才有那句藏哪儿都无用。

不,不可能。

迄今为止,他将白之如藏得极好,即使是出泣珠也都是易容。

再者就算是在泣珠那儿出了岔子, 但仅仅只是泣珠根本不可能让林曦之有所察觉,毕竟在南海寻到泣珠的修士大有人在, 就是没有同永和坊那样有鲛人供给罢了。

他与林曦之也只有今日见了面, 之前连林羽之都毫无察觉,林曦之不该察觉才是。

既然如此,林曦之此行究竟是为了什么。

满是不解之下,以至于他看着鲛人的目光也都是暗沉, 直到片刻后才散。

离开时已是入夜时分, 林清出了永和坊就回了轻云山。

也不知是不是在地牢内待了一个下午, 身上也沾染了些许那股子腥臭的鲛人血气息,很是难闻。

怕扰着白之如,他没有回洞府而是先去了莲池,打算将身上的气息给洗去。

月色下,他才将外衫脱了还未下水就注意到池中传来了动静,就见白之如探出水面游了过来。

可令人奇怪的是,他没有同以往那样缠上来,反而是在水中看着他,那双凤眸里更是染着寒意,好似是瞧见了什么让他极其不高兴的东西。

生气了。

林清一见哪里不知这是不高兴了,中午离去时答应会早些回去,结果一拖就拖到夜里,也难怪会生气。

意识到这,他忍不住低笑了一声。

但这抹笑很快却又散去,他抬眸看向了水中的人,低声道:抱歉,临时去了别处,下回定不这样,好不好?话落又低了些身,伸手想要去触碰他。

可白之如却是直接撇开了他,目光也是愈发的冷冽,当真是气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