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1 / 2)

瞧着这一幕,他也没再去闹他,抬眸看向了池中。

那一袭红衣还飘在池水中,上头染了些许海棠,惊艳无比。

想到每回自己来时,这人都抱着那袭红衣,他便忍不住低笑出声,真是条奇怪的鱼。话音轻柔,里头的笑意极深。

又坐了一会儿,他从储物袋中取了枚灵石来。

先前本就是在修炼,因着聚灵阵异样才不得不停歇。

这会儿还只是夜半,灵气最是充沛且即为纯粹,是修炼的最好时间。

他稍稍往池边上又挪了些,收了脚盘腿而坐,只是这动作显得格外小心,就怕怀里边儿这个才睡着的人又给自己闹醒了。

好一会儿后,他才闭眸入定。

海棠花下很快就陷入了寂静,两人亲昵相拥着,直至天明。

晨起时,雨下的愈发厉害,天色昏暗不已,瞧着倒像是入了夜。

噗通

只听着一道落水声,有什么摔入了水中,清水随之溅洒在了池子边上。

落入池中的红衣伴随着袭来的涟漪缓缓飘动着,直到片刻后才散去。

林清也在这一声动静下醒转了过来,睁眸看去见白之如趴在水中,这会儿正一脸迷糊地看着四周,俨然方才摔下去的就是他。

瞧着这一幕,他下意识勾唇低笑了笑,片刻后才收了灵气。

白之如瞧见了坐在边上的林清,恍惚的思绪稍稍清醒了些,乖乖地又游了过去,阿清。轻唤着又窝在了他的怀中,嘶磨着欢喜不已。

林清见状并未出声,收起了灵石准备回洞府去。

只是也才动作,耳边传来了一番动静。

一只色泽亮丽的云丝彩雀快速飞来,脚上还绑着个信轴,缓缓落在了他的肩头。

恩?他疑惑地轻应了一声,显然是不解这云丝彩雀怎得会来这儿,并且脚上还绑着信轴,瞧着倒像是什么人养着的。

窝在怀中的白之如也瞧见了,那雀鸟极其漂亮,可如此漂亮落在他眼里却很是碍眼。

他伸手一把将其抓在了手中,速度极快,以至于云丝彩雀连一丝挣扎都没有。

瞧着手中这只漂亮的彩雀,他稍稍用了些力道,眼底带上了些许暗色。

至于被这么攥着的云丝彩雀只觉得呼吸一怔,一双眼更是猛地凸了出来,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捏碎。

林清见他一直瞧着雀鸟,疑惑地道:怎么了?话落才将雀鸟接了过来。

许是被方才那么一番闹腾,雀鸟此时已然奄奄一息,趴在他的手中也没个动静。

但好在还有些气息,并没有死。

他到是没有想到白之如的力气这么大,不过就是这么轻轻一抓竟是差点将这只雀鸟给弄死了。

白之如看出了他的心思,美眸轻轻一颤里头带上了些许委屈,好一会儿后才低声道:阿清,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和它玩。说着还缩了缩脖子,俨然一副做错事怕被责罚的模样。

恩?林清听闻低眸看去,见他满是委屈的窝在自己的怀中,目光还紧紧地盯着自己手上的雀鸟。

当即便知他说的是什么,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才去取挂在雀鸟脚上的信轴。

轴内是一封不过半掌大小的卷纸,是巧夺天工送来的信。

要泣珠?他看着信上的话下意识皱起了眉,还以为是来递信告诉自己命剑锻造已经完成,谁曾想竟是想问自己要泣珠。

只是,他先前才给了巧夺天工一二十颗泣珠,时间推算才一二月,难不成已经用完了?

想着这儿,他紧皱的眉头愈发的厉害,许久不曾散去。

但他想巧夺天工突然送信来要泣珠,想必是急着要,就是不知她是作何用处。

低眸思虑了一会儿,他什么都未想出来,看来也只能去一趟玲珑山才知晓了。

将信收了起来,他起身准备回洞府去。

只是也才动作,就注意到身前也传来了动静,就见白之如攥着他的衣裳就往他的怀中靠,俨然是不想他离开。

他才想起来怀中还有个人,到是给忘了。

于是他又坐了回去,将挂在自己身上的人抱着放入了水中,月白鲛绡缓缓飘散在水面,青丝卷着花瓣落于其中,俊美不已。

乖乖留在这儿,我要出去一趟。他说着轻抚了抚白之如白皙的面庞,同时还将染在上头的发丝捋到了耳后,轻柔不已。

白之如听着他的话并未出声,只小心翼翼地蹭着他的掌心,感受着他身上的暖意流入心口。

喜欢林清的触碰,喜欢的好似心口染了蜜糖般,甜腻的厉害。

他低低地笑了笑,轻唤着又出了声,阿清。

林清见了倒也没有收手,由着他闹了好一会儿,直到天色渐亮才回了洞府。

身上的衣裳因着昨夜一番闹腾已然湿透,他换了身衣裳后乘风离开去了玲珑山。

至于留在池中的白之如只看到他离去的身影,漂亮的美眸里头带上了些许失落,很是不舍。

直到完全瞧不见了他才趴在了池子边上,月白鲛绡也随着他的动作落在了一侧,低眸靠在自己的臂弯处。

漂亮的眉宇间没了方才的娇柔,清冷淡漠的好似世间没有什么能入他的眼。

先前那只云丝彩雀这会儿就在他的跟前,许是之前那般揉捏伤了它的五脏,以至于这会儿仍是趴在地上没什么动静。

若不是腹部还有些起伏,甚至都要以为这只鸟已经死了。

他看了看才伸手抚了上去,白皙宛若玉石的指尖先是戳了戳彩雀的肚子,随后才又扯了扯它的翅膀。

一番玩闹之下,他看向了云丝彩雀的双脚,漂亮的眼眸有暗色溢了出来,好一会儿后才轻抚了上去。

许是察觉到了危险,云丝彩雀用着全身的力气想要逃走,可五脏六腑都已经被捏碎就是活着都困难更别提逃了。

白之如瞧出了它的害怕,按住它浑身轻颤的身子,指尖一用力便要将它的脚给折断。

但这动作也才出,他猛然听到洞府外传来了动静,快速收回了手抬眸看了过去。

原以为是林清回来了,可却见是一个浑身泥污满身狼狈的人,瞧着还有些熟悉。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些,整个儿沉入了水中,只露出了一双漂亮的凤眸,里头还染着些许水润,清澈不已。

洞府外的人并未瞧见他,反而是步履蹒跚朝着洞府走着,一袭白衣脏的完全瞧不出模样。

想来是酒还未醒加上淋了一夜的雨,他是一点儿也不在意,不过是片刻就到了洞府外的平台前。

看着前头近在咫尺的洞府,他抬步走了上去。

可这步子才跨出去就被结界挡着猛然退了回去,本就恍惚的思绪那是愈发的恍惚,看着眼前空荡如也的洞府只当自己是迷糊了。

他笑着又走了上去,可才上去却又再次被挡了回去。

也正是如此,他的思绪终于是醒转了过来,想到了林清推拒自己时的那副模样。

人推拒自己也就算了,今日竟是连洞府都推拒他。

一股怒气猛然涌了上来,下一刻他仿佛疯了一般一拳落在了结界上,看着洞府的瞳孔布满了红血丝,怒喊着出声,林清!林清!林清!

一声声怒喊不断地在洞府外传来,就好似要将他心中的怨气全数发泄一般。

只是无论他如何喊叫,洞府内都是寂静不已,静的好似根本没有人。

可他知道,林清一定在里面,一定听到了他的喊叫,只是不想出来见他罢了,就如同以往的每一次都是如此。

不想见他可却愿意见那个人,甚至还与那个人如此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