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文凤稍稍抬起下巴,朝对面的谭校长淡淡开口:“谭校长,贵校的学生真是好口才,牙尖嘴利,好一条三寸不烂之舌。既然是贵校的学生,我想还是由你来教导比较好。毕竟我不是贵校的老师,当不起教育之责。”
谭文正和气的胖脸上挂着笑容,连连谦虚道:“于律师客气了,谁不知道你自己就是西华政法大学的客座教授,又是华夏有名的大律师,当得起当得起。”
他转过头,皱着眉头问柳夕:“于红梅同学告状,说你打伤了她,是不是事实?”
柳夕还没有开口,丁不二就先说道:“校长,我已经问过柳夕同学,她说没有打过于红梅同学。”
“你放屁,就是她打的!不是她打的,我为什么要说是她?总不能我自己把自己的脸打成这样,然后跑来冤枉她吧?”
于红梅激动的叫道,又是这样又是这样,明明是柳夕打的她,结果却没有一个人相信她的话。
于红梅很生气,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这种明明她说的是真话,可是就没有一个人相信的感觉,简直要活活把她逼疯。
于红梅总算明白了,她以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时候,被她冤枉的人原来就是这种感觉。
她从来都是那个冤枉别人的人,心里一直很得意自己聪明,其他人太蠢,被她利用了还得帮她数钱。
就像前不久被学校劝退离校的文茗和李锦瑟,不就是被她利用之后翻脸不认人,谁也拿她没有办法。
这一回苦主变成了她,于红梅顿时受不了了。
那种被所有人孤立排挤的憋屈感,再一次包围了于红梅,让她整个人都歇斯底里起来。
话音一落,于文凤和谭校长同时皱起了眉头。
于文凤不满的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然后又瞪了张丽君一眼。
他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如此粗鄙无礼,当着校长的面骂自己的年级主任“放屁”!
要是让人知道他于文凤的女儿竟然跟乡下丫头一样,这脸可就丢大了。
他是有身份的人,绝对不允许身边的人给自己丢脸。
丁不二理都不理于红梅,连眼角余光都不肯分给她一分。
上次她指使文茗和李锦瑟发小广告抹黑柳夕的事情早就传遍全校,还顺带牵连出去年一个叫张丽女生,也是同样被于红梅和文茗李锦瑟发小广告抹黑,弄的精神分裂被迫休学的往事。
于红梅在全校的名声可谓臭大街了,别说学生,就没有那个老师待见她。
“你说是柳夕同学打的,就是柳夕打的?于红梅同学,你以为自己是谁?你说你不可能冤枉柳夕同学,那么全校师生都冤枉你了?”
丁不二怒气冲冲的说道:“我问过初中部三名亲眼目睹的老师,还有图书馆周围一群的学生,都说只看到你打了柳夕同学,还把柳夕同学的脸打的肿成了馒头,你自己脸上根本没有任何伤。”
“那么多学生和老师亲眼目睹,难道他们集体冤枉了你?”
于红梅被丁不二说的哑口无言,这事的确无法解释,她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明明挨打的是她,为什么所有人都睁眼瞎的把事实反了过来?
她一急,口不择言的叫道:“就是他们全都冤枉我,他们看不起我,所以联合起来冤枉我。”
“你说柳夕脸上被我打伤了,那她的伤呢?”
第146章 开除还是劝退?
这话一出,办公室里顿时为之一静,众人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转向柳夕的脸庞。
只见柳夕一张新月般的脸庞柔美光洁,皮肤吹弹可破,嫩的一掐就能出水。
脸色白里透红,嘴唇不点而朱,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粉色蔷薇,让人见了不由心脏莫名柔软下来。
这果然不是挨打之后该有的脸,反倒是像天天在美容院精心保养的少女脸庞。
就算是再精致的妆容,也不及柳夕的清新自然。
听老师和同学们说,当时柳夕脸上的伤十分严重,青肿发紫,很是恐怖。
然而短短两天时间不到,怎么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不仅现在看不出来,丁不二记得自己昨天也见过柳夕,还专门关心了一下她的脸。
当时柳夕的脸就是和现在一个模样,完全看不出被人打过。
丁不二有些疑惑,暗道:难道真的是那几位老师和周围的同学一起冤枉了于红梅?
哎,妈呀!
这于红梅到底得多招人恨,才能让所有人齐齐睁着眼睛说瞎话来冤枉她啊!
丁不二转头上上下下打量了哭泣的于红梅一眼,顿时对她刮目相看。
这人哪,能这么招人嫌,那也是少有人能及的本事。
谭校长抬起头,看着柳夕的脸问:“柳夕啊,你这脸不像被人打过啊,难道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情况,说说。”
他指了指于文凤,介绍道:“这位是著名律师于文凤先生,同时也是我们樊城的政协委员,也是美雅公司在华区的法律顾问。当然,他还是于红梅的父亲,今天就是专程为了于红梅告你打她一事来学校的。”
谭文正一口气说了于文凤三个头衔,每说一个,于文凤的下巴就稍稍抬起,眼尾也飘了起来。
直到谭文正说他说于红梅的父亲时,他的下巴和眼尾才没有继续往上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