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你是不是也可以看到鬼?”
十分钟后,顾程三人已经站在了一个乱七八糟堆满了各种东西的房子里,这房子在的小区已经有些年头了,最早的时候一层二层就是作为商品房给人家开店面用的,三层以上才是住宅。
他们站着的地方其实是一家店面的二楼,楼下隔成了两间,小的那间是个小的烟酒彩票店,大的那间是一家母婴用品店。
从旁侧的小门进去,爬上破旧的楼梯,楼上的格局其实本来也是一个足有一百二十平米的开放式空间,毕竟原本是给人家开店的,没必要做隔间,只隔出了一间作为卫生间。
现在这里被隔成了两室一厅,以这个大小来说,这两室一厅应该都算不上太小才对,可是因为这间客厅堆放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也太乱,硬生生显得十分狭窄。
客厅对着马路的那一面距离地板一米多的地方是一排窗户,其余都是格子状的玻璃。现在窗户大多插销生锈不能用了,只能锁死,唯一一扇能打开的窗户也被杂物遮挡了一半。
不过勉强可以看到窗户下边儿那一排格子玻璃上,贴着几个陈旧的几乎落了一半的字儿,从残留的发黑的胶水印记上可以辨认出原本写的是“荣辉事务所”,不过,这“事务所”到底是什么事务所却有些不明不白的,不管是律师事务所,还是侦探事务所,总归像是少了点什么,让人搞不清楚这个事务所到底是做什么的。
到了这里之后,赵衍之才放松不少,不知道这青年用了什么手段,反正鬼魂进不了这里,外面的楼梯上都快挤爆了,但是一步都别想踏入这个房子。
两只猫刚才也受惊过度,这会儿趴在角落陈旧的沙发上,缩成两个毛团子。
“我叫蒋凌。”青年一边将桌上的东西都扫在地上,一边将手上的食物放了下来,“你们是从啥时候发现自己看得到鬼的?”
看着他这到处乱得不行的客厅,赵衍之眼角抽搐了一下,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低下头发现自己脚下踩着一份皱巴巴的文件,更是头皮发麻。
这个地方,比末世还让他不能容忍!
如果不是外面全是鬼,赵衍之绝对不想再在这里待一秒钟。
顾程大概扫了一眼原本堆放在桌子上的文件,猜到这里大概是间什么样的事务所了,说穿了,大概就是类似于那种“处理特殊事件”的事务所。
不过大多也就是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和那些小侦探社也没什么两样。
不管怎么说,开这种事务所的人,也是要吃饭的。
“刚刚。”顾程诚实地说。
蒋凌皱眉,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
赵衍之瞥了他一眼,“我们是从山上下来的,以前不知道自己能看到。”
“山上?”蒋凌一愣,“现在山上也到处是这些玩意儿啊。”
“以前我们山上没有。”赵衍之淡定地说谎。
赵挽之笑眯眯的,将背后裹在傲霜刀上的布给拿掉了,“这是我的刀,刚才我拍你肩膀的时候你吓了一跳啊,这位小哥,看来你也是有点本事的人哦。”
这青年看着瘦削高挑并不壮硕,但三人看蒋凌的血条就知道,他的身体强度要比一般人高出一截。
“我以前在部队好几年……特种部队。”他皱眉看着赵挽之,“你们不要告诉我,你们会‘武功’那种武侠小说里才有的东西。”
“就是你想的那样。”赵衍之舒出口气,幸好这个世界也有所谓的武侠小说。
蒋凌正想说什么,门口那边忽然伸出一个脑袋来,差点吓了赵衍之一跳,仔细看发现是个人,不是鬼。
那是个面容还算稚嫩的少年,他惊讶地看着蒋凌客厅里的人,“蒋哥,有客户啊?”
“嗯,不是客户。”蒋凌含糊不清地说,“小朗,今天没什么事儿了,”他想了想,“明天你也不用来。”
“好。”少年迟疑了一下,视线在顾程三人出色到耀眼的脸上溜了一圈,才转身走了。
蒋凌指了指楼上,“住三楼的邻居,家里条件不太好,在我这里打暑期工。”
“既然你们来了,他本来也不是很方便留在这里。现在有事我自个儿一个人估计解决不了,你们既然也都看得到鬼,怎么样,要不要跟着我干一票大的。”他又说。
赵衍之看了一眼四周,以及蒋凌明显并不怎么样的经济状况,很一言难尽地想着,难为他还开得出暑期工的工资。
赵挽之似笑非笑,“你开得出我们三个人的工资?要知道,我们可是很贵的。”
顾程叹气,看这状况就知道,蒋老板肯定开不起。
蒋凌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哼了一声说,“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有钱。”
这话很难有什么说服力。
蒋凌打开书桌的抽屉巴拉了一下,好一会儿才翻出一个盒子来,“知道这表多少钱吗?本来我想着,实在没钱了就把它卖了。我下午就去找个地儿卖,放心,不会亏待你们。”
顾程这下子真的惊讶了,这个表看包装看材质,甚至上头的钻应该也是真的。
说句实话,恐怕不看牌子也是真的价值不菲。
曾经是富二代的顾程,这方面的眼光绝对靠谱。
“你……这东西哪儿来的?”顾程直接问了出来,看这个事务所的年岁看着不是只开了几年,恐怕蒋凌也是从其他人手里继承了来的,就这经济状况绝对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真能有给得起这种东西当报酬的客户,也不至于这样。
蒋凌有些尴尬的抓了抓自个儿自然卷的乱发,“我以前谈过一个很有钱的男朋友。”
顾程:“……”
赵衍之:“……”
赵挽之:“……”
“放心,这玩意儿绝对没麻烦,据说这种表,那家伙的前男友们人手一只,”蒋凌补充说,“分手礼物。”
好吧,了解了。
赵衍之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门口,那个叫“小朗”的少年,偷听到这会儿才脚步匆匆地上楼去。
因为不清楚这少年因为什么偷听,他也就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