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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过了几天啊。

一想到郁桓有可能是被自己气瘦的,阮秋平便把头垂得更低了些,愧疚感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

郁桓的床铺略有些凌乱,应是他刚刚正在上面休息着。

而阮秋平要的本子在书桌上放着,显然是他当时没藏好,被郁桓翻了出来。

阮秋平拿起那个本子的时候,其实想问问郁桓有没有偷看,他又觉得他和郁桓现在已经不再是能够说轻松话的关系了,于是他安静地将本子收好,朝着郁桓说:打扰了,再

再见好像也不太好,他顿了一下,换了个拜拜。

可当他正准备打开屋门走出去的时候,身后的郁桓却又声音低哑地朝着他开了口:阮阮。

阮秋平愣了一下,缓缓转过身子。

他以为郁桓永远都不会这样叫他了。

郁桓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黑色檀木更衬得他面色苍白,嘴唇更是不带一点儿血色。

过来。郁桓又说。

阮秋平一步一步挪了过去,他低头看着面前的郁桓,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

郁桓却伸手抱住他的腰,缓缓将自己的头埋在他怀里。

阮秋平茫然无措地睁圆了眼睛。

怀中抱着他的那个人,每一寸肌肤都烫的惊人,像是要把人烧化,应该是得了严重的高烧。

可腰腹被他脸庞紧紧贴着的部位却被浸湿,洇出一点点凉意来。

不要走。

男人低声哀求他。

第73章

阮秋平感觉心脏处整个都被塌陷了进去。

他大脑还未来得及思索,身体便先有了动作。

他一只手抱住郁桓的肩膀,另一只手慌乱地抚摸着郁桓的头发,语气比哄阮咚咚时还要轻柔温和:我不走我哪儿都不走。

郁桓将他抱得更紧了些,整个人都如同一个硕大无比的暖炉,散发着不正常的温度。

阮秋平任他抱了好大一会儿也没见他松开,于是,他只好垂下头,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郁桓你是受伤了吗?还是生病了?为什么身上这么烫啊?

郁桓却没有说话。

阮秋平试着在郁桓施了一个治疗术,可对他好像没什么用处。

阮秋平皱了皱眉。

郁桓现在到底是受了多大的伤,生了多大的病啊?他现在的修为增长迅速,临近封神,连四十九道天雷都能挨得下来,却丝毫不能令郁桓身体好转。

阮秋平再次询问道:药仙来过吗?你有吃什么药吗?

郁桓似乎轻轻动了一下,额头抵在阮秋平腰间,两只手却无力地垂了下来。

阮秋平低头去看他,只见他面色依旧惨白,只是额头已然渗出了汗,双目紧闭,显然是又晕了过去。

阮秋平慌忙喊了两声也不见他答应,只好先将他安置到床上,然后立刻去医药馆寻药仙。

药仙见到阮秋平时,放下了手中的药罐子,问道:怎么又是你,难道是你母亲的病又复发了不成?

不是,是郁桓。阮秋平说。

药仙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继续摆弄手中的药罐:哦,是他啊,我前两天也去看过了,他没什么事儿,二十一阶神级的吉神呢,能出什么事儿啊,再休息两天就好了。

可是他状态看起来真的很不好,现在都已经昏过去了!您就去看看吧,要不然我把他带回来也行阮秋平语气焦躁不安。

药仙叹了口气,又从柜子上拿了几瓶药,说:走吧,我跟你去。

可他刚走了两步,又转过身去,翻箱倒柜又拿了十余瓶药,全都带到身上了。

他病的很严重吗?需要这么多药。阮秋平问。

不严重,只是我要对症下药,药带得全更保险。药仙将那些药装起来,背到身后。

两人到了吉神府时郁桓还没醒。

他躺在不染纤尘的雪白床铺里,更显他整个人都虚弱苍白得触目惊心。

阮秋平皱了皱眉,忽然觉得这白色好不吉利,便伸手用法术将床铺全换成红色。

铺红床干嘛,又不是新婚。药仙吐槽道。

阮秋平解释说:我只是觉得白色不吉利。

他可是吉神,哪儿会缺好运气。

药仙探了探郁桓的经脉,轻车熟路地拉开床头的木盒,将几个药瓶补了进去,然后对阮秋平说:你把这里的仙仆叫过来,我给他说说喂药的注意事项。

跟我说就行,我一定会记得。阮秋平说。

药仙:可是你用什么身份在他身边照料啊?

阮秋平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若说是伴侣,早已撕了婚籍。

若说是朋友,可世界上哪里有这样牵扯不清的朋友?

最终,他还是将这个问题跳了过去,只回答说:不管是什么身份,我这段时间一定能一直贴身照料他,寸步不离。

行吧。药仙似乎是有些无奈,那你过来,我跟你讲讲这些药的药性和用量。

药仙拿着一个白瓶子讲了一半,有些遗憾地说:你要是能拿到红玉散就好了,那药效比这不知道要强多少倍,只是有点难得

阮秋平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忽然间他想到了什么,从郁桓身上又拿下他刚还给郁桓的几瓶药,将一瓶红色的药瓶递过去:你说的是这个吗?这个瓶底上写着红玉散。

没错,就是这个!药仙眼睛一亮,又扒拉起剩下的那几瓶药,这儿还有聚神粉呢,这几瓶都是好东西呀,对郁桓现在的伤势都有用,郁桓既然有怎么不早拿出来!

他他前几日将这药借给我了。

药仙看着阮秋平的表情,叹了口气:你也别担心了,吉神已经开始发热,就代表身体快该好了,他本就不是普通神仙,再加上这些上好药品,估计没多久就能醒了。

阮秋平抬起头:郁桓用的药和我受天雷之后用的药所差无几,那他到底是生了什么病?

等他醒了,你自己问吧。

药仙走后,阮秋平一瓶一瓶地给郁桓喂了药,然后趴在郁桓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他就在床边看了郁桓一天。

直到天色昏暗也不挪动一下。

似乎是怎么都看不厌似的。

短短几日,郁桓真的瘦了很多,脸庞的棱角更加分明了,肩膀更薄了些,连手上的血管都比原来明显了。

阮秋平的视线忽然定在郁桓的左手上。

他左手的无名指上,还戴着那枚订婚戒指。

阮秋平轻轻的握上郁桓的手,两人无名指上款式相同的订婚戒指在昏暗的房间里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