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郁桓醒着,他能清晰地在空气中数清两个人呼吸的频率今日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还怎么睡得着。
阮秋平轻轻地翻了一下身子,静静地看向郁桓。
郁桓闭着眼睛平躺在床上,他身子贴在床的边缘,和阮秋平之间,隔了能再放下一个人的距离。
郁桓,我有些睡不着。阮秋平小声说。
郁桓没理他。
但阮秋平就是知道,郁桓是没睡的。
阮秋平又在床上翻来覆去地选了一会儿睡觉的姿势,但还是睡不着。
最后还是侧躺在床上,看着郁桓在黑夜中轮廓分明的侧脸,问:郁桓,你说明日有些事情要同我做,是什么事情啊?
郁桓许久都没有回答。
就在阮秋平都怀疑郁桓已经睡了,正准备翻个身子继续睡自己的觉时,郁桓才开了口。
买婚戒。
阮秋平愣了一下,过了好久才眨了眨眼,说:哦。
空气静了好大一会儿。
郁桓才又缓缓睁开眼,眼睛看着天花板上闪烁的光影,说:阮阮不必想太多,只是近些年天庭的婚礼才新增了这么一个仪式,虽然你我只是表面伴侣,但该做的事情做好了,才不会落人口舌。
可郁桓等了许久,都没能等到回应。
只等到一条阮秋平自然而然地伸过来,并搭到他身上的腿。
郁桓偏过头一看,
只见阮秋平呼吸平稳又绵长已然是睡着了。
郁桓:
你倒是睡得快。
刚刚是谁说睡不着的?
郁桓垂下眼,将阮秋平搭在自己身上的那条腿放了下去,起身去了浴室。
打开灯,打开水龙头。
郁桓用手捧了一把清水,洗了一下脸。
他抬头看向镜子,镜中那个男人脸上早已没了人前那种温和又淡然的模样。
水珠顺着额头流下来,几乎要划破整张虚伪平静的面具,在那张面具之下,是一个眼神冷冽,心中却嫉恨到咬牙切齿的败犬。
郁桓垂下眼,又很快地掩盖好眼神中的情绪。
他缓缓拧紧了水龙头。
然后在干净整洁的洗手台上,看到了一个放有酒店简介的小牌子。
相守酒店,归来集团旗下的轻奢风酒店,带给您最优质的服务体验。
下一秒,酒店的水龙头被某人拧了下来。
第59章
阮秋平早上醒来的时候,没看见郁桓的人。
整个宾馆干干净净的,没一点儿郁桓留下的痕迹。
阮秋平呆在床上醒了一会儿觉,便走向卫生间洗漱。
他揉了一把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低头拧开水龙头。
嗯?
拧不动?
阮秋平低头一看,才发现这个水龙头的把手设置得尤为怪异,整个把手的连接处都歪歪扭扭的,像是被不成熟的焊工重新焊接上的一样。
要单单是焊上的也就算了,顶多是有些不美观,只是这把手似乎还焊错了地方,完全成了死物,根本就无法控制水流。
什么酒店啊这是,连水龙头都没法用,上一任房客都没有投诉吗?
阮秋平对这间酒店的服务质量深表怀疑。
阮秋平有些不开心地走出了洗手间,并准备拨打电话向酒店的工作人员好好地反映一下这个问题。
可他刚拿起电话还没来得及拨号,酒店的房门便被人打开了。
是郁桓回来了。
郁桓穿着整齐,手上提着一袋早餐,但面上隐隐有些倦容。
你去买早餐了吗?阮秋平问道。
郁桓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将早餐放到阮秋平面前:嗯,买了一些,不知道你爱不爱吃。
谢谢,我吃饭不挑的。阮秋平说,但是稍等一下,我要先拨打个电话。
要拨打什么电话?郁桓问。
阮秋平皱了皱眉,抱怨道:他洗手间的水龙头有问题,完全没办法使用,我要打电话反映一下这个问题
水龙头?
郁桓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你先别打电话,我去看看。
说完,便转身进了洗手间。
阮秋平放下手中的电话,和他一起去了洗手间。
郁桓盯着水龙头看了至少有三秒,然后又挥了一下右手,一段金光在水龙头周围萦绕了一圈,然后将水龙头的把手恢复到了原位。
好了。郁桓后退了一步。
阮秋平呆呆地说:你自己这酒店把水龙头修好了?
郁桓有些勉强地说:日行一善。
阮秋平还想说什么,却被郁桓打断了:不要在无用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去吃饭吧,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正午来临之前,郁桓带着阮秋平来到了本市最豪华的珠宝店。
阮秋平和郁桓样貌出众,气质脱俗,一进珠宝店就被导购围了上来:两位先生,上午好,请问两位是想要看哪种类型的珠宝呢?
婚戒。郁桓言简意赅地回答说。
导购在两人身上打量了一番,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一对男士婚戒吗?
阮秋平点了点头,补充道:一对男士婚戒,日常一点,而且质量要好一些,因为要戴好多好多年。
郁桓偏过头看了阮秋平一眼。
导购:好的,我大致了解了,两位请跟我来。
阮秋平抬头朝着郁桓笑了笑,牵上他的手:走吧。
郁桓垂下眼,并将阮秋平的手握紧了一些。
这个国家的同性婚姻法尚未实施,因此整个店里适合两位男性佩戴的婚戒并不算多,阮秋平和郁桓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特别喜欢的。
要不两位考虑一下我们店的定制戒指?我们店里私人定制款婚戒虽然价格略贵,但整体更为精致漂亮,而且具有独特意义,至今已有上百年的历史。在国外,欧洲皇室尤为青睐我们品牌所打造的产品,而在国内,如今归来集团的创始人和其同性.伴侣的婚戒也是在我们这里定制的
郁桓:
阮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