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咙滚动了一下,脸庞顿时更烫了:那阮阮是是在做什么梦,才会那般亲昵地过来吻我呢?
阮秋平面如死灰。
完了。
这下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在阮阮的梦里,我们是什么关系?郁桓继续追问道。
我
阮秋平嘴巴张了张,他本想继续狡辩,可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如今这个状况实在是过于复杂,即便是一个论辩高手,也难以翻盘。
看着郁桓探究的目光,阮秋平只觉得如坐针毡,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他闭上眼,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当了次鸵鸟:我、我该回家了!
说完,阮秋平便从床上跳下来,提起自己的两只鞋,光着脚,逃也似地跑了。
看着阮秋平落荒而逃的背影,郁桓不由自主地弯起了唇角。
他碰了一下自己刚刚被阮秋平亲吻过的嘴唇,整颗心脏又砰砰乱跳起来。
阮阮昨天晚上是脱了他的衣服,抱着他睡的。
阮阮今天早上吻了他,还对他说早安。
阮阮做梦梦见了他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梦。
结论是:
阮阮喜欢他。
一想到这,郁桓便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子都有些发烫了。
那股热度从内至外地散发,将他浑身上下都热得出了些汗来。
他气息不稳,心绪不定,刚刚用灵力强制压下的气血又不受控制地重新流动起来。
感受到身体的变化,郁桓叹了口气,忽然就有些懊恼地伸出了胳膊,搭在自己的眼睛上。
他后悔了。
他刚刚不应该阻止阮阮碰他的。
都怪他太慌张,太不镇定,太没有经验了。
阮秋平逃回家的时候,阮盛丰正站在门口等他。
一看见阮秋平回来了,阮盛丰就立刻站直了身子,黑着脸问道:昨天走的时候,我特地嘱咐你,让你早点回来,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阮秋平垂着头一脸苦闷,什么话也不说。
阮盛丰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阮秋平皱巴巴的衣服和光裸的脚,几乎是有些颤抖着问道:昨天郁桓是不是趁醉欺负你了?
阮秋平哭丧着一张脸说:是我把郁桓给欺负了。
阮盛丰立刻转忧为乐,直拍大腿,笑呵呵地说:真厉害,不愧是我儿子!!!
阮秋平也没听懂阮盛丰话里的意思,垂头丧气地就往屋里去了。
阮秋平这两天实在是没脸见郁桓,便刻意躲着他。
阮秋平连着两天没去后山,每天就挑半夜三更的时候去给苹果树浇个水,浇完就赶紧跑回来。
即便这样,第三天的时候,郁桓还是找到了阮秋平家。
秋平!郁桓来找你了!阮盛丰挤眉弄眼地朝着阮秋平笑,快出来,别让人家多等!
阮秋平从屋里出来的时候。
郁桓正站在树下等他。
郁桓身上穿着阮秋平给他挑的一套休闲服,那件白色卫衣衬得他又年轻了些。
郁桓转头看向阮秋平的那一刻,眼睛里瞬间就盈满了浓重的笑意。
阮秋平有那么一瞬间都晃了神。
像是又看见了那个青春健康的,17岁的少年。
阮阮,这两天怎么没见你去后山练功?
阮秋平回过神来,垂下头小声嘟囔说:我本来就不练功。
阮阮在说什么?
没什么。阮秋平看向郁桓,你怎么来了?
郁桓低着头,表情似乎有些受伤:阮阮变得好冷淡,明明前几日见我还不是这副模样。
阮秋平:
阮秋平耳朵都红了起来。
郁桓你正常点啊!当个别人口中那个高冷寡言的吉神大人不好吗?
阮秋平看见郁桓,就想起前几日发生的事情,想起前几日发生的事情,就恨不得找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埋是不能埋的,但他可以暂且远离一下郁桓的。
于是阮秋平一拍脑袋,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一样:啊,对了!郁桓,不好意思啊,我估计不能招待你了,我忽然想起来我学院的休假已经用完了,现在该去上学了。
司命学院吗?
阮秋平点了点头,表情似乎是十分惋惜:实在不好意思,今天不能陪你出去玩了,不光今天,估计我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变得特别忙。
郁桓笑了笑:没关系,我正好也有事要去司命学院,我们一起去?
阮秋平:
您真的有事儿吗?
不管郁桓有没有事儿,但和郁桓一起去上学已经成了定局。
郁桓自然而然地拉上阮秋平的手:我们走吧。
阮秋平被郁桓拉着走了几步,低头看了看两个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
阮秋平心里隐隐还存了一些修正两人关系的薄弱希望,于是便希望两个人能够少一点肢体接触。
可是直接抽出手又过于僵硬。
两分钟之后,阮秋平故作夸张地指着路边的石头说:哇,好漂亮的小石头!
然后他就顺其自然地抽出了郁桓的手,跑到路边去看那些一点儿也不好看的石头了。
郁桓定在原地没跟过来,也没说话。
阮秋平忽然感觉心里慌慌的。
他小心翼翼地转头看向郁桓,却见郁桓正盯着他看。
郁桓?阮秋平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
郁桓垂下眼:阮阮前几日还脱了我的衣服,对我这样那样,今日却连手也不想同我牵了阮阮的心变得好快。
阮秋平:
郁桓声音清清淡淡的,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可阮秋平却突然间就觉得自己过分地不像话,简直像是一个薄情寡义的绝世大渣男。
阮秋平咬了咬牙,自暴自弃地走过去,紧紧地牵上了郁桓的手,与他十指相扣:行了吧行了吧!
郁桓偏头看向阮秋平泛红的耳垂,悄悄地弯了唇角。
阮阮果然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