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阮盛丰摆了摆手,一脸阔气地说,今天这种好日子,就得配最好的酒!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阮秋平:儿子,别愣了,赶紧去呀!
郁桓拉着阮秋平的手站了起来:我陪着他一起去。
郁母看着他俩牵在一起的手,脸上的笑容从始至终都没停下来过。
被郁桓牵着一路走到后院,阮秋平才像是终于从梦里醒来了一样。
停在后院的大树下,阮秋平仰头看着郁桓,眼睛又黑又亮:郁桓,你刚刚看到了吗?我爸爸刚刚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就是那种特别自然,特别随意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郁桓心中一阵发紧,但脸上还是笑着的:嗯,我看到了。
阮秋平笑容愈发明亮了起来,几乎是有些得意洋洋地说:其实今天我妈妈也碰了我,而且她还不是普通地碰了我一下,她是摸了我的头。
阮秋平也伸出手,摸了摸郁桓的头发,像是对他示范一样:就像是这样,很轻很轻地摸了摸我的头但我妈妈的手比我的手软很多,像是花瓣一样。
阮秋平笑得那么开心,眉飞色舞地,整张脸都鲜活了起来,像是在与郁桓分享一件天大的好事。
郁桓心中涌起一阵酸涩,他忽然伸出手,将阮秋平抱进了怀里。
郁桓本以为阮秋平会推开他,可阮秋平却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郁桓。
郁桓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快速跳了起来。
阮秋平轻轻地将头枕在郁桓的肩膀上,柔软的发丝蹭到了郁桓脖颈的皮肤,他闭上眼睛,笑着说:郁桓,我好开心啊。
阮秋平真的很开心,开心到他甚至觉得拥抱都不足以完整地向郁桓分享他的喜悦,在这一瞬间,他几乎想抬起头去亲亲郁桓。
亲亲嘴巴也可以,亲亲下巴也可以。
但他忍下来了,他的脸颊在郁桓的肩膀轻轻蹭了蹭,继续说:都是因为你的好运符,谢谢你。
你们怎么这么慢,是不是没找到阮盛丰中气十足的声音忽然传来,然后戛然而止。
阮秋平心中一震,一把推开了郁桓!
当他转头再看阮盛丰时,却见阮盛丰低下头嘟囔着什么,转身匆匆走了。
阮秋平:
等等,我们又没做什么,我那么紧张干嘛?
只是拥抱而已,很正常的。
阮秋平转过头,有些尴尬地看向郁桓。
郁桓刚刚被推地一个趔趄,正伸手扶着身后的树,幽幽地看着他。
阮秋平忽然有些心虚:那个,我是怕我爸误会。
误会什么?郁桓问道。
阮秋平眨了眨眼。
对呀,误会什么?
他们是即将成婚的伴侣,是无论做什么都理所应当的关系。
阮秋平摸了一下鼻子,说:还是赶紧拿酒吧,我爸都来催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阮秋平回来之后,发现阮盛丰看向郁桓的表情都变得怪怪的。
对了。夏芙水问道,这两个孩子结婚后,是住在哪儿呢?
因为外面有传言说吉神似乎不爱沾家,像是在别处另有居所。
郁母笑了笑:这些都全凭孩子自己做主,只要他们觉得舒服,住在哪里都行。
郁桓放下手中的酒杯,看向夏芙水,坐姿端正:伯母,天庭封神处新批了座府邸给我,位置刚好在郁家和阮家中间,我打算婚后便和阮阮住在那里。
阮秋平下意识地问道:不住在你那处山洞吗?
郁桓:那处太小了。
阮秋平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也是,还只有一张单人床。
空气莫名安静了一瞬。
郁父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郁桓和阮秋平,脸上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表情。
阮秋平想说的是只有一张床。
但听到别人耳朵里,就变成了阮秋平嫌弃郁桓的床太小。
可是,到底是什么状况下才会嫌弃床小呢?
郁母笑着打破沉默:看来郁桓是真的很喜欢秋平呢,他那处住所,我和他爸都不知道在哪里,估计是除了秋平,从没带人去过。
阮盛丰撇了撇嘴。
阮盛丰本来觉得吉神是整个天庭断层级的优秀人物,现在却觉得这个吉神实在是太奸诈了,这才从凡间回来几天啊,就把他的儿子给骗住了
虽然他们快结婚了,这种事阮盛丰也管不着,可并不妨碍他心里觉得不爽。
想到这儿,他就默默地拿起了酒坛子,要去给郁桓倒酒。
郁桓恭敬地举起了酒杯。
阮盛丰却绕过郁桓手里的酒杯,将这酒倒在他旁边的空碗里。
这百年老酒都是大口喝才过瘾。阮盛丰沉声道。
郁桓沉默了一下,端起碗,朝着阮盛丰敬了敬,然后就将酒喝了个精光。
不错,再来!阮盛丰冷酷无情地又倒上酒。
阮秋平眼皮一跳,凑到郁桓耳边小声说:不行你就装晕吧。
郁桓也十分听话,第二碗酒喝了一半,就头一歪倒在了桌上。
阮盛丰皱了皱眉,似乎对郁桓的酒量十分不满意:咋这么快就醉了呢,最少也得把那半碗喝完吧!这是多难得的好酒啊,剩一半儿也太浪费了!
阮秋平叹了口气,将桌上剩的那半碗酒拿起来喝完了。
他将空碗放在桌上,对阮盛丰说:爸,看,没浪费。
这酒是三百年前酿的,当时阮家还阔着,酿酒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本就是好酒,又藏了那么多年,自是十分浓烈醇香。
阮秋平半碗下去,就觉得脑袋直发昏了。
阮盛丰冷哼一声,儿子还没结婚呢,怎么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阮秋平揉了一下有些晕的头,然后把桌上的郁桓搀了起来:我先送他回去。
阮盛丰皱着眉,粗声粗气地强调道:快点儿回来!
阮秋平点了点头,同郁父郁母打了招呼,然后立刻就用法术将郁桓带到了山洞里。
到了,不用装了。阮秋平说。
可身旁的人却毫无动静。
阮秋平皱了皱眉低下头一看,却发现郁桓那张脸都像是火烧一样的红竟然是真醉了?
阮秋平叹了一口气,只好将郁桓扶到床上。
郁桓皱着眉嘟囔了一声什么,似乎是有些燥热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带。
阮秋平俯身过去,帮他把领带解开了。
解开领带,阮秋平又觉得郁桓这样睡着肯定不方便,就把他外套也给脱了。
可郁桓随即就又去扯自己衬衣的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