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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平脚步顿住:我只是想下去。

可是到规定时间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嘛。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看见来人,阮秋平愣了一下,竟然是辰海。

只见辰海说:你也知道这个讨人厌的人是霉神了,你怎么还敢这么对他。

工作人员有些不解地问道:这又是什么说法?

辰海凑近工作人员,用一种看似是悄悄话实则每一个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这可是霉神啊,你为难他,他要是想报复你,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而且,你不让他下去,他就一直在这赖着你,他在这待得时间越久,你就越倒霉,还不如赶紧打发他下去得了。

工作人员吓得又后退了一步,他面色纠结地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拿出一个手环,对阮秋平说:要不要不你下去吧,我晚下班几分钟也行。

阮秋平狐疑地看了眼辰海,实在不明白辰海为什么忽然转了性子帮他。

辰海挠了挠头,语气有些不情愿:你赶紧下去吧,早下去早回来,你回来后我有点儿事情想问你。

阮秋平点了点头,戴着手环走进了观尘门。

连着下水下了八天终于找到了思苦珠,被传说中最难缠的蓝缠藤困住了却只受了点儿小伤就出来了,明明迟到了却还是在辰海的帮助下如愿下了凡。

今天看似曲折不断,可是件件都峰回路转。

阮秋平觉得今天会是绝好的一天。

虽然他此刻身上灰扑扑地宛如一个流浪汉,可他的心情却是无比地欢快。

阮秋平一边悄悄地在心里哼着歌,一边四处张望,寻找着郁桓的踪迹。

他现在出现的地方可不太好,竟然直接出现在了郁桓的公司。

阮秋平从那日落潭里出来,也没来得及收拾,身上湿漉漉的,若是直接现身,难免会惹人注目,于是阮秋平还是暂且先隐身了。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大门忽然打开了。

看着人群中最中间的那个男人。

阮秋平的眼睛立刻就弯了起来。

找到了。

一堆穿着西装的男人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有年轻的也有年迈的,有个子高的,也有个子矮的。可阮秋平却觉得,唯独郁桓最好看。

郁桓今年已经四十二岁了,他面色有些许的苍白,可却依旧十分英俊,岁月十分优待于他,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沧桑的痕迹,反而将他身上那股成熟的气质沉淀地更加稳重优雅。

他走起路来有些缓慢,可拐杖一声一声的敲击在地上,却给人一种难言的压迫感来。

活泼的新进职员路过这个走廊,本想开心地向他问好,却被他沉静威严的气质吓退了些,脸上的笑容也不由自主地敛了起来,低下头小声地说了声郁总好,就转身跑开了。

阮秋平走向郁桓的步子都变得轻快了些。

可走到郁桓面前时,他又跟着郁桓的步伐一步步后退,郁桓走一步,他退一步,像是感觉这样的游戏十分有趣似的。

可有两步他后退地不太及时,脚尖磕上了郁桓的脚尖,郁桓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脚步顿了一下。

他身后的下属也纷纷停了步子,不知道郁总要做什么。

阮秋平悄悄伸出手,牵上了郁桓。

下一刻,郁桓便低下头笑了。

不少人看着他突然出现的笑容,愣愣地站在了原地。

郁桓缓缓地握紧了阮秋平的手,转头看向身旁的助理,语气都不由自主的染上了些温柔来:这两天的行程全部取消。

助理几乎都要被他的笑容和语气惊到了,愣了好久才慌慌张张点了点头:好好的郁总,我知道了。

郁桓拉着众人都看不见的阮秋平,步子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连拐杖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他就这样快速地走到走廊尽头的办公室,然后啪地一下关上了门。

到了郁桓办公室,阮秋平按下手环上的按钮,取消隐身模式:郁

可他的话还没说的出口,便全都消失在一个温柔而强势的吻里。

第36章

阮秋平被亲得晕晕呼呼的,脑子也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他忽然发现郁桓的亲吻与前几年相比起来温柔和缓了许多,没那般激烈到令人窒息。

可阮秋平却觉得,这样的亲吻最可怕了,像是前调香甜的酒,最是容易引人发醉。

心里是这么想的,阮秋平的双手还是不由自主地环上了郁桓的脖颈。

郁桓动作顿了一下,亲吻随即却又变得热切起来,夹杂着一些终于得到回应的欣喜。

绵长而又深情的亲吻结束以后,郁桓摸了摸阮秋平湿哒哒的头发,问道:阮阮,怎么湿了,天上是下雨了吗?

阮秋平本想告诉郁桓,说他是在潭里弄湿的衣服,可他若是说了实话,便又要解释他为何要跳进潭里,于是阮秋平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借用了下雨被淋湿这个说法。

那身上这些泥点子

不小心摔的,不过没事儿,我一点都没伤着。阮秋平伸手扯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说。

郁桓目光忽然又移到他的手上,神色暗沉了下来:你手上的伤也是摔的?

阮秋平才想起自己的手心还有几道狰狞的伤口,他慌忙把手背到身后,说:啊,这个伤也是摔倒的时候伤的,我我摔倒是想拉住什么东西,却不小心拉到了一条带刺的藤蔓

这个理由着实是有些牵强,郁桓沉黑色的眸子看得阮秋平心脏突突直跳,所幸郁桓很快移开了目光,没有再问下去。

郁桓走到办公桌前,按响了呼叫键:拿一个急救箱过来。

急救箱有点儿过分了吧。阮秋平低头看手上的伤,又不是什么大伤。

郁桓掰开他的手,看着他手心的伤痕,说:人类若是受了这种伤,至少是要缝针的。

叩叩叩敲门声忽然传来。

应该是送急救箱的秘书。

阮秋平看了眼门,朝郁桓问道:我用躲一下吗?

不需要。郁桓按着阮秋平的肩,让他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开口说,你不需要躲任何人。

敲门声仍在继续,只是节奏变得快了些,似乎敲门之人很是焦急。

郁桓抬头看了眼办公室的门,微微皱了下眉,说:进来。

郁桓话音刚落,一个抱着急救箱的女孩就慌慌张张地推门进来了:郁总,听说您要急救箱,你是哪里受伤了吗?严重吗?要不我让林医生过来

女孩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了坐在办公桌前的阮秋平,她声音顿时就停住了一瞬。

这个二十岁出头,浑身湿漉漉的男人是谁?

竟然坐在郁总的办公椅上把玩桌上的摆件,却让郁总站在一旁。

你的离职手续还没办完吗?郁桓声音有些冷淡。

女孩咬了咬牙,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郁总,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辞退我,我觉得我什么也没有做错,我只是向您是表达了我最真实的情感

阮秋平忽然就觉得自己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当即就放下了手中的杂物,兴致勃勃地看向郁桓和秘书。

女孩顿了一下,几乎是有些颤抖地大声说:如果如果您非要辞退我,那能告诉我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