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下身子,亲了亲他的额心,“愿神、估计也没神愿意保佑你,自己加油吧。”
原罪是米父,米霖只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少年,他或许会成熟,摆脱芒星的思想和束缚,但那是很多年后了,他不无辜,可他们未来百年的情份足够她无法再憎恨他。
亲吻自己的少女早已离开房间,米霖却还愣愣的躺在床上,他突然抬手,抚向被亲吻的地方,碰了碰,又像灼手似的猛然收回。最终,他把自己埋入被褥,掩盖发烫的脸,他一直都以为,她最讨厌的人,就是他了,说不定明天后就再也见不到了,临走前还做些莫名其妙的事,居然还让他如此失态!
他才不会期待她的告别祝福,根本不会,混账姐姐!
不提米霖的辗转反侧,抒发完复杂心情之后米昭径直离开,按照命运轨迹,她在得知自己要去边塞堡垒后勉强收拾好心态就去寻找出路,第二天就要被传送到新世界,这一夜很多年轻人彻夜狂欢,有不少是权贵家的女孩,比起会被父母殷殷嘱咐的兄弟,她们与其在那里碍眼,不如出来放松,典型代表就是米父上司的女儿严茜茜。
严茜茜有个哥哥,即便如此她也有轻松获取三等名额的权限,她是个聪明的女孩,没有拼尽全力去求不知道能不能得到的二等名额,而是靠着好几个三等名额在初期就拉拢了一批手下,有了自己的佣兵小队,当时少年米昭找到了狂欢中的严茜茜,以作为她的守护骑士为代价,换回一个三等名额。
魔法,米昭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时,就毫无缘由的迷上了它,她立志成为一名魔法师,这种迷之爱折断于现实,因为严茜茜也是一名要成为魔法师的家伙,她需要肉盾,不需要争抢她资源的同阶,而一名独行在边塞堡垒的魔法师,又能活过几天?少年米昭很明白也很理智的放弃梦想,可这种付出也带着可笑,严茜茜喜欢米霖,立志成为米霖大老婆,所以,她才愿意在一众合作者中选择米昭,因为米霖打了一个电话。
至于现在,明明知道自己在魔法上的天赋能吊打所有人,傻了才回去当肉盾,边塞堡垒又咋的,她米昭要当一个过着悠闲小日子的魔法师,天天躺着让人伺候,手指点点就主宰元素!
胸怀大志的米昭在米宅中绕了半天,终于找到自己的卧室,开始对吊坠的研究。
☆、法源与气源
芒星虽然魔力稀薄,但并不是魔法绝缘星,否则不可能被奥斯坦丁搜索到。
以目前的凡人之体去研究明显大有来头的吊坠,是一件不可能的事,首先,米昭得凝聚一点魔力,开启自己的法源,她才可以放出精神力去探测,虽然是个骑士,但她对魔法的研究并不少,苦于第一次开启的是气源,要转行就要废去所有斗气,服下绝世灵药强行关闭气源置死地而后生,而战局紧迫的当时米昭根本就不敢也没资源擅自转行。
奥斯坦丁的人们有两个源泉,位于大脑的法源和位于心脏的气源,所有职业都是由这两个源泉衍生出的,第一个开发的源泉决定了你以后的职业,另一个源泉只有极少数人能开发,而且无论如何都比不上主源泉,魔武双修只是个传说,两个源泉只能一主一副,副源泉无论是凝聚力还是潜力永远比不上主源泉。
如果说一个人的法源决定魔力的潜力,那么法师的精神力就是他们对魔法掌握的基础,一个精神力庞大的人不一定能熟练精细的掌控魔法,但一个熟练精细的掌控魔法的人精神力一定庞大,开启气源的人基本上没有对精神力的需求,他们要的是意志力。米昭是个骑士,她有着傲人的意志力和很一般的精神力,但她利用对太古秘纹的理解做到了意志力和精神力之间的互相转换,这是前无古人的壮举,若不是法源始终被气源压制,她魔力不够,又怎么只会是魔法骑士。
出乎意料,米昭原以为自己再怎么手法熟练,想在魔力稀薄的芒星开启法源起码得半宿,她都做好熬夜奋战的准备了,结果只用了半小时,她就顺利开启法源,罪魁祸首就是那枚吊坠。
主源是法源,这是米昭从未感受过的,即使受限环境,可她仍觉得,舒服极了,一直以来被枷锁压制的憋屈,就那么不见了,说个粗暴点的比喻,就像射*时一直被堵着,突然释放一样畅快,并未多花时间体味这其中的玄妙,她将视线转移到了吊坠上。
首先,它具有辅助修行的作用,就在刚才,她自己验证了这一点,凝聚魔力的速度保守估计加成七至八倍;其次,她猜测这个吊坠应该与时空法则有联系,不然很难解释自己睡个觉的功夫就回到少年时代。
最后,也不知道太古秘纹总匣的功能还在不在,思索着,她试探性的投入一缕精神力,做好随时截断的准备,得亏她的精神意志力虽然没有回到巅峰时王阶骑士的程度,也有高位骑士级别,可惜顾忌薄弱的肉身,意志力运用受限于中位骑士。
混沌之种,这是精神力传回来的第一条信息,小球的名字。
太古秘纹总匣,也即是小圆环,真名为根源之书,太古秘纹并不是人探索出的,也不是神创造的,它是藉由魔法本源自然而然诞生的,可以概念性理解为魔法奥义,奥斯坦丁史上可以真正理解它的人不过五指之数,而根源之书的奥妙又远不是那些流落的秘纹残卷能比的,它曾在很多人手上传递,可完全掌握它的人,还未出现。
如果说根源之书是孕育世界法则而生,那么混沌之种就是神的结晶,它诞生于初代神的埋骨之地,吸收了时光女神黛琉与空间主神珐蓝尸骨中的精华本源,后来在初代神战幸存下来的魔法之神艾磬得到了根源之书与混沌之种,痴迷于研究,最终把自己所剩无多的神力本源灌输,将二者合为一体,取名——源种。
总之,又不知道谁特么手贱把源种弄散了,阴差阳错之下被米昭集齐,回到了完全体。
震撼于自己居然拥有如此来历不凡的神器,单是看它丰富多彩的经历就让米昭心涌澎湃,她迫不及待的向下看,快告诉她这神器要怎么用,她米日天好去大杀四方纵横大陆!
什么鬼,神器处于封印中?而且此神器属于辅助型,可以为使用者提供一个良好环境进行成长,大杀四方指日可待哦!
呵呵,米昭自我安慰,算了,她不是那种阅历浅薄的女人,她注定成为一个靠自己上位的主角!
合上双眸,少女盘坐在床上,照着源种给的信息,指尖上划过一个个鎏金符文,运转源种自带的心法,胸前的吊坠微光闪现,随着符文闪现缓缓浮起,最后,少女扯开衣领,那坠子竟是欢鸣一声没入她白皙光洁的左胸,忍住心脏爆发的痛楚,她继续用精神力雕刻符文,运转心法。
天际隐隐发亮,米昭的胸前出现了一枚浅金色的图腾,寥寥几画,略而视之,则使人心悸至极。
她脱力的倒在床上,一时间累得无法动弹,自嘲,到底是熬夜了。
奥斯坦丁没有滴血认主的说法,或者说,单是滴血屁用没有,她不晓得源种为什么会让她重生,源种时空方面的能力正处于封印,她也无从探究,而想让源种真正认主,得用秘纹与它签订契约,然后,舍弃自己的气源,让源种代替气源把心脏改造为一颗堪比巨龙的魔法心脏,达到头上顶个法源心里还含个法源的境界,两个法源上下牵引生生不息,为米昭提供强大的续航力。
理智,是米家人的通性,米昭已经受够天赋被压制的憋屈了,源种只接受纯粹的魔法之体,它是专属于魔道的至宝,米昭深知为了力量,就得付出什么,与其还想着魔武“双修”做个有半吊子骑士身份的魔法师,不如舍弃鸡助的气源换取更加强大坚定的魔道。
况且,她在源种中发现了用魔力锻体的方法,利用秘纹刻印,可永久性提升体质和瞬时提升力量,不同于大陆的斗气锻体,这种与魔力相得益彰的修行才是最适合她的。
可惜她掌握的秘纹有限,毕竟上辈子得的只是秘纹残卷,契约并不完整,所以胸口还有残留的图腾,只能等对根源之书的继续学习后慢慢完善了,总有一天会彻底掌握源种把图腾收回。
恢复了些力气,米昭运行源种心法恢复枯竭的精神力,源种心法是魔道中的顶级圣品,平日的魔力精神力修行和恢复都异常给力,至于为什么一直源种心法源种心法的叫着是因为这心法根本就没名字,不知道是魔法之神死得太快来不及取还是他懒得取,又或者他觉得没有名字更显逼格。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米昭把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完全看不出之前还虚脱到肾亏的样子,才施施然出门,她不是一个卖脸的娇女(上辈子她只是卖腰!),不过她做人的守则就是自己窝里怎么邋遢都行,出门见人必须体体面面。
才刚推开卧室门,就看见顶着黑眼圈的米霖神色不善的靠墙看着她,也不知道待多久了,美少年就是美少年,黑眼圈都充满了个性,还没等她问候一下,他直截了当开口:“你就这么舒舒服服的睡了一晚上?”
“不然呢?我不是那种夜生活特别丰富的人。”她当然知道米霖在气些什么,不过这不妨碍她装糊涂。
被米昭“耿直”的回答刺的想吐血,本来就因为某人失眠一晚上的米霖气压更低,他其实有点起床气,好吧不只一点。
“我是不是该夸你是个健康宝宝,你难道真的要去边塞堡垒找死?为什么不去找严茜茜!”
每次让他失去以往冷静的都是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姐姐,大家谁不知道谁,都是理智人这个时候就不要坚持所谓骨气了!
本以为昨天她说那些话是因为想好出路了,以防万一他还特地联系了严茜茜,谁知道她居然浪费了一晚上的时间!
“你就这么把我往火坑里推?跟着那女人没出路的,”她拖长音,懒洋洋的透着漫不经心,让米霖瞬间气炸,幸好她接着补充,“放心,小管家婆,我不是那种不留后路明赶着送死的人。”
“别那么叫我,”米霖的语调恢复成平时波澜不起的样子,就是耳根有些红,“看来你也不需要我多管闲事,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牺牲你上位,可你也不见得有多纯洁,我也是吃饱了撑着才管你。”
话说着,他恢复冷静之后就开始观察米昭,这家伙的言行态度从昨晚开始就变得很诡异。
“怎么会是吃饱了撑的,虽然你的控制欲有时候真让人消受不起,但是还知道关心姐姐,是个好孩子哦。”
坏心眼的米昭当然不会给他慢慢观察的机会,上前对着他的左颊就啾了一下,把他整个人搂入怀中又是几个啾,亲的男孩瞬间懵逼,哪还有什么心思观察,只是面色通红的暗恨十二岁男孩与十四岁女孩让人尴尬的身高差。
反正她已经想通了,上辈子米霖这臭不要脸的仗着自己混的比她好,明里暗里摆出一张晚娘脸接济她,如果不是她坚持要跟着女王混,恐怕已经落入他的魔掌,天天被他安排,可现在他的段数远没有今后高,就让她这个贤明大度的姐姐教育教育她吧。
结束温馨(并不)的早安吻后,米父出乎意外的没有计较米昭昨晚的嘲讽,可能是想着最后一次见着她了,也懒得浪费与儿子的温情时光去教训她,吃过丰盛的早饭,米昭百无聊赖的看他们一家人依依作别,接着友好提醒众人时间,强行拖走米霖上车,哦,米父没追过来,米霖他娘伤心过头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