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御门眼中闪过一道戾气,微微冷笑起来。
他扭头吩咐式神:“腾蛇,让那位小姐进来。”
话虽如此,土御门辉彦可没真打算丢脸丢到别国同行面前,尤其那个别国是z国,尤其那个同行是林鸿云。
想到此,他又吩咐花开院好好招待四位客人,自己则向林鸿云致歉承诺很快就回来,绝不耽误正事。
没办法亲眼看热闹,林鸿云遗憾极了,又不能说出来,只得多在语言上刺激刺激土御门辉彦:
“没事,土御门先生,你们慢慢聊。说不定在我们离开r国前,还能参加您的婚礼。”
土御门:“……”
跟林鸿云比,自己果然还要继续努力!
土御门辉彦离开了,被他留下来的花开院又没有决定权,兰瑞莎总算找到一个机会可以好好问问林鸿云他们这边到底什么情况。
“其实也没什么。”林鸿云惬意地品着茶,告诉她,“我只不过使用了式神的碎片和水镜逆转之术,回溯了一下当时的情况,然后就看见了撕碎了式神的两只妖怪。正好土御门先生眼力厉害,一眼就认出那两只妖怪身上有八岐大蛇的印记。”
“下一步应该就是找到八岐大蛇的行踪了吧。”兰瑞莎托着脸颊,“也不知道那条蛇要郁衎的龙角做什么。”
这句话,兰瑞莎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林鸿云一下沉默下去,包括白植脸色也有些异样。
她莫名其妙:“怎么了?”
“……”
“……”
没人回答她。
只有白植眯起眼,开始冷笑:“胆子不小。”
兰瑞莎更疑惑了,正要追问,却听哗啦一声响,纸门被再次拉开。
众人回头,只见门后站着去而复返的土御门,土御门的式神腾蛇,还有一名艺伎打扮的红发女子。
兰瑞莎顿时把什么疑惑都忘到了脑后,瞪大眼睛:“……闫情?!!!”
正是许久不见的九尾狐女子形态。
只是……她不是……
一片安静中,闫情径直走进来,随意得像在自己家中,头也不回地吩咐式神腾蛇:“去给我端盆水来,我要卸妆,这妆厚得快憋死我了。”
腾蛇下意识看向自己的主人。
直到土御门辉彦黑着脸点点头,他才退下。
闫情一屁|股坐在兰瑞莎旁边,用手给自己扇了扇风。
她脸涂得像白纸,嘴唇上下两点殷红,就算是这样也能透过厚实的妆容隐约看见下面艳丽无双的面容。
七八只金钗花簪穿插在一头盘起来的酒红色长发中,像是不同颜色蝴蝶穿梭于红枫林。
……
见兰瑞莎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闫情一笑,停下扇风的手在兰瑞莎满前晃了晃:“怎么?这么想我的嘛,看傻了。”
兰瑞莎直接无视了她的调侃:“你不是被……被‘处理’了吗?!”
“哦,你说那家妖怪酒吧啊。”闫情耸耸肩,“那是我故意放出去的消息。”
“什么?!”兰瑞莎想打人。
靠!
亏得她刚才还担心了好一会儿,还真以为这狐狸精出了什么事呢!
“没办法嘛。”闫情摊开手掌,“这群r国的妖怪盯我盯得太紧了,我总要想个办法脱身,这样才好去调查八岐大蛇的事啊。”
原来从踏上r国土地开始,闫情就发现自己被妖怪和阴阳师们一起盯上了。
一开始他也没在意,因为早就清楚以自己的身份不被盯上才是怪事。
但后来,随着他收集到的情报逐渐增多,闫情意识到那些盯着他的妖怪背后另有“人”在操控。
于是他便跑到那家地下酒吧大闹一场,一方面是打乱对方的计划,另一方面也想借此钓出更多情报。
兰瑞莎听了半天,总算发觉有哪里不对劲了:“等等,所以,你没把那些式神杀了?”
闫情立刻笑得更欢:“啊,我没有,但是那群妖怪以为我跟阴阳师们是一伙的,开始追杀我的时候就顺手把那两只式神处理了。”
兰瑞莎一抽嘴角,明白了——他是懒得自己动手,干脆借刀杀人。
“当然了,”闫情还是给土御门辉彦留了点面子,扭头对他诚恳道,“我是没想过要对你们的式神做什么,毕竟这也是你们对我的‘关心’嘛。”
土御门辉彦从刚才起就没有好脸色,此时更是懒得回复这个竟然自降身份拿什么情妇身份来见自己的九尾狐。所以面对闫情的解释,最后他只是呵呵两声,忍了又忍,才没翻出个白眼来。
这时候,式神腾蛇总算将闫情要的热水和卸妆油准备好。
闫情花了十分钟的功夫,便从隔壁房间回来,不仅将脸上的妆容尽数卸下,就连盘发也放了下来,一头长发只用一根黑色细绳随意束在身后,身上华丽的衣物也尽数除去,只穿了一件细纹小袖。
当卸妆后的闫情站在门口,兰瑞莎清楚注意到刚才还暗自恼火的土御门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脸色都由阴转多云。
兰瑞莎不由在心底感慨一声美女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