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2)

李琴心刚吃完药,大概是药力发作,她又躺了下去。此刻虽闭着双眼,却脸色祥和,呼吸平稳,总算不像刚刚那般痛苦了。

向江渝看到这一幕,不由心中大定。

还未等他舒口气,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一阵说话的声音。他往院子里一看,原来是刚刚出去寻找医修的张大娘回来了。

她身后还跟着一位中年男子,他是红谷村唯一的一位医修,为李琴心续命的药方就是他开的。

医修与其他修士不同,主修医道,相对而言战斗力较弱,再加上人魔妖三族已休战多年,不再是那个医修紧缺的年代,这也使得医修数量锐减。

像红谷村这样偏远的山村,能有一位医修驻守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了,更何况这位医修医术还十分了得,至少靠着他的药方,李琴心熬过了这许多年。

向江渝对这位自然心怀敬意和感激,见他走了进来,他连忙放下怀里的向小锦,迎了过去。

向小锦跟在他后头,好奇地打量着那慢悠悠走来的人类男子。

他穿着灰白色的襦袍,拿着一把羽扇轻轻地摇着,倒颇显得温文尔雅,仙风道骨的样子。

邱德本走进这熟悉的茅草屋中,便敏锐地察觉到了一道视线。

他朝那边望去,就看到一个陌生的小娃娃站在少年身后,正探出头,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盯着他瞧。

在看到向小锦的那一刻,他的眼中不由闪过一道精光,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

小锦鲤连忙往向江渝身后一缩,跑到了屋子里。

坏家伙说过,遇到厉害的人类,就要她躲好一点,不能被发现了。

这个人类的气息,比在半月镇遇到的那两个人类修士要强,应该是比他们厉害的人,她还是躲起来比较好。

向江渝见她跑了,也没有太在意,只以为是小丫头怕生。他来到邱德本和张大娘面前,作了个揖,喊道:“邱医师。”

“不必多礼。”邱德本收敛了思绪,摇了摇头道,“你娘呢?听说她不肯吃药?”

“已经劝她服下了,刚刚才睡了过去。”向江渝老实答道。

“嗯,我再给她把把脉。”邱德本点了点头,往屋里走了进去,他来到床边,将手搭在李琴心的手腕上。

屋子里的空间就那么大,向小锦躲在床后面,这时见他进来,被他的动作所吸引,便偷偷地探出头打量着他。

邱德本感受了一下李琴心的脉象,微微点了点头:“嗯,已暂时稳定下来,过了今晚如果还无事,那应是没有什么危险了。”

在一旁的张大娘一听,不由喜上眉梢,“这可真是太好了!”

向江渝自然也高兴,又对忙前忙后的张大娘道了一声谢。他虽然委托了张大娘,但他已经回来了,张大娘还主动为他们奔波,这份心意,向江渝是领的。

“这是哪里的话?既然你娘没事了,江渝你就好好招待邱医师,我便先走了,家里还有事呢。”

张大娘告辞离开,向江渝便将她送出了门口,又把事先准备好的手信送给了她,这才又走回了屋里。

只是当他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邱德本拉了向小锦到身边,正问她话:“小丫头,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向小锦摇了摇头,见向江渝回来了,连忙挣开邱德本的手,跑到少年身边,然后揪着他的衣襟躲在了他身后。

她不太喜欢这个长着两撇小胡子的人类,总觉得他看起来就不像个好人。

“邱先生?”向江渝将小丫头护在身后,有些疑惑地望着邱德本。

面对他的目光,邱德本倒是坦然,他朝他点了点头,拿手中的羽扇指了指向小锦,问道:

“这小丫头是谁?之前怎么没见过?”

“这是我……”本想说向小锦是他的修奴,但那句话在嘴里绕了一圈,向江渝终是改了口,“我在路上捡到的,见她可怜,便带了回来。”

邱德本不由挑了挑眉,在他的印象里,向江渝可不是这样烂好心的人。他点了点头,手指一边捏着小胡子,一边问道:“既然如此,将她送给我怎么样?”

向江渝一怔,心中也不由慌了慌神,难道是被邱医师看出来了?他知道了小丫头其实不是人类,而是妖族了吗?

向江渝不敢自露马脚,他装傻充愣道:“您这是什么意思?这小丫头怎么能说给就给您呢?她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件东西。”

少年自然不会承认,他当初就是花了一枚二品晶石,将这小丫头买下来的。

邱德本眯着眼看了他几眼,似乎已经把他看穿了一样,最后他笑笑道:“不过是个小丫头而已,我也知道你家的困难,将这小丫头交给我,对你对她都有好处。”

向江渝抿紧了唇,略带警惕地望着他,说不准他到底是不是看穿了小丫头的身份。

“要不这样,”邱德本再次捏了捏小胡子,“你开个价如何?只要在合理范畴,你随便开。”

邱德本一副不差钱的样子,他开的方子他最清楚,所以也知道眼前这少年有多缺钱,他想不出他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向江渝捏了捏拳头,低头看了一眼懵懂的小丫头,再抬头看着邱德本,问道:“不知邱先生,想要这小丫头做什么?”

“总之不会伤害她就是。”邱德本并不打算跟他道明,他想了想,又加重了筹码,说道:“只要你将这小丫头交给我,我替你治好你母亲,如何?”

他相信,这个诱惑,眼前这少年肯定不会拒绝的。

第30章 挟恩以报

屋子里很安静, 邱德本气定神地望着眼前的少年, 等着他的答复, 话虽如此, 他心中却十分笃定, 少年一定不会拒绝他的。

向江渝的神色有些凝重, 轻搂着向小锦的手也不由紧了紧, 似乎难以取舍。

最后,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起来, 他望着邱德本, 有些怀疑地问道:“我记得您先前说过, 我娘的病只能调养, 并不能根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