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旋风一样捧着那只黑陶盆和一个大纸袋就往外走。
都快走到门口了,又折返回来,放下陶盆和纸袋进厨房, 不一会儿用塑料袋兜了几只活虾出来,活虾都泡在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水球里,噼里啪啦地乱蹦, 弹的塑料袋哗啦作响。
“我带回去当宵夜……”
“那你倒是多带点儿啊!那么几只够干——”
“砰!”
“这臭小子, 溜得倒快。神神道道的……哎我跟你说他买的那些迷你复古农具还挺有意思的, 做的精致,本来还以为是买了孝敬父母的呢~得,结果一件没给咱俩留……养儿子有什么用哟~”
不孝子乔一桥捧着陶盆上了车,用最快的速度回了自己的小窝。
那几只虾都是别人送的野生虾,生命力别提多顽强了,他坐电梯的时候一不留神, 还给它们甩了一脸的水。
刚好还碰见熟人了,是那天眼馋他的野鸡,走时还给他留了一张名片的老先生。
好像是叫黄在山?
“够有活力的啊!自己钓的?”关键市场上买也不至于买这么几只吧?
“嗯……”乔一桥顽强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自己钓的。”
“还是没经验,钓虾怎么能带那么浅的盆儿呢,全给你蹦出来!”老先生挺热心,一个劲儿的给乔一桥出主意,“下次你带个细高的桶,最好带盖子的。别光图好看,塑料的比陶瓷的轻便!”
其实乔一桥已经在盆口蒙了一层围巾了,外人看不见里面,只能看见个黑糊糊的盆底。
黄老先生就以为这是他的野钓盛具了。
电梯停下,老先生先到了,往下走的时候还跟乔一桥挥手作别:“别忘了有什么自己吃不完的野味儿,联系我啊!名片你没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