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2 / 2)

显然是给她们思考的时间。慕教授和景蓝扶着海角开始寻找出口。

一个低弱的女声道:“没用的。我们找了十三天,根本没有出口。”

“你给我闭嘴,不要相信他们!”另一个道。

慕教授看着远处拐角那道淡淡的光,想了想道:“出口在后门。向着玫瑰窗的光亮走,会指引你们找到出口。”

然后,他们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们跑远了。

景蓝压低声音: “她们其中一个手中有枪,要小心。”

三人走得慢,但还是走过了转角,始终沿着光亮走去。慕教授说,“以你的专业眼光来评估,她们心里状况如何?”

“其中一个有浓重愧疚,所以将尸体盖了起来。对我们没有动杀机,否则刚才可以向我们开枪。但也有可能是她惧怕我们两个男人,还在思考下一步。”

“向弱那个下手,攻击那个支配者。”俩人同时说起。

慕教授说:“你们被关了十三天,这位海角队长一听到消息急得马上赶了过来,他本来就为了破十三人被杀案而两天两夜未眠,跑了无数山头,只为了将十三个丧尽天良的人的尸体起出来。他说,谁也不能代替上帝和法庭行私刑。”

景蓝接着说:“他说绝不会放弃你们,找了很久,一找到这里明知道有陷阱和危险等着他,可是他义无反顾第一个冲了进来。他家中还有两个孩子等着爸爸回家。他的妻子已经病逝,那两个孩子,可能很快就没有爸爸了。”

他们听到了一声抽泣。

慕教授在大脑里拼命从本那里看到的信息。其中那位毒枭情妇,名叫金的女人是个孤儿,很小的时候就因车祸失去了双亲。

“金,别哭。你是金对吗?你是不是想起了你的父亲?车祸时,他为了保护你,将车往另一边撞去,他被撞成了肉泥,而你的妈妈第一时间解开安全带扑到你身上保护你。你看,现在海角队长伤得很重,可是他家中还有两个孩子,就像你当年那样,期待着可以等待爸爸回家。她们已经没有妈妈了。”慕教授的声音低醇又温柔。

他的话,在空荡荡的空间里回荡。

景蓝扶稳了海角,慕教授松了手。

支配者会向他们出手。

黑暗里,慕教授听见了子弹上膛的声音,为了不伤到景蓝,他走得更偏,说:“金,我可以帮助你。是你下手的,对吗?可是明明你力气更弱,你却选择了首先拿起屠刀,为什么?我猜你怀孕了。你是为了宝宝,所以你才割下了第一刀。”

哭声忽然止住了。

“可是你很内疚,非常内疚!是你替她穿好了衣服,也是你一个人将她抬回了床上去,并盖好。”慕教授又朝前走了几步,“金,到我身边来。后门那里会有机关,你相信我。我们一起离开。”

由始至终,慕教授都避开另一个人,不提她的名字。她受到了孤立,又是支配型人格,感觉到了危险,会首先发动进攻。

他躲到了一块大石头背后。

脚步声近了。

他忽然又说:“当初枪在你手里,对,金。因为如果是另一个开枪,就会一枪中海角的心脏或太阳穴。是你留了他一命。那现在呢?枪被她抢走了是?因为你没有杀死海角。”

更进一步分化了俩人。

“呵呵呵呵。”尖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精彩,精彩!慕骄阳,你那张嘴真厉害。背叛。郝妮尔你还不快动手!”

金,已经背叛了和郝妮尔的同盟。

凶手说“背叛”两个字时,尤其狠厉。慕教授想,那是他直接的投射。

慕教授已经离开了刚才说话的地方。

郝妮尔压低脚步声跑了过去,“嘭”一声,枪打在石墙上。她一惊正要躲,左侧一道颀长阴影猛地向她扑了过来。她举起枪正要射击,那道影子一闪,子弹打空,而强劲有力的手臂一收勒紧了她的脖子。

她拼命挣扎,他的手抓着她持枪的手拼命往石墙上击打,咔擦一声脱臼了,她吃痛,枪掉了出去。他在她快要断气之际收了手,郝妮尔沿着石墙滑了下去。而他已经拿回了海角的配枪。

慕教授耳朵一动,听到了脚步移动声。是属于女人的,不是凶手。

他说:“我没有杀死她。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杀死你们的。我们都希望能带你们出去。金,请你去找绳子来好吗?把她捆起来,她有攻击倾向。我们一起出去。”

金自阴暗里一点、一点走了出来。

她问:“凶手真的不会放了我们出去?”

“当然。”慕教授目光诚恳一直与她对视:“他的目的就是要困死我们。你就算把我们三个都杀了,他也不会给你任何回应。他是变态。只是一个神经病。难道你要拿肚子里的孩子和他赌一把?”

金全身一震,最后选择扔掉了手中的刀。

慕教授向她微笑,点一点头,说:“我也很希望能快点成为爸爸,我能理解你的感受。我会帮助你的。”

金动作很麻利,她找到绳子后就将郝妮尔捆绑好了。

慕教授拍醒了她,说:“我们没有时间等你。你要走就走,不走就留在这里。”

郝妮尔站了起来,狠狠地看着他们。

金跑了过去帮助景蓝扶着海角。她低声说:“警官,对不起。”

海角只是平静地点一点头,“我原谅你。”

慕教授用枪指着郝妮尔后背说:“走。”

景蓝和金,扶着海角慢慢往前走。

一行人沿着那点若隐若现的光走,终于直接走到了玫瑰窗所处的方位下。慕骄阳看着那扇窗,看了许久,然后沿着窗下左边的方向走了几步,是一个缓缓的上坡,他点一点头,景蓝带着大家又跟了上去。

他们绕到了光的背面去了。

一直呈上升的坡度。终于一道门立在了那里。